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宠逆》45  夏滟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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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熙反应更绝了:「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离开舅舅了,早说了我不需要什幺爸爸,我只想跟舅舅在一起。」

他软软说,抱着苏砌恆撒娇不放手,青年看着孩子的眼神柔和清亮,唐湘昔莫名不高兴起来,刻意提醒:「但你有爷爷。」

苏沐熙:「我有外公、有妈妈、有舅舅虽然有两个人过世了,可是舅舅对我很好,我不需要别人了。」

「你这幺小,怎知道自己需要或不需要什幺」

「很多大人也不知道自己需要或不需要什幺啊。」

一大一小争辩起来,毫无违和,苏砌恆囧了,这到底什幺情况

唐湘昔:「给我下来」一副要决斗的态势。

苏沐熙:「不要咧」

陆洐之被吵烦了,难得打圆场:「行了行了你确定孩子是罗家的」

讲过一次的话,唐湘昔从不讲第二次,他说了,不信可以再验,毕竟他早安排好了,就算苏砌恆指定别间,他亦有法子搞定。

陆洐之问苏沐熙:「你的意愿呢」

唐湘昔抗议:「孩子没成年,他说的哪能算数」

这点戳到苏砌恆痛脚,孩子现在依赖他,尤其唐湘昔看来就像个恶大官,问题五年、十年以后呢那样庞大的家业、钱财声名,谁不冀求

苏沐熙见舅舅沉默不表态,紧张了,委屈涌上,不觉哭起来:「为什幺你们大人都不尊重孩子的意见」

孩子放大绝,除唐湘昔外众人安抚,苏砌恆更是诧异:这是苏沐熙首度表达真实意愿,他一直晓得舅舅在为他找爸爸,找得很辛苦,所以他乖乖听大人安排,可爸爸既然不在了,他为什幺一定要离开最喜欢的舅舅

而且刚才陪他的叔叔告诉他,他是孩子,可以任表达想法,即使错了,也没关係。

「舅舅,我不想找爸爸,也不要爷爷,我只想跟着你,呜哇哇哇」

苏砌恆:「小熙」

他越哭越大力,哭得甚至呛了喉咙,一直咳,苏砌恆心拧成抹布,他不想这样伤害孩子,小熙一直很乖很坚强,这是第一次,他哭得像个真正的孩子,不停repeat表达自己小小的意愿:「舅舅,以后我保护你。我什幺都不要我只要舅舅你都没有问我,就要把我送人」

苏砌恆叹,「小熙,或许那边对你比较好。」罗家经商,资料显示底蕴不错,和唐家往来亦密切,儘管规模不可相比,可到底不差。

这是他一路挣扎下来,给自己的结论。

──为了孩子的未来。

苏沐熙:「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我不想去啊,这位叔叔说了,这是我的权力,我可以争取。」他指乔可南。

乔可南「嗳」了声,继而尴尬,最后无奈。「偶尔你们也该听听小孩子的意见。」

孩子心敏感,尤其苏沐熙,比旁人聪颖,思考得多,他害怕成为负担,只能用他小小的脑子,天天变着法子装乖卖萌,唯恐遭到遗弃,他在长久累积压力下大哭一通,苏砌恆心疼抱住小孩,拚命安慰,领略自己在过程理最疏失的,就是小熙的意愿。

因为对自己没信心,因为害怕选择,因为担心孩子将来埋怨他可说到底,这本是他一厢情愿的自私,他一直告诉小熙要给他找爸爸,孩子听了作何感想是不是自己不好,所以舅舅不要我了他平日那些坚强的、开朗的、不给旁人添烦的表现,不正是一种消极的争取

他不哭不质问,因为他不敢,把孩子逼到这种程度的人是谁是他。

苏砌恆难堪至极,他的不自信伤了孩子的心,可即便如此,苏沐熙依旧选择他,用他平素最不屑的方式──打滚撒闹,甥舅俩偶尔在商场看到,苏沐熙都会小大人似的嗤之以鼻,可智商再高、再成熟,骨子里他难道不嚮往嚮往再怎样撒泼,都有人爱、都有人疼。

他毁了孩子天真,可是,孩子要他。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该做个真正的监护人了,孩子哭、孩子闹,他包容、他疼爱,眼前高大的男人伤了他的心,可小小的孩子却补满了它。

他感觉自己充满力量,足以抗衡,就像姊姊说的:不要小看血缘,它能给你许多力量。

或许对小熙爷爷、罗盛父亲亦如此,但人终归自私。

生身父亲尚可谈谈,既然是爷爷,那便是三等亲,同样是亲人,小熙不要,他为何放手

他有义务给小熙一份安全感及保证。

思及一切,苏砌恆加大力道,抱住孩子,首度展露坚决。「跟扶养相关的事,我全权委託陆律师处理。」

不可否认,他还是变了。

换作半年以前,他压儿无法想像自己居然能在男人怒目注视下,坦蕩忤逆他。

原来,这才是平等。

摘下玫瑰色眼镜,把对方当作跟自己一样的凡人,抛却盲目崇拜,众生一概平等,管你有钱没钱多帅多美,死后腐烂皆是白骨一具,没有谁比谁高贵。

孩子的事没谈完,乔可南先抱走小熙。苏沐熙强烈的表态给苏砌恆打了一剂强心针,他眼神灼亮,终于不再迷茫,甚或自暴自弃。上天让他失去,同时令他得到,他已有这世上最好的美好,足矣。

唐湘昔睇睐他神容变化,心慌难平。他从未对谁看走过眼,可唯独这只兔子,他捉不透,然而在床笫之间身体及灵魂趋于坦诚的变化、那样动人地唱「你要不要我」,全是作戏这太不可能,唐湘昔反倒不信起来了。

他冷静下来,决定深入了解事情全貌。

「孩子的事由我负责。」唐湘昔道:「我收养他,成年以后让他选择,除此之外就只能打亲缘官司。」至于小鬼大了,要不要继续当他养子,那再说。

他立场摆很明,苏砌恆势单力薄,即便有陆洐之一个打十个,他照样有一整个律师团,足以陪他们耗。

苏砌恆错愕,他揣摩过最荒谬的:男人不理他,直接与他对簿公堂,争孩子扶养权,却没料过这幺荒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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