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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杨沁茹落在她怀中硬纸箱窦疑的目光,夏菲摘掉脖颈上的工牌,抛向自己工位,然后转身离开了事务所。

乘电梯下楼,还未踏出冷气十足的写字楼,室外热浪扑面袭来。

下午五点半,日头还是很毒。树荫热成蓊郁重影,夏菲走在路上,任炽盛日光熨烫皮肤,背后冒出薄汗,沁湿棉涤衬衫的小块衣料。

夏菲眯眼仰头,看了看碧蓝如洗的天际,和没有下落意愿的太阳。

来自社畜的后知后觉,原来已是六月,夏天开始了。

乘坐地铁,七站路,二十分钟的车程。出地铁口,再步行十分钟,回到租房的小区。

以往夏菲都会进入小区楼下便利店,在冰柜里挑一瓶冰饮再回去,今天她打算直接回家拾行李。是的,早上在网上订好了车船联票,夏菲决定好回老家,一切抛诸脑后,度假,“休养生息”。

夏菲的老家是一座海岛,面积不大,在国境之东。有个夏天味道的名字,叫清凉岛。

旅游业尚在开发,生态纯粹,在她心中是一片未被破坏的净土。

夏菲在办公室,素来有“拼命三郎”之称,同行和同事夸赞最多就是肯干肯钻研,行事效率高。

只有她明白自己,就是外强中干的,有点懒,有点宅。喜欢独处,并不热衷社交。周末最舒服的状态,是素面宅家,懒得化妆,穿着宽松家居服,点外卖打游戏看电影,虚度一天时光。

夏菲拾着衣物,这会儿才发现,翻来覆去都是单调的ol职业套装,归置一番,勉强塞满行李箱。这样的认知使她挫败,玩命工作,她的大好时光简直喂了狗!

明明还是年轻人的吧,还没好好享受人生,就要贴上“剩女”的标签,推着往前走,无奈一脚迈入相亲和催婚的行列。

不愿再多想,甩掉颓丧,夏菲换了一身轻便衣服,戴上一顶防晒渔夫帽,提着行李箱出门。

再次坐上地铁,换乘4号线去往客运站,做大巴至客运码头,最后搭乘轮渡客船回清凉岛。

几番舟车劳顿,天色暗下来,夏菲终于上了船。身体乏累,她远眺窗外,放空自己。

夕阳沉在海平线上,只剩一点指甲壳的圆,落日余晖洒满海面,泛着潋滟柔波。

抵达清凉岛的时候,华灯初上,夜色渐浓。

夏菲拖着行李箱下船,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她的妈妈——余惠美女士。

“到了吗?”

“刚下船。”

“在回家之前,你自己想好怎么和你爸说。”

“妈,救我!”

余惠美女士冷漠挂掉电话。

夏菲塌下肩膀,叹气。

夏菲家在岛上经营一家民宿,父亲夏向东是岛上英语老师,性格沉默话少,冷峻严格,对她期待很高。对她从小的教育就是,要从这个岛上走出去,看看外面世界。在外面站稳脚跟,最好把双亲接出去住。

还好母亲对她持放任政策,相对于夏向东,她满足现状,并不向往繁华大都市的生活。

前往环岛傍海的居民村落,需走一段上坡路。

往日回家,夏向东会来接,帮她提行李。这回她没敢告诉他,夏菲背着双肩包,推着行李,气喘吁吁往上爬坡。

爬上半坡,忽而,海风裹挟潮湿夜露拂来,吹翻夏菲的黑色渔夫帽。

“哎,不是!”

夏菲下意识回头去捞,手一松,行李箱“咕噜咕噜”作响,撒欢往下溜远。

真是祸不单行,手忙脚乱。

渔夫帽不知吹响何方,夏菲无暇再管,往下跑去追逃逸的行李箱。

环岛柏油路上,左面临海,靠右是嶙峋石壁,和绿树浓荫。渐次氤氲的路灯下,拉出一条长长的身影。夏菲忽见有个男人散步,正缓缓往上走。与此同时,她的行李箱正在急需降落,就快撞上他,而男人似乎毫无所觉。

夏菲心急火燎,大喊:“喂!先生,小心左边,快躲开呀!”

“砰——”

干脆的撞击声,行李箱磕上男人左腿,他猝不及防,跌坐在地上。

这响亮的撞击声令夏菲心惊胆颤,生生怀疑可以将人撞骨折。

连忙狂奔而下,跑到男人跟前,搀扶起他:“你没事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喊你好久你没有注意——”

“没事。”

男人打断她,低沉的嗓音,意外悦耳。

他慢条斯理站起来,还不忘扶住罪魁祸首的行李箱,以它继续往下滑落。

夏菲愧怍:“要不要我带你去社区医院看看……”

“抱歉,是我没听到。”

男人缓缓抬起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海风又起,拂起微润的细碎额发,露出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他看人的眼神很专注,一如他身上的温润气质。斯文谦和,儒雅风度。

男人指了指左耳,笑意很淡:“我有先天性单耳听力障碍,左耳听不太清。”

他又说:“说话尽量站到我右边来。”

夏菲连忙绕到他的右手边。

“假若你提醒过我,是我的问题,你不必抱歉。”

夏菲不自觉和他对视,他的脸有点眼熟。

给人的错觉,这是一张应该出现在艺术文刊、或者财经杂志上的面孔。夏菲从没在这座岛屿上,看到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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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质是一个男主包容、鼓励、陪伴,“社畜”女主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水到渠成相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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