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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狼般的眼睛。

在黎容渊被传召走的时候,谢闲才看清楚他离开了阴影笼罩的样子。他的眉眼生得好看,似刀锋带着天生锋锐感,隐约已有了些成年俊美凌冽的雏形。

但同样,他的眉眼间笼罩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郁冷漠,这使得黎容渊与其他人之间生出无形的隔阂——他谁也不信任,就算走在阳光底下,也像行于阴影当中。

黎容渊留着很长的头发,像是少有修剪过样,他的头垂着,神色冷淡而疏离。

谢闲注意到他穿着一件过长的、高领的黑色衣服,这么过长的衣服就像是在遮掩着什么。

它遮住了人大半的视线,可到底还是没遮得完全。黎容渊在沉默前行中行动带动着衣服,将一些结疤的伤痕带了出来。

刀痕、鞭痕、勒痕……谢闲一一辨别了出来。除却这些,谢闲还发现黎容渊的背部奇怪的躬着,挺不直似的。

结合这些浅浅的疤很看来,难道是身上还带着未愈的新伤吗?

看着,谢闲却也微妙地自心底泛起一份古怪的滋味,卡着咽喉般样,激起点冲动和不愉。

明明他不该被养成这样子的……这么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逝,谢闲看着黎容渊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谢闲听见同监牢的人讨论黎容渊:“这人是谁?怎么单独被叫出去了?”

“也许也是哪个贵族子弟吧,家里来人保他了?”有人揣摩着,偏头问谢闲,“哎,你也是贵族吧?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他们眼里带着种期翼。

被抓来的贫民不知道祭神者代表什么,不过他们知道被关监狱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像他们这些贵族,就例如原身记忆里,他的父母在世的时候对这个祭神一直三缄其口,避讳且排斥。

原身也只知道很少一点儿,参与了祭神的人,这些身上承载着神的荣光的“幸运儿们”,一个都没回来。

谢闲回答了一句:“我也不是太清楚。万事多加小心吧。”

说完,他就闭了眼看着在养伤,实则打开了直播间弹幕的权限。

观众们一被放出来,就炸开了锅,不过那些带着扭曲恶意的弹幕少了不少,被禁言一次叫他们学乖了点儿。

倒也有向系统投诉,指责它为什么要把禁言权限下放给谢闲的观众,被系统以冷冰冰的语言给挡了回去。

[这也太痛快了吧!哈哈哈,那个苏淮的颜艺我截图了好多张,至今都记得他痛得脸都扭曲了的样子!]

[主播是对的,现在来看有上边的一股力量在盯着主播。

要是真逃走,恐怕寸步难行,还谈什么卷土重来?]

还有惊异的,[苏淮一个炮灰,主播难道不能以权压他吗?主播地位不该挺高吗!]

原身地位是高,在这个东西方文明混杂的国家里,他是伯爵的独子,同时有着硕大的一个家族作为支撑。

但……谢闲睫毛微眨,弹幕上便出现了他的回复:

“苏淮是炮灰,但我猜想未出错的话,他就是被主角手刃的第一个人,那个没出现过名姓的[狼]。”

暴君的主角黎容渊是被当做野兽般养大的,他茹毛饮血,吃生食、穿破衣,便一直将自己当做是匹孤狼。

而在这一场祭神变故以前,黎容渊有个仇敌,他在心底将这人当成了别的狼群里的一匹狼,代称这人为[狼]。

这么个[狼],这么个炮灰在之前的数年里一直在凌虐黎容渊,如同驯服野兽般鞭打他。

[???]

[?卧槽,苏淮就是那个一直虐待殴打主角、拿他出气的那个贵族吗?我踏马!怎么看出来的啊?]

观众们傻了。

谢闲禁言的举动对他们来说叫“太过任性”,而等他们在这个直播间停驻一会儿之后……

才知道什么叫更任性,更匪夷所思!

谢闲和他们长的是同一个脑子吗?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这些情报的?

他看着这么纤细,初表露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却叫人牙酸,但偏生他用这疯劲儿去搞事,又生了颗缜密、细致入微的心。

现阶段谢闲表现出来的,就恍若在刀尖上跳舞。让观众们不禁想,就算有根钢丝勒在谢闲脖子前,他也躲得过去吧?

“嗤。”

见了观众们呼天唤地的模样,谢闲轻轻笑了一声,神情依旧平静着。

在谢闲牢房外,有别于普通监牢的地方,黎容渊手上、脚腕上都挂上了沉重的镣铐,他几近算得上是衣不蔽体,伤痕也跟着显露出来。

黎容渊只盯着苏淮,死死地盯着。

浑身是汗的苏淮看着黎容渊这副漠然的样子,越发想到叫他如此难堪的谢闲的脸,他很恨地笑着,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了黎容渊没愈合的伤口上!

“陛下不承认我这个亲戚?”

苏淮咬着牙,目光不屑地又是一鞭子抽下去:“那你这个陛下的独子又算个什么东西呢?还不是被我绑在这里凌虐、抽打?我呸,什么东西!”

“谢闲,该死的谢闲!”苏淮觉得自己大脑的筋又在抽痛了。

他忍着幻痛,将所有的愤懑都朝着黎容渊这个现成的出气筒上发泄。

殊不知,苏淮眼中的出气筒正正注视着他,稍张了嘴,露出森白的犬齿。

他的目光中,带着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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