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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啊,今日我们来庆你们家小六的周岁,何时才能喝你儿子的周岁酒啊?”

伴随着一道洪钟震耳的声音,戚仲恺大笑着出现在了陆濯面前。

戚仲恺比陆濯大了一岁,只是陆濯都成亲和离过一次了,戚仲恺还没有娶妻,这两年好像也相过亲,要么他看不上女方,要么女方看不上他的粗野,一次都没成过,据陆濯所知,戚仲恺的母亲平西侯夫人好像已经放弃了。

今日的戚仲恺,穿了一件宝蓝色的锦袍,前两年还装模作样蓄了胡须,如今又刮得干干净净了。

陆濯微微抿唇,想起他与魏娆和离不久,戚仲恺猴急地跑过来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惦记着别的什么。

“你都没急,我急什么。”陆濯淡淡道。

戚仲恺笑道:“咱们俩怎么一样,我排行老二,爵位该我大哥继承,人家都儿女双全了,你在你们家是世子,是嫡长孙,是兄弟六个里面的大哥,你得快点成亲,快点生儿子。”

戚仲恺一边说着,一边亲哥们似的理了理陆濯整整齐齐的袍子,压低声音调侃道:“再说了,自从你恢复单身,京城多少闺秀都不着急说亲了,都等着要嫁你呢,你早点挑一个,也好给我们这些光棍机会,对不对?”

陆濯笑笑,将戚仲恺推到一个空着的席位,自去招待别人了。

男客都在忠义堂,女眷的宴席则摆在四房的朝晖堂,方便吉时的时候女客们围观孩子抓周。

阿贵守在国公府的门前,好像一直在忙着什么,其实只是朝排在外面的车队张望罢了,盼着盼着,看到一张熟悉的丫鬟面孔,阿贵眼睛一亮,猴子似的溜进去向世子爷回话了:“爷,再有一刻钟,您出来。”

陆濯不动声色地继续招待宾客。

戚仲恺端着酒碗,看着阿贵跑开,他眯了眯眼睛。

不多时,陆濯找借口离开了厅堂。

英国公府的大门前宾客络绎不绝,客人们下了车先寒暄寒暄,进来后男女客再分两路。

“世子爷好风采。”

刚刚走进门的一位夫人看到陆濯,心头便是一热,特意露出了跟在她身后的两位闺秀。英国公府最令人满意的自然是陆濯,但陆濯后面的四个堂兄弟也都到了议亲的年纪,二公子陆涯已经定了,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以及和离过后的世子爷陆濯,随便订下哪一个都是门好亲。

陆濯笑着行礼,就在此时,他目光投向前方,随即向那夫人告声罪,匆匆越过去了。

这夫人与她身旁的两个姑娘不由地回头看去。

不远处的国公府门前,一位身着碧色褙子、真红织金罗裙的女子正带着婢女走了上来,她的面容被迎上去的二公子陆涯挡住了,只露出了华丽的裙摆,织金裙摆雍容艳丽,搭配的碧色褙子则尽显端庄,在一众闺秀间很是抢眼。

会是谁呢,让世子爷陆濯迫不及待地亲自去迎?

“陆濯拜见郡主。”

见到魏娆,陆濯恭敬地道,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再流露其他意思。

就在他出现的时候,门里门外的宾客寒暄声突然不约而同地消了下去,好奇之心人人有之,可不仅仅是市井街头的平民百姓,达官贵人同样喜欢看热闹。

魏娆下车的时候还没见到陆濯,没想到短短几步的功夫,陆濯就冒了出来。

好在魏娆已经习惯了演戏,没给旁人多加揣测的机会,魏娆浅笑着朝陆濯回礼:“世子免礼。”

“今日宴席设在朝晖堂,我为郡主引路。”陆濯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魏娆总不能半路拆台,温声道:“多谢。”

这对儿前夫妻便并肩离开了。

他们走出一段距离,目睹这一幕的宾客中间才又响起一些窃窃私语。

“看起来,陆世子十分礼遇郡主啊,竟特意亲自来迎接,莫非两人当初真是为了成全郡主的孝道才和离的,陆世子还想再续前缘?”

“好像有那么点意思。”

“那倒未必,真喜欢就不会和离,成亲多大的事,又不是儿戏,光世子夫人的请封诰命就要重新递折子请一次,国公爷国公夫人能纵着这个?依我看啊,是英国公府厚道,不忍心郡主被人非议太多,故意请郡主过来,成全她的颜面。”

“也有可能是看出皇上偏宠郡主,要给皇上面子。”

“有道理……”

魏娆听不到那些闲话,附近没有什么人后,魏娆疑惑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世子刚刚是特意去迎我的?”

陆濯无需偏头,余光都能瞥见她白得发光的娇艳脸庞,今日她的扮相,华丽雍容,越来越有郡主风范了。

“正是。”陆濯并未否认。

魏娆笑道:“为了澄清你我不和的谣言,世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陆濯听了,苦笑道:“为何一定是为了澄清谣言,我想见郡主,想与郡主破镜重圆,不可吗?”

魏娆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打量陌生人般斜了陆濯一眼:“世子自诩君子,真若心仪哪位姑娘,也该恪守礼法,岂有借迎客之便唐突对方之理?你我知根知底,世子有话但说无妨,不必与我惺惺作态。”

碧桃就跟在两人身后。

本来,隔了一年多再见世子爷,碧桃有点陌生感,可走了一会儿,眼看两位主子没说几句便又开始互讽起来,那陌生感一下子就消失了。嗯,姑娘还是那个姑娘,世子爷还是那个世子爷,明明长得天生一对,其实水火不容。

碧桃腹诽的时候,陆濯始终沉默。

面对魏娆的怀疑与讽刺,陆濯竟然无话可辨。

当初以君子的姿态嫌弃她不够淑女的,是他,当初以利益哄她不要和离的,也是他。

所以,他又凭什么认为他说出心里话,魏娆便会信了?

她身上长满了自我保护的刺,他几乎碰触过每一根,他被扎伤的时候,她又何尝不疼?

“前面便是朝晖堂,郡主自往吧,我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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