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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子狡猾的很,咬人不是目的,目的就是让孝严把路让开,孝严一侧身正好露出了通向门外的一条小小通道,它不再恋战,一个直落贴在了地上,像个老鼠一样“嗖”的顺着半敞的门就跑了。

梁恩泽自背后摸出弓箭,顷刻间裹挟着风声便连续射了两箭出去,黄皮子的很,逃跑也不跑直线,绕了一个标准的“之”字形,窜进黑暗中消失了。

梁恩泽觉得这黄皮子迷人心智,着实可恶,风似的追了两步。回头看了孝严一样,眼睛透红满面水光,本来黑不溜秋的一个壮活泼的武生形象,而今看着神情恍惚梨花带雨要多可怜又多可怜,见他心神不稳,担心他再出意外,想了想住了脚步,一回身又进了屋子,反手“哐当”把门关死。

看孝严三魂七魄飞的差不多了,他一伸手揽住了孝严的肩膀:“你刚才怎么了?是做什么呢?”

孝严浑身还是发软,看到了梁恩泽觉得又可靠又内疚:“我刚才眼睁睁的看着山魈把岳九咬死了。”

恩泽眉头紧皱:“把岳九咬死了?我和岳九商量后分了工,岳九早早的下山去府衙调人手去了,派我来接应你,他被咬死在哪了?”

难道岳九不放心自家少爷,又偷偷的转过圈来提前见孝严了?不像啊,他刚才和岳九分手的时候,岳九可是如蒙大赦,原话是:“我家少爷就会作死,梁大公子,你武功卓绝,去接应那个欠登儿吧,我小小九可不去。”

孝严用手指着地上:“他那么大的人你看不见吗?不就是死在屋地上了?”

梁恩泽认真的揉了揉眼睛,提起十二分的神往孝严手指的方向看,之后直腰蹲了下去,在孝严目瞪口呆的眼光中,一伸手,掐着兰花指,用两个手指头厌恶的把“岳九”拎了起来——

之后饱含无奈的问道:“你说这玩意儿是岳九?”

岳九果然不见了,躺在岳九刚才死的地方的,是一个一尺多长的杂毛黄皮子,脖子和肚子上几个血窟窿还在冒血,恩泽伸手顺着尾巴这一拎,觉得身上还有热乎气,还没凉透呢。

孝严定了定心神,先是大口喘了几口气,这原来死的不是岳九,之后如蒙大赦般的出了一身冷汗,觉得自己重新又活了一回。

再想想刚才夺门而出的白毛黄皮子,之后总算是回过神来,开始咬牙切齿的骂道:“老杂毛,这他妈的是黄皮子成了,竟然敢设局迷惑爷爷?!”

梁恩泽最近被带的已经跑偏,说起神叨叨的话来非常自然:“岳兄,我刚来的时候,看到那个白毛的黄鼠狼正在你耳后吹气,劝你快点去死,接着就看到你四处找菜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孝严也不管脏不脏,一屁股坐在灶台上:“这个驴球狗蛋的老妖,估计是先用黄皮子装神弄鬼的敲门,黄皮子那么矮,我当然看不见谁敲的门。”

“之后舍了一个会幻化的黄皮子变成岳九迷惑我的心智,我闻着门口血腥气不少,估计那两个山魈是真货,要不没这么多血,真真假假的掺和在一起,演了一出岳九在我面前暴毙的场景,又用有道行的老黄鼠狼催化我自杀。”

孝严越说越恼火,看着梁恩泽一双明眸盯着他看,又有点差点枉死了的憋屈,说话还带着鼻音:“恩泽,你是天上降下来的神兵吧,我说过你是我的救星吧?你怎么这么及时呢,刚才你一脚踢开门的样子,一脚就踢进了我的心门。”

梁恩泽就从来不知道这大男人说话带着尾音能这么肉麻,百忙之中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沉着脸道:“好好说话,别撒娇!”

怪不得岳九嫌弃他,这他们家少爷是找到各种机会耍流氓当登徒子,男女都不忌讳了,都说岳九平时又贱又贫,摊上这么一个上梁不正的主子,下梁能不歪吗?

孝严当场变乖,起犯贱的表情坐直了,变成正经人问道:“恩泽,你怎么来冲过来的?”

梁恩泽扔掉手里的黄皮子,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岳兄,你说的是通过摸骨接触知道的他本是男子,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修行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你能通过摸骨知道他是男子,难道他不能通过摸骨知道你是官家的人吗?”

孝严:“…这个我当时也想到了一些,而且看他眼神有一个变化,不过他也是实在贪婪,看到我八字这么合口味的,果然是没舍得放手。”

梁恩泽在简陋的屋地里转了一圈,顺着窗缝和门缝四处看了看:“岳兄,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此处可能是在重重监视之中,我们最好离开这,一会和府衙的衙役们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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