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主卧朝北，次卧朝南？”

两人拉扯着行李一路就去了薄何住处，一进门，薄何就把古厉往最里间的卧室带。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简装，内外俱是浅木色地板和白墙，家具是同地板色和白色亮色混搭，两间朝南，一间朝北，房间内都自带着独立的卫生间，客厅则是南北通透的，最北边是厨房，最南面则是个宽敞的阳台。

靠外面的一间朝南房间，薄何用来做书房的，自己则住在书房对面靠北的房间，古厉这一看可不就纳着闷了。

“我是主人，我睡哪，哪里自然是主卧。”

其实薄何是睡觉怕光，但是又不喜欢挂着防紫外线哪种窗帘房间里黑黢黢的感觉，所以才睡在了北面的房间，反正除了睡觉，在家的时间她不是换在书房，就是混在厨房的。

“不会是……你早就在准备让我搬过来？”

古厉自然不会脑回路崎岖到能想明白这个原因，一番想象，自然想偏到了难道上次提议她就已经在做准备？想着想着，自己就想美了，想美了，就忘记手上要做的事情，一把走到薄何进前，眼睛放着光，想要做点什么。

“嘿！你！”

薄何连忙把提着的电脑包上提，往前，正好塞了摆好拥抱造型的人一个满怀。

“你先把电脑和资料放去书房，整理好了再来整理房间。”

空了双手的薄何双手环胸，傲着下巴指挥。

“啊？”

怀抱落下奇怪东西的人一脸苦瓜，企图在做最后挣扎。

“嗯？”

女王下巴微抬，秀眉微挑。

“哦。”

于是，失落的人继续失落。

……

这夜，薄何家书房里那张闲置已久的1米多宽浅木色书桌，终于不再摆设；这夜被当做客房的主卧不再是客房；这夜，有人漂泊已久的灵魂好像终于得以落脚；这夜，躁动；这夜，好梦。

……

无双里这项目所在地的基坑已经挖好多年，基底收到常年侵泡、扰动，很难处理，武世成睡在设计院已经差不多快一周，才终于是把基础部分到地下一层的图纸紧慢赶着出来了，就这还差了很多大样。

古厉带着肖笑出现在会议室，只做了极为简短的介绍，就直入主题，然而过程中，他肆意出招，她行云应对，流水作答，多年的默契确是无从遮掩。

“剩下的图纸不等了，边施工边设计，穿插搭接进行。”

这个进度是大大落后于古厉安排的，但是发生误差比起追责，纠偏当然更重要。

“这样我们在中间管理协调的工作量变大，而且扬晟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恐怕不妥。”

武世成自知自己的工作不足，但奈何自己实在是尽力了，倒也挺直着腰杆有事说事。

“不妥？”

古厉闻言眉头毫不掩饰的拧在了一起，配合着无比不耐的反问，让在会众人统统不差分毫的接收到了他的不满表达。

“武总，我们或许可以尝试不同的发承包模式？”

没等武世成再次拒绝，肖笑抢先开口。

“设计-施工总承包模式？肖总，我们这设计单位已经签过了，而且这家设计单位并没有施工资质!”

武世成并不领肖笑插言好像帮他解围的情，在他看来做事即使是团队，也各司其事就好，你一个营销策划，还是新来的，妄言什么工程管理的看法！

肖笑没有急着接话，而是习惯性的往古厉那边看了一眼。

只见古厉并不在看她和武世成，而是一副自我放空的沉思状，她当即明白，这是要放她去和武世成说出个高下来，于是才缓缓开口。

“或许可以参考cm模式，我是说不是传统的成本加酬金结算的那种模式，而是以此为cm模式的合同义务作为前提找施工单位合同谈判，现在的大环境摆在这里，我想应该不难谈成。”

虽说肖笑是来就职的营销策划中心的总监职务，但是在古厉身边多年的助理经验，使她有丰富的合同审阅量，各种模式和谈判她也少参加过，想来武世成恐怕也不及她这般见识。

显然，这种模式武世成没有想过的，古厉说的边出图边施工，他何尝没想过，这以此为前提的合同模式单一的或者组合的，他都在脑子里演算过。

就说这cm模式吧，项目的现状，他们也只能选择非代理型的cm，那么按照惯例，则会采用gmp的合同形式，现如今扬晟的现状，一切都要顾虑着成本，这gmp怎么定？如何定？谁来定？不说这定价高低，就说这平白多出的一笔合同费用他又如何交差？

所以，他是反复思量，却不得要领。

肖笑这个观点武世成倒是觉得惊艳，按照以往的管理经验，这施工单位不是杨家的二大爷就是杨家的大舅子，他从没把自己放在甲方这个制高点去思考问题。

这个点子说不上有多资本家，这发生在缔约过程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说不上压榨和占人家便宜，倒无不可。

这个事最后按照古厉的只是，武世成的首肯，决议通过了肖笑的提议，却不是谈判，而是直接写在招标文件里，在最源头过滤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