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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三开头的年纪,才上演迟来的叛逆期,是太与众不同了点。

叛逆期褚耕想着,忽尔很想笑,但笑靥往往未开到俊美皮相就凋谢。所以他只是神色高冷,淡声:

「我跟程秘书是什幺关係,你毋庸妄自臆测。」自八岁便开始菁英式教育,导致他心防极重,即使面对亲手足,也不随便吐露真实情绪。

「老大,我感觉得到你们之间非比寻常」

「我自有分寸。」褚耕不耐地截断他,「你是不是很想调去底特律」

老大让人闭嘴的方式有够险

褚耘语塞,默默撇开头。

于是褚耕甦醒当天早上就出院了,程冬沫顶着媲美浮尸的脸色过了一天,勉强冷静下来──她一向是个心灵坚强级的女人,虽然褚耕的意外吓得她慌乱无措,但从小历经父母失和、大学丧母,这意外尚不能击倒她,沉澱一天,理智慢慢回笼。

然后,她才想到于情于理她都该探望救命恩人。

虽然理智上,她知道有大部分是褚耕活该,自作孽也;但感情上她过不去,毕竟捨身相救需要多大的勇气。

但她仍忐忑。毕竟,他带给她的伤害仍在。有些事,不会事过境迁就算了。

徘迴又徘徊,星期日下午,程冬沫终于捱不过良心的谴责,揣着惴惴不安的心,以及贵重的水果礼盒到医院时,却万分茫然。

「出院妳说褚先生出院了」她以为耳朵有问题,不禁像只学舌的鹦鹉重複一次。

「是的,他礼拜六当天就出院了。」柜台人员显然很不耐烦,语气脸色皆差,然后以赶苍蝇之态势挥挥手要她别挡路,让下一位排队者过来。

当她杵在人来人往的柜台旁发楞之际,褚荷来电了。

话筒那端首先叹了悠悠长长的一口气,才慢吞吞开口:「程小沫,可以让我知道你们发生什幺事吗」

程冬沫下意识紧抓手机,给抓得指节泛白,如果手机是个人的话,早被掐扁喷浆。

她沉默了会:「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总不能供出她借睡某人的床,差点被某人强了的乌龙吧这太为难饶富正义感的褚荷了,说不準她真会大义灭亲、报警逮捕强暴未遂犯。

「看起来妳没那幺惊恐了,幸好。」褚荷轻笑了声,难得福至心灵,不对她严刑逼供,只语带忧愁地道:「ok,妳不说我就不逼问,不过我不管你们是有什幺摩擦、还是员外丫环cosy过头」

「小荷」程冬沫无奈。

员外丫环cosy过头是三小要激发她的恻隐之心就直说,没必要形容得这幺猥亵下流吧,是不

褚荷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她没忘记自己有求于人,摆低姿态:「ok、ok,妳知道我哥那个缝了十几针的家伙、一醒来就赶着出院处理他的事业吗」顿了会,「我和二哥都劝不动,我爸妈很担心小沫,妳可以帮我去看看他吗想法子劝他休息吧」

程冬沫沉默一阵,「妳也知道总裁那子,我说了不见得有用。」

「小沫,我哥必须休息,拜託妳,医生说万一没好好静养再发炎我刚刚还听我二哥说他还在跟美国那边开视讯。」

那个缝了好几针的伤患真把自己当无敌铁金刚来经营一把无名火突然在程冬沫心口烧得热烈。

她瞇起眼:「好吧,把妳哥的地址给我。」反正褚耕现在重伤,去了也不至于担心他会非礼她,对吧

殊不料,褚荷的反应可绝了,那语气之风凉,让人气得差点脑溢血:

「妳都被我哥睡了,啊我是说,妳都睡过我哥的床了哎呀,反正都差不多的意思,总之这问题还需要问我吗老人癡呆提早报到喔」

「」

不带这样有求于人、还顺便激起让人想咆哮「往事不堪回首」的雄心壮志的,褚荷约莫是天底下最机车的孕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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