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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这样好的位置和气派不失雅致的院落,蔺长星双目放光:“你很有钱!”

谢辰沏好茶,为他倒了一杯,却不许他动,亲手喂他喝下去。

喂完,她含笑道:“怎么跟陆千载一样了?”

一杯热茶烫得心窝都是暖意,明明她什么也没多做,他却被勾得失了魂。

将她揽入怀里,知她笑话自己贪财,蔺长星解释:“你侄子听说我常吃软饭,承诺要养我,只要我对你好。我得多攒点银子,否则谢家会被搬空。”

谢辰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不为什么,总是想碰碰他,看他微微闭眼又急着睁开看她。

“你还没那么费钱。”

这他倒是同意,点点头:“是啊,我只收一百两而已。”

谢辰弯下腰趴在他腿上,闷闷笑了会,不好意思露脸。

蔺长星戳戳她的耳骨,耳根红透了,这样禁不住逗弄,让他想起一个词:情酣耳热。

闹完,谢辰不自在道:“谁让你告诉谢几轲那些事?”

“哄孩子总是好玩的。”

她问:“他只比你小两岁,他是孩子,你是什么?”

蔺长星笑了,问她:“你说我是什么?”

你是蔺长星,天下独此一份的蔺长星。“你也是孩子,比他们还难缠。”

“四姑娘也只比我大两岁,我是孩子,你是什么?”他得了理,神采奕奕地,似是终于把她引入彀中。

谢辰弯着唇角缄默无言。

“你威胁自个儿亲侄子,张口闭口就是打死他们,却不这样对我说话。”他满怀期待地问她:“你不想凶凶我吗?”

第69章 别怕 我欺负你,你还哄我

他说“你也可以凶凶我”的时候, 澄澈明亮的眼睛里起了涟漪,复杂而荡漾。里头有宠溺、有纵容、有诚恳, 他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若谢辰真如谢几轲说的那样凶悍,那他顶愿意见到她真实的模样,她生气便打他,他皮糙肉厚并不怕,只是不能不理他。

然而,眸底又明晃晃地盛着得意与骄矜,他为自己有机会说这句话而满意。

她平日舍不得凶他, 所以他才这样说。

谢辰半躺着他怀里,自然将他那丁点儿小心思看得透彻,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亲侄子自然可以任意管教,以免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任性妄为地闯祸。秉持着棍棒下出孝子的家风, 二哥让她少给谢几轲好脸色, 她做不成, 已是疼得过头了。

可蔺长星怎能一样。

虽说他与几洵岁数只差几个月,但他是她的意中人, 怎能打骂呢?

男子不该任意打骂女子, 女子亦然, 两个人既相知相守,还是要彼此尊重些才好。何况蔺长星对她好得没话说, 她就是想凶也没有借口。

与他在一块, 总是欢快多些, 她并无坏脾气。

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她说:“我偏不凶你。”

“为什么?”蔺长星嘴角的弧度已快咧到了耳根,他在等谢辰说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他与别人不一样。

快说啊, 他心里催促。

伸手将他翘上去的嘴角强行抚平,一丝狡黠从谢辰眼里划过,清晰而轻声道:“我怕有人会被凶哭。”

谁让他是个小哭包,上次只是说他烦就哭成那样,若真骂他几句,还不得哭死过去。

她眼里的嘲笑不加掩饰,蔺长星没料到她将旧账又抖落出来,才过去几日,他自个儿也恨不得回到那夜重新来过。一时恼得说不出话。

便索性不说,抱紧那笑话他的坏人胡乱亲着,霸道地攫取她口中清茶的雅香,听她慢慢加重的喘息。她鬓边的脂粉香气本来浅淡,因着距离近,便若有若无地往他鼻端里侵。

他吻人的功夫越来越厉害。

谢辰记得在南州时,他还生涩地不知怎么换气,后来他说他有认真学。

都是从话本子里与画册里学来的东西,有时派得上用场,她也跟着舒坦。有时学过头了,折腾起她来花样百出。以至于兴致上来,什么样的浑话都说得出口,还总在床笫之间问她难以启齿的事。

但凡谢辰有力气,总是要捂住他的口才能换得宁静。

蔺长星将她抱去里间,这地方他头一回来,找床榻却轻车熟路。

他近来愈发心累,无力感将他包裹着,身后有股力推他往前走,却不知要将他带往何方,他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

下棋的是老天爷。

他本想与母亲一起去看父王,母亲却说不必,王爷人没事,是她多虑。

太子哥哥也将他唤到近前,对他说不必管宫里的事情,宫里一切有他。只要蔺长星在巡防营妥善经营,站稳脚跟,磨磨那温吞吞的性子,将来才能堪大任。

然而宫里是个什么清形,却没一个人对他说实话,他不是看不出母亲的强装镇定,不是看不出太子眼里的怜悯和勉励。

有太子撑腰,他接手巡防营是快,可那些老将们岂能看的惯。一个个端着架子,明里暗里给他苦头吃,磨得他不免暴躁,又知不能急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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