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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派修真一愣,不甘落后,也大呼小叫着从四面八方猛冲而去。

楚易暗呼不妙,楚狂歌大笑道:“嘿嘿,既然你们不讲道义,那就别怪寡人不择手段了!吞山吸海,地火天风,摄!”

指诀变换,太乙离火刀轰然喷吐,突然涨大了几倍,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碧光滚滚飞旋,仿佛一张森然巨口,择人而噬。

青离火剑嗡嗡狂震,一寸寸地往漩涡中心陷入。

张飞羽衣裳猎猎鼓舞,头发、衣角顿时焦枯,手臂酥震,只觉一股难以想像的巨大吸力,将自己连人带剑往里吞去,心中大骇,知道上当了:“不好,这厮利用三大神器吸我真元……”

电光石火间将所有的利弊权衡了一遍,再不迟疑,左手轰然一拍,硬生生抽出青铁剑,“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冲天飞退,羽冠、衣袂均已着火,狼狈至极。

张飞羽的真元极为强沛,原本与楚狂歌相差无几,但后者凭借轩辕三宝施展鼎炉吸真大法,顿时形成了八倍于己的惊人吸力。若不是他反应神速,果断撤离,不但青离火剑将被天地洪炉吞收,他本人只怕也要落得和张五真同样的下场。

楚狂歌哈哈大笑:“他,如此胆小鼠辈,也敢和寡人叫板?老牛鼻子,寡人帮你一把!”

太乙离火刀青光怒放,顺势回舞,朝着齐雨蕉急斩而下。

“无耻妖人……”眼看太乙离火刀雷厉风行,当头斩到,齐雨蕉又惊又怒,哪敢与李芝仪继续对峙,喝骂声中,奋力抽回赤霄剑,不顾一切地朝后飞退。

“砰!”空中轰隆剧震,波光摇荡,一道青芒如厉电横空。

齐雨蕉虽然躲过了光刀,却无可避免地被天枢剑气d穿右胸,血箭长喷,翻身踉跄摔飞。

气浪余势未衰,四周冲涌而来的各派修真眼前一花,当胸如被山岳撞击,剧痛攻心,纷纷倒撞飞跌。真气稍弱的,顿时骨骼尽碎,喷血横死。楚狂歌大快,狂笑道:“无耻?对付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伪君子,自然只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眼见张飞羽、齐雨蕉两大散仙竟被对方一招杀得大败,群雄无不惊骇震动,士气大馁,一时不敢上前。

楚狂歌却像是鲨鱼见血,杀性大发。楚易身不由己,横冲直撞,犹如虎入羊群,神剑、气刀纵横飞舞,所到之处惨呼迭起,血r横飞,各派修真纷纷朝后溃退。

李芝仪和楚狂歌是道魔散仙中的翘楚,做了一百多年的对头,可谓知己知彼。同处一体,背水而战,斗志、潜力都被超常激发,合作默契,又有轩辕四宝相助,威力暴增了四倍有余。

此时作为两人寄体的楚易,无论是法术、剑术、真气,还是法宝,都称得上天下无敌。

而各派修真虽然有近万之众,却都各怀鬼胎,一心想着独吞轩辕四宝,彼此间殊不团结,各自为战,功防杂乱而不成体系。

因此双方虽然寡众悬殊,但在每一个局部,反倒是李、楚二人占了绝对上风,轻而易举便将他们各个击破。

混战片刻,街道、屋瓦上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狂风中满是浓烈的血腥气,闻之欲呕,触目惊心。

眼看杀孽越来越重,唐梦杳又是惊骇又是焦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儿,叫道:“李真人,都是同道修真,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要再杀了!”

楚易也苦口婆心地反覆劝说:“两位前辈,唐仙子说得不错。我们快快离开这里就是,何必滥杀无辜,结下血海深仇?这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正中了魔门下怀?”

楚狂歌此时早已杀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哈哈长笑道:“果然是妇人之仁,腐儒之见。弱r强食,成王败寇原本就是天地至理。你不杀这些人,这些人会放过你吗?管他是道是佛,挡我者就是妖魔!”

光刀指处,气浪如狂飚卷扫,刹那间又将几十颗头颅砍得冲天飞舞,鲜血如暴雨般蒙蒙喷洒。

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喝道:“大敌当前,大家若再急功近利、各自为战,就只有死路一条,一起结成两仪剑阵,同进退,共生死,才能将妖魔碎尸万段!”

说话的人是个碧衣玉冠的青城道士,眼神冷厉如刀,目无表情,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杀气。正是道门十大散仙中,以飞剑术冠绝天下的天刑真人玉虚子。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醒悟过来。

楚狂歌、李芝仪势如疯虎,勇不可挡,要想降伏二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团结一致,布阵抗衡。

“布阵除妖!布阵除妖!”

