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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五人面色都有些怪异,强忍着兴奋之意,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是了,柳晨星和这五名弟子早就到了,只是在听到碧霞元君谈及云华道君和景逸真君的道侣大典时,柳晨星突然就停住了,身体僵硬地伫立在原地,直到引起白蓉元君的注意。

理所当然地,这五名弟子顺耳,都将话听了下去这可是惊天大消息啊,怎么不兴奋?

出了碧霞峰,五名弟子面面相觑,愣了一秒钟,简直是被这个劲爆的消息砸晕了,以至于短时间内没能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便发出了一阵大笑这可是第一手资料,喜闻乐见,恨不得奔走相告。

于是云华道君和景逸真君结为道侣的消息就这样,由这五个人扩散至了整个灵鸾派。

而此时,碧霞峰上的八角亭内,柳晨星仍然是僵在原地,似是被这个消息打击地不轻。

他抱紧了酒坛迟迟没有放下,师父,怀景逸要与云华道君结为道侣,这是真的吗?

碧霞元君已是微醺,虽然明面上她是在陪白蓉喝酒,但其实她也想醉一醉可以解千愁啊。

她这种状态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徒弟柳晨星的异样,只是把玩着酒杯道:对啊,道侣大典就在这两年之内。

她脑海里突然闪现云华道君看怀景逸晦暗又疯狂的眼神,又看着已经彻底趴在石桌上的白蓉,于是便没了顾忌,接着道:快的话,也许不用两年,今年就能成。

一听到这话,啪地一声,酒坛掉在了地上,灵酒四溅,湿了柳晨星的衣袍下摆,可他浑然不觉。

这番动作终于引起了碧霞元君的注意,她狐疑地看着神色不大平静的徒弟,你不会也钦慕于?

不敢不敢!柳晨星连连摆手,我一直视云华道君为长辈,十分敬重,又怎敢生出旖旎的心思?

他对云华道君没有非分之想,但对怀景逸却是始终都放不下啊。柳晨星面对师父只能强颜欢笑,心中十分酸涩。如今怀景逸也成了他的长辈,按辈分来讲,他还得叫人一声师叔。

当初他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勉强接受怀景逸成为了他师叔的这个事实,尔后又听闻他入了云华居,与云华道君一同闭关。

那时,尽管他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不愿意承认,如今却是将事实都摊在他面前,硬逼着他接受这个事实。

柳晨星不愿意再在师父面前暴露什么,于是只能不断掩饰和解释:我只惊讶,道侣大典是不是太快了?毕竟怀景逸才刚结婴丹,两年之内境界还不大稳定。

他说这话时,仍是藏了私心,只盼的这事实不是事实,才能教他好受些,只是自欺欺人终究只是自欺欺人,该死心的还是要死心。

快?碧霞元君摇了摇头,喝了一口酒,醉意已有些深了,她摇晃着脑袋:只怕钟云华还嫌慢了吧。

她挥了挥手,叫柳晨星退下,尔后自顾自的饮起了酒。

此时月已上枝头,看着这轮弯月,再过不久就是圆月之日了。碧霞元君突然拿起一大坛酒,对着月亮:来,这一坛,敬清风与明月。

撤去护身的修为,碧霞元君压根就不甚酒力,几口便醉了,更别说一坛酒了。

而此时白蓉元君却坐直了身子,先前她一直在装醉而已,当下看着挚友这模样,却是也无奈地摇起了头,叹气:究竟是谁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可忆起方才听到的那番话,又不免怔愣了起来,她看着那轮弯月,久久不能回神,复而又低头,抬手去触摸碧霞元君的脸颊这一次,你总该放下了吧?

修道之人,长路漫漫,一生经历了无数七苦求不得,但求一个放下,可偏偏这放下二字又极难做到,可放不下又能怎样,不还是得腕骨割肉,将这份执念从血肉里剃掉难如登天又怎样,终归还是要放下的!

若再不放下,那她的耐心也就告罄了。

白蓉元君如此想着,便勾唇笑了起来,她这是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么?还以为要等很久很久!

随后,白蓉元君就将彻底醉倒的碧霞元君抱了起来,踏风回到了碧霞元君的寝殿。

那厢云华居,怀景逸坐在榻上,一直在研究怨灵珠的最后一丝灵气该如何消除,可研究了半天都没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如今,消除不了怨灵珠的怨气,只能走另一条路了,修炼成神,靠修为脱离这个世界,可这种办法真的可行吗?

如今他还只是元婴修为,若要成神,中间还隔着很多个境界,而每一个境界都难如登天,纵使他神魂强大,但原主的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啊。

就在这时,云华居的门吱地一声打开了,是钟云华回来了,怀景逸眼疾手快,赶紧将怨灵珠藏于袖内。

然而钟云华的眼神很犀利:你藏了什么?

没什么。怀景逸不自然地将藏了怨灵珠的那只手背在了身后,却没有发觉这俨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怀景逸此举,就是潜意识里不想让钟云华知道怨灵珠的存在。

自出关,钟云华也不知干什么去了,于是怀景逸转移话题,这么久不见人影,你去了哪里?

不过是去山下转了一圈。

怀景逸见钟云华没有在意方才的事情,便松了一口气,断不能让钟云华知道怨灵珠的事情。此时,钟云华掸了掸衣摆,复又念了个诀,换了身衣裳。

怀景逸趁人低头整理衣摆的时候,赶紧拢住袖子,将怨灵珠放入乾坤袋中。手上暗中动作着,嘴上也不忘着用好奇的语气问:你怎么突然想着下山了

怀景逸着实是有些好奇,钟云华数百年不曾出山,怎地今个儿就突然想起要下山了?

然而怀景逸话还没有落,就见钟云华突然抬起了头,讳莫如深地望着他,眼中如一汪寒潭,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怀景逸不自觉地将之后的话都收了音:想来喜怒无悲、草木无情的云华道君,这是咋了?

钟云华站在怀景逸面前不过几步的距离,目光犀利似箭,像是要将人射穿。

而怀景逸坐在小榻上,袖子里攥紧怨灵珠,十分心虚,于是就这样仰头看着钟云华,接收人犀利的目光,脖子都僵硬了。他说话也不是,想要转个头也不是,他从未见过钟云华这般深沉的模样,直觉有些危险,所以动都不敢动一下。

隔了许久,久到怀景逸感觉要失去脖子了,钟云华这才说话,回答之前问为何下山的问题:你不是嫌这云华居闷吗?

说到这个。怀景逸脑子里顿时冒出了几幅少儿不宜的画面。

先前闭关,钟云华想尽一切办法在骚扰他,还美名其曰是帮助他修行无情道,弄得怀景逸简直要崩溃。但他在那种艰苦的坏境下还是咬牙挺过来了,一修炼至元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小室的石门,一头冲出了云华居。

最后却是被钟云华强势拦住,他只得讪讪地说他觉得云华居太闷了,想出去透透气。闭关那十年,换谁谁都受不了。而那些画面像是根植在脑海里了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但是他嫌弃这云华居,和钟云华下山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钟云华突然靠近,问:你很热?

怀景逸莫名其妙地看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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