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何被电话急招来小厨房的时候，还正在办公室打着加班的名义，独自回味安厚丰那个暗示的意味。

到底该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好?这让她纠结、无解到心塞。

好在得唐忠令的唐发扬，一个电话把她从纠结里解救出来，不过是从纠结里解救到紧张里，高度紧张里。

薄何下楼，走进小厨房就看见上座的唐忠眼中带笑的在跟古厉说着什么。

“唐总。”

薄何招呼。

“哟，薄总来了，我就说这晚饭不能少了你，你看这大家谈事情谈的都忘记你了。”

古厉看薄何那个呆滞样，就知道她肯定是被唐忠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蒙了神，古厉起身，做绅士状给薄何拉开椅子。

“过来坐吧。”

薄何应声僵硬走到古厉跟前，僵硬的坐在了垫有软垫的黄花梨色椅子里，僵硬的脑子里嗡嗡的像是短路，蒙的更甚。

这刚结束了感觉上有点像是在密谋于他的电话，就突然立刻就见到了真人，让她觉得自己是心里有鬼的状态，胸腔里突突的，生怕一张嘴心就蹦了出来，然后秘密就会被大家发现。

“薄总这段时间辛苦啊，听说很多大动作?”

唐忠回来跟薄何的开场第二句，一点不含糊。

“呵，唐总，我也就是执行，方案都是小唐总、厉总一起最后商定的。”

显然，薄何的僵硬只是间歇性的发生在了与古厉有关的事情上，面对唐忠的这种发难，她应对起来不说轻松也是自如的，更何况古厉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也已经同时获知了古厉的饭局对象是匆匆而回的boss，应对的心理准备她也是有的。

古厉乜过身边的今天一个正眼也没给他的女人，嗯？这个论调有些耳熟!

那次通过她人事架构方案的时候，唐发扬问了她个什么问题，她那时怎么说的？“我们这说是集团人力行政，但还是为厉总服务的，我肯定全力配合厉总完成老板的目标”？

这个人啊，应该的时候总是这么“谦卑”，然后这不论好歹就都是别人了，上次是他，这次是他和唐发扬一起，倒是每次都能抓到主要矛盾。

果然，唐忠饶有深意的笑对自家儿子，“那我们小唐总这段时间也辛苦。”

事实上，听此言毕的唐忠，心里是五味杂陈的，原本送去做塔防的儿子直接被人拿着当枪使还乐在其中，他该不该为自己选的优秀高层起身鼓掌？

等到饭局开始，唐boss貌似随意的发问模式就变换了一个主题，合作细节，以一种已经接受现实的态度，从古厉的合资细节问到薄何组织的细节想法，层出不穷。

然而席间还有另外一个特别的事，就是薄何的间歇性僵硬，比如每当古厉开口，薄何总是会总动态变成静止，又或者，每当坐在薄何左手再左上边的唐boss问她答是，她总是以更加僵硬的角度省去正常光波路线里占大角度的古厉。

“叮——”

薄何手机短信提示。

古董:“？”

薄何收完转头，完成今天对古厉的第一个完全扫描，而被扫描的人则早早的在那侧颜皱眉的对她行注目礼。

薄何同样回以一个莫名的皱眉表询问，看对方仍紧锁眉心。

低头，回复。

薄何：“？”

古董：“我今天办了什么坏事？”

她今天好像一个正眼都没给他，除了刚刚，这让古厉隐隐觉得好似上次她的冷暴力。

薄何：“？”

这句没头没脑的，薄何搞的莫名其妙。

古董：“你今天是不是舒服？”

看她这一系列反应好像不是在生他气了，但还是不对劲。

薄何：“？？？？”

古董：“你今晚看上去怪怪的。”

完了，掩饰的不够好吗？薄何看见这句僵在哪，刷一下脸就热了，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我就是纳闷，和怡江合作的事老板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们怎么搞定的？我都没准备……”

嗯，要完美掩饰就要扯的远一点，顺便晦涩的恭维一下对方，让对方傲娇的没有时间多想或者怀疑。

看，古厉这不是信了?！

古厉看完就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简短的回了薄何一条，收起手机，并保持着愉悦的微表情继续吃饭。

“叮——”

古董：我是山人。

……

他是在说，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