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唐柚都靠向那边，没有多看他一眼，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两个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

唐涢清在医院门口接唐柚下车的时候多看了两眼段庭晸，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对劲儿，尤其是自家妹妹，眼眶还红着。

唐涢清从旁边门卫那儿抽了两张纸巾，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唐柚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接过纸巾淡淡笑了，“哥，羽琪没事吧？”

“淋了雨，在发烧，医生说情况有些不好，烧得严重。”

“他……”

“五姑在陪着，你不用太担心，只是发烧而已，再严重也出不了大问题。”

他虽然嘴上这么安慰着唐柚，但是当救护车把宋羽琪载回来的时候，唐悦险些晕倒。

他烧得身上全都泛起红色，喘着粗重的呼吸声，唐涢清没生过大病，从来不知道发烧能让一个人戴上呼吸机，就连除颤的设备都准备好了。

仿佛就是在跟死神争夺他的性命。

唐涢清伸手搭在她肩膀上，“这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就是个发烧而已，肯定没问题的。话说你去哪了？怎么跟他一块回来的？”

“没什么，遇见了而已。”

唐涢清要是信她这句没什么才有鬼了，但是她既然选择不说，他也不准备去追问。

入夜，天气转凉。

唐涢清带过来的晚饭，唐悦半点没动，见她这样，唐柚也放心不下，打算晚上在医院住下。

唐涢清把桌上收拾干净，出去的时候正巧碰见医生，那医生抬头看了眼唐涢清，“病人家属？正好，跟我过来一趟吧。”

“里面那位是他母亲，我——”

“不了，他母亲本身身体就不好，我们就不找她聊了，就先跟您说下吧。”

都没办法告诉唐悦，他心底有种不安。

走到办公室一路都提心吊胆，医生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开口道：“你别紧张，不算是坏事。”

“嗯？”

医生示意他坐下，拿起桌上的笔，开口道：“该怎么给你解释呢，美国洛克菲勒大学分子生物实验室研究了了一个有关发烧的项目，他们提出发烧其实是人体的一种防御机制。”

“防御机制？”

“是啊，初中生物不就说了，人体有自身的防御机制，最简单的就是白细胞滋生，不知道你理解嘛？”

唐涢清黑着一张脸道：“他都烧得醒不过来了，你还跟我说不算是坏事？”

“他高烧严重，全身上下都开启了防御机制，尤其是大脑。”医生道，“患者从小患有痴呆症，是因为大脑缺氧造成部分脑细胞死亡。”

“怎么？死了的细胞还能重新活过来？”

“不，细胞不会重生，但是因为这种防御机制，大脑给身体发出了‘修复’的信号。给你举个例子，你不小心割掉了一块肉，时间久了它会长出来的，当然，只长出来一小部分，并不会恢复到原来那样。”

“……您还是直接跟我说结果吧。”

医生道：“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