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节  绝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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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公“咳”了声,“长公主,观棋不语。”

长公主说:“本宫不曾言语。”

天子说:“上阵父子兵。”

义公微微一笑,“陛下,望公来了。”每逢下棋,他一对二,当然输。不下了。

望公呈上裴三郎送来了狩猎匕首和户外煮锅,又照着裴三郎之前的说辞说了遍。

天子看看锅,拔出匕首,仔细打量片刻,起身,说:“走,去兽林苑。”

义公“呃”了声,确认了下,问:“这是食具还是猎刀?”

望公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兼用吧?”

一行人挪步兽林苑。

有兽奴抬来一个笼子,笼门开启,里面出来一头饿狼。

天子把匕首给随身的一个亲随军,说:“上前一试。”

那亲随军领命,双手接过匕首,掂量片刻,试了试手感,便翻过栅栏进入围场。

一人一狼对恃上,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杀机。

能被选拔天子身边的亲随军,那都是身手极好的可搏虎狼的勇武善战之人。

场外众人也都凝重起来。

蓦地,饿狼动了,亲随军也动了。

饿狼扑咬过去。

亲随军迎着饿狼反扑过去,左手呈防御姿势,右手的匕首对准饿狼的腹部狠狠扎去。他感觉到有刺入感的同时,飞快地一扭一转。

他手里的匕首抽出,饿狼也已经跃开。

温热的血顺着匕首刃滴下,匕首背面的锯齿上不仅有血、有毛,还沾有碎掉的内脏和碎肉,随着鲜血往下掉。

那饿狼却是弓着腰,踉跄后退,胸腹处一片血红,血流如柱。

过了约有十几息时间,它便倒地,露出腹部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大量的血渍在它的身下流淌开。它的呼吸越来越重,没过多久,便不再呼吸,也不再动弹。

兽奴把狼尸抬到天子近前。

众人上前查看伤口,见到的是一个血窟窿,连它的肠子和内脏都被搅断了。

亲随军把匕首上的血拭干净,跪地,双手呈到天子面前。

天子接过匕首,又再仔细查看半响,再看看那狼腹的伤口,说:“一刀毙命。”

望公瞠目结舌。他之前只当是小孩子夸张,是真没想到这匕首竟有这样的凶焰。那血槽开得真是能让猛兽血流如注,那锯齿不仅能割草藤,还能搅碎野兽的内脏,把肠子都拉出来,当真凶厉。

天子把玩半天,刚想说赏,又想起这匕首又不是裴三郎献给他的,顿时把赏字咽回去,赏他一顿板子还差不多。他看看望公腰上别的那把,果断地把这把别在自己的腰上。这匕首精美锋锐,佩得上他天子的身份。若是有谁敢来刺杀他,下场便如此狼。

他别好匕首,说:“好,此物赐名为狼牙匕。”抬眼就见自家长公主的目光牢牢地盯在匕首上,发现他的目光,又挪开眼,满脸写着“只有一把,我没有想要。”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自己还是知道的。他把匕首别在了自家女儿的腰上。

长公主欢喜得眼睛都亮了,说:“多谢父皇。”笑得眉眼弯弯的,拿着匕首便翻进围栏,正要让人给她放只狼出来,就被自家老爹抱着捞出围栏。她说:“儿亦能搏狼。”

天子严厉警告道:“不可。”他又说:“防身之用。”

长公主满是遗憾地看了眼地上的狼尸,乖乖地领命,“儿遵命。”

望公默默地取出自己的匕首,连同腰上的煮锅一起,双手奉上,献给天子。

天子收下望公的匕首别在腰上,把户外煮锅也挂在腰上,问:“可是如此佩戴?”

望公给他摆正锅,说:“想是如此。”

天子很怀疑裴三郎是不是意识到造兵刃不妥,方才造口锅来打掩护。他打开锅盖,取出里面咣咣作响的折叠勺,感慨句:“他倒是周全。”连汤匙都配上了。他又说了句:“告诉裴三郎,不得再自行私造狼牙匕。”

望公应道:“是!”心疼他的狼牙匕。

他忙完宫里的事,就去找裴三郎传达陛下的口谕,顺便再要一把匕首和锅。

裴三郎:凸!都给起名字了,还不让多造!

不过,他没打算再造,而且好消息是,天子没说不让他继续造别的款式的,只说不让造这一款。

他算是明白了,这天子有点鬼祟。

望公特意提了句已经将两把匕首连锅一起献给了天子,弦外之音,他懂。裴三郎只得把最后一套拿出来给望公,告诉他,一共只造了十一套,这是最后一套,其余的已经全部送人了。

望公打听了下都送给了谁。

裴三郎报上名字,但没提身旁的百夫长。

望公默默一数,数不对呀。他问:“只有十把?”

裴三郎扭头看向身旁的百夫长井康。

井康收到眼神,拱手,长揖,“小人这有一把。”

望公“哦”了声,没说什么,小厮把最后那套狼牙匕送来,望公收下便告辞离开。

裴三郎对井康说:“这两日我后院有事,不出门。你如有要事,可放心去。”天子赐名的狼牙匕,一个百夫长是留不住的,不如趁早拿去谋个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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