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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蔺长星痛心疾首道:“那时候他还不是国师,行走江湖,光是从我这里就骗去了不少财物。”

谢辰终于动容,说得却是:“所以你与国师大人结识已久,却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蔺长星看似简单纯良,背后藏了多少秘密,谢辰越来越看不透。

她话说得重,蔺长星赶忙摆手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四姑娘误会了。”陆千载笑然然道:“我与世子几面之缘罢了,不算结识,他对在下并不了解,否则也不会说出‘骗’这样不雅又伤感情的字。”

谢辰尖锐地指出道:“国师大人并不缺钱。”

言下之意,你这种人从哪得不到银子,还问蔺长星这种小孩子要,不是骗又是什么。

“天下之大,繁华如宴京,又怎能明白民生疾苦呢。扶贫救难岂是一人的家私能办到的,我令世子相助,是为赠他行善积福的机遇。”

陆千载说到这里摇了摇头,怜悯道:“世子爷从前大力支持,否则不会次次倾囊相助。可惜自从得知我成为国师后,便不肯再信我,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蔺长星手在棋案上一拍:“你别神神叨叨地吓人,是我信不信的事情吗?你在何处扶贫救难?你若不让我亲眼看见,谁知你把银子花去了哪里。”

“二位若是真心行善,只为证实,我自然会带二位去看。”

陆千载终于说到正题:“只是,真心与否,要拿出诚意来。”

蔺长星翻了个白眼,对谢辰说:“你瞧他什么德行!姐姐,不是我有意隐瞒你,是这人心黑得很,他接近你就是为财。你最好看清他的脸面,咱们这就走。”

他说完要拉她,谢辰不动,只温声道:“国师大人若为了他人方爱财,特来接近谢辰,谢辰愿意相助。只是我不信口中语,眼见才为实,不能轻易就送银子,倒成了行贿。”

陆千载一提钱,方才的仙人之姿消失无影,像个常谈判的商人:“好说,你先说你能出多少。”

蔺长星戳戳谢辰的腰窝,示意她别冲动,掉进坑里。

谢辰朱唇轻启:“一万两。”

陆千载眼睛瞬时亮得像太阳,刺得蔺长星绝望捂脸,她怎么这么有钱!

“四姑娘豪爽!”陆千载热情地看着这位财主,安排起来:“如今繁忙,秋猎过后最是清闲,届时我领二位去看银两用在了何处,以表在下绝非江湖骗子……既然一万两不愿先出,我看四姑娘腕上这血玉镯子……”

蔺长星按住谢辰的手,恶狠狠地护食道:“这个不行!”

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谢辰拍拍蔺长星以做安抚,随手从鬓边抽出一支金錾连环璎珞花簪,放在桌上推过去:“我的诚意。”

陆千载面露欢喜地收下簪子,边擦拭发簪边淡定道:“二位贵人连互定情意也比旁人隐晦,一送血玉镯,一送黑玉佩,旁人倒是看不出来。”

谢辰哑然,蔺长星忙说:“我没跟他说过这个。”

谢辰笑了笑,罢,人家什么算不出来,瞒不过他也正常。

她问:“国师大人,我的酒呢?”

“备好了,两坛米酒,您与世子一人一坛,算是在下的心意。”

会做生意,两坛酒换万两银子。

陆千载谈成后知趣地退了下去,将这一大片寂静交给他们俩。

二人对望一笑,出了空荡的屋子,牵手在附近游赏。

果然侍从少好,做什么都不怕人撞见,这么大的地方只有鸟鸣。

蔺长星低着头,每一步都刻意踩在廊上的落叶上。

“说了半天话,口渴吗?你来之前,我叮嘱他别给你上茶。”

“不渴。”谢辰眼睛跟随他的脚步,不解发问:“为何?”

蔺长星叹气:“国师府的好茶都被他卖了,待客的茶水太次,怕涩着你的口。”

这话戳中谢辰笑点,她笑得两肩跟着颤:“穷成这样我是没想到的。”

“是啊,爱财如命。上回在行宫里,我在石头后听见他邀你上府喝酒,今日想着我在,他不敢多坑你。怎么我都把话说明了,你还给他骗了?”

“若他真将银子花在穷苦人身上,莫说万两,多少给他都行。其实你不是不愿,也是想亲眼去看。”谢辰看破蔺长星心思,沉声道:“若他弄虚作假,我必让他吐得干净,滚出宴京。”

爱财之人比喜欢搅动波澜者好对付,因为这个弱点太明显,稍稍一推便能身败名裂。

从前的申礼行不好钱色,最善搅动波澜,宴京城上上下下都笼罩在其阴影之下。

谢辰方才试探几句,陆千载不仅不赞成他师父那套做法,言谈之间毫无敬意和怀念,更是不肯多谈。

当谢辰问他为何不惊讶自己与蔺长星在一起时,他反问她为何要惊讶,夸他们俩郎才女貌是对璧人。“一切自有定数,命格既定,全由天命,局外人只观不语。”

他没说吉利与否,也不像谢潺那样评判和阻拦。

蔺长星怕谢辰纠结,对她道:“你放心,这是咱们俩自己的事,触不到那些东西。若真不祥,他可不会缄默,早以此为由来要钱了。”

谢辰心想,也是。

蔺长星说当时在行宫里,之所以急着取下她编织的红绳,就是因为陆千载看到后猜了出来,他担心旁人也会发觉。

那天谢辰还不高兴了,于是他掀起袖子,伸出手腕给她看:“不过现在不怕了,你既不戴,我就能天天戴。”

谢辰嫌弃地看着那条歪扭无形的红绳,不忍直视,撇开眼道:“没人说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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