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一时的冲动可能带来的是一生的悔恨  玉水云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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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意无意看向丁琳,神情忽而欣喜、忽而沮丧。他不自觉的想起了七仙女的故事,眼前的丁琳仿佛就是神话故事里的天上七仙女下凡,遗憾的是自己不可能是董永。

此时此景,沈庆权想起妻子肖桂兰,那个被自己打跑的女人,本是幸福家,最终却妻离子散,他鼻子一酸,眼中挤出了一滴苦涩的浊泪,径自朝屋外走去,这泪水就像腌肉的盐水,不倾倒出眼眶,定会苦涩不已。

这一切,傍边的吴勇全看在眼里,他没有言语,他知道丁琳很自然的表现,却强烈触动了沈庆权心底的伤痛,掀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

沈庆权转悠到菜园边,那已成为一种习惯,只要回家见不到妻子的踪影,那准是在菜园里,几乎每一次都不会错。菜园依旧在,却再没有了那熟悉的、给人悠然温暖的身影,奇迹也并没有发生,菜园依然是菜园,园中空无一人。

他用袖口接住飞落的泪水,顺势无奈地坐在菜园的土埂上,掏出旱烟锅,卷了一根旱烟点燃。这旱烟因妻子讨厌本是没有吸了,可妻子出走后,面对无尽的寂寞,他又重新拾起,让叭叭的吸烟声与他日日作伴。

就像挂着的腊肉,有的生蛆了,他也懒得管,就让那些白嫩的小东西尽情享用,看到数以千计的白蛆忙碌蠕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这屋子多了一些生机,不在空荡,倒也可以作伴,否则一到夜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目光呆呆地望向山外,伴着旱烟锅里冒出的似有似无的青烟,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他本有个幸福的家庭,有勤劳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可这一切因为自己染上了毒瘾而彻底改变。

一次,几个朋友在一起玩,他们要打麻将,结果三缺一,朋友再三邀请沈庆权补上,从未玩过麻将的沈庆权因为好奇,现学现用加入了“麻友”团队,也许是牌和新手,内心毫无指望的沈庆权当晚竟然赢得了几百元,就是这几百元,使他在赌博的道路上愈走愈远,最后完全不能自拔,家务不做了,生产不管了,孩子不辅导了,麻将、“三光”成了他的工作。

俗话说“十赌九烂久赌成贼”,好端端的一个殷实之家,被他赌得一贫如洗。在妻子的劝说下,他发誓戒了一段时间,但坚持不下去,过一段时间又“旧病复发”了,妻子生气骂他几句,他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轻则发火发气,重则拳脚相对,日子越过越艰难、心越过越离得远。

终于有一天,沈庆权去集市上卖了头牛,几个朋友相约喝酒,酒饱饭足之余大家又相约“血战到底”,也就两三个钟头的事,一万多的牛钱分文不剩。

麻将是没有票子玩了,只有回家。

昏暗的灯光下,妻子肖桂兰正在粉碎猪食,见他酒气熏天,脸色难看,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问了一句:有碰到谁了,怎么喝到现在?

本就一肚子气,加上酒的催化,沈庆权情绪变得激动:“我想咋样就咋样,你管得着吗?”

“还是一家人吗?不是一家人我吃多了要管。”肖桂兰回了句,“牛钱呢?明早去把化肥钱付了吧,别又……”,后半截她没有说完,此时的沈庆权变得像一只要吃人的狮子。

“输完了!”沈庆权撂了一句,就要进屋睡觉了。

这还了得,肖桂兰哇的一声哭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这天收的!”一把菜叶飞了过来。

此时的沈庆权完全失去了理智,“你想过救过,不想过就滚,你好敢打老子!”,本来说说也就罢了,他竟把妻子作为发泄对象,冲过去就是一个耳光,又一脚把猪食盆踢翻。

毫无防备的肖桂兰给打蒙了,看到飞流而下的鼻血,她才醒悟过来,捂着鼻子向门外冲去,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她就这样走了,她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尚睡在床上的心肝宝贝,就这样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几年!杳无音信!

沈庆权不敢想象妻子当时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悲痛,多么的渺茫!每每想起,除了换来一把辛酸泪,让自己慢慢品味,再换不回妻子的音容笑貌,换不回曾经幸福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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