各派修真齐声呐喊,纷纷交错汇合。道门群雄很快便在玉虚子、齐雨蕉、张飞羽等散仙的带领下,以青城上清派、龙虎宗为核心,当空结成了两仪剑阵。

余下的三千多名佛门僧侣、杂派修真则围成圆圈,御风飞掠包抄,守在外沿。

两仪神兵阵相传是太古伏羲、女娲所创,根据y阳相合之理,男子以督脉等阳性经络中的真气御使神兵,女子则以任脉等y性经络中的真气御使神兵,彼此相济相生,将威力激化到最大。

后世不断加以补充完善,由最早的一男一女,逐渐演变为成千上万人的巨型剑阵。

剑阵形如太极图案,一y一阳,两两围合,将楚易、唐梦杳夹在中央。六千长剑青光闪动,遥遥指向二人,气芒吞吐,整齐划一。

远远望去,漫天都是人影,衣袂猎猎鼓舞,无数道银光在空中交错纵横,漫漫闪耀,壮观无比。

剑气凌烈,雪花飘到上方,立即碎如齑粉,白蒙蒙地满天弥散。

大街上,群马惊嘶,昂首踢蹄,任凭军士如何鞭打,也不敢上前一步。

唐梦杳心中大急,双颊嫣红,蹙眉道:“李真人,剑阵已成,再不走就走不了啦。”

楚易苦笑道:“两位前辈,要想粉碎魔门y谋,必须团结道门各派之力,这不是你们说的吗?你们甘心被魔门陷害,蒙上不白之冤那也罢了,难道还甘心被他们利用,自相残杀吗?”

李芝仪顿时一震,从迷狂中惊醒,嘿然道:“他,这小子说的不错,魔门故意放我们回长安,就是为了借刀杀人,让我们自己斗个鱼死网破!”

然而为时晚矣,四周已经爆起震耳欲聋的怒吼:“翻江绞海,逆风起浪,疾!”

“咻咻咻咻!”破风之声凌厉密集,无数长剑冲天飞舞,滚滚攒集,瞬间组成两支巨大的光剑,一前一后,朝着楚易二人急速冲s。

剑光滔滔,飓风似的交错怒舞,凌厉杀气劈面而来。

楚易鼻息一窒,心胆大寒,生平第一次感到尖锐刺骨的恐惧。哧哧轻响,护体光罩顿时涣散,衣裳丝丝破裂,皮肤上瞬间多了数十道血痕,血珠飞溅。

李芝仪、楚狂歌齐齐大喝:“移星换斗,天地同寿,摄!”

楚易双手合握,紧紧抓住天地洪炉,猛然反手前推,一道狂猛真气轰然奔卷,滔滔不绝地冲入天枢剑中。

天枢剑翠光怒放,突然幻化如漫天流星,犹如天河倒泻,汹汹怒舞,与第一道“巨剑”撞了个正着。

“轰隆!”空中突然窜起无数道流丽的火花,如金蛇乱舞。

楚易眼前一花,气息翻涌,周身骨骼震得直欲散裂开来。

第一道巨剑顿时轰然炸散,化为无数长剑冲天迸飞。

天枢剑嗡嗡龙吟,其势未衰,竟又带着万千星芒缤纷怒s,悍然冲入第二道巨型光剑之中。

光波剧荡,震耳欲聋,天地炽白一片。

“叮叮叮叮!”漫天银光闪耀,数千乱剑再度四散飞s,直破云霄。

空中的数千名修真手臂酥震,阵形顿时大乱,心中大骇:六千人的两仪剑阵竟被李、楚二人一剑生生打散!

反震气浪迎面排击,楚易如被重锤当胸猛击,喉中一甜,再也支撑不住,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翻身抛飞出十余丈外,耳边隐约听见唐梦杳失声惊呼。

丹田内,李、楚二人却不给他片刻喘息之机,喝道:“鞭山移石,纵地金光,疾!”

他不由自主地弹身跃起,双手交错,变化出一连串古怪的姿势。

天枢剑半空抛舞转向,借着两仪剑阵的狂猛冲击力,闪电似的直冲而下,碧光一闪,齐柄没入朱雀门大街。

“咯啦啦……”厚厚的积雪下传来细微的声响,无数红线似的细缝急速蔓延,雪地上忽然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轰!”天枢剑拔地飞起,万千道金光破舞怒s,大地震颤,雪块迸飞,十里长街竟像是瞬间被炸飞上天,无数巨大的青石板冲天掀飞,纵横乱舞。

街上人仰马翻,顿时乱作一团。

惨呼声、惊叫声、马嘶声……炸开锅似的嘈杂刺耳,近千名禁军卫士当场被石板打得脑浆横飞,血r模糊,更多人却惨死于惊马的践踏与同伴的挤压下。

楚易心中大骇,经脉火烧火燎地灼痛难忍,混乱中只听见楚狂歌、李芝仪哈哈笑道:“丫头,走吧!”

话音刚起,天枢剑破空回旋,不偏不倚地回到他的左手,他抓住唐梦杳的手腕,联袂朝着下方一个幽深的黑d急冲而去。

玉虚子又惊又怒,喝道:“他们想要遁地逃走,拦住他们!”

众道门修真结阵俯冲,齐声大喝:“推山填海,指地成钢,疾!”万剑飞舞,银河似的冲泻而下。

佛门僧侣、三教九流也纷纷急冲尾追,不顾一切地发出兵器、法宝,朝楚易、唐梦杳攒s猛攻。

剑光滔滔,挟带着滚滚风雷,声势惊天动地。

漫天石板顿时炸散开来,密密麻麻地朝下冲落,远远望去,像是下了一场冰雹暴雨。

“轰隆隆!”数千道剑光从楚易身边纵横怒s,密集地穿入地底,鼓起刺目的银光。

刹那间,那个幽黑的裂d忽然消失了,大地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李芝仪、楚狂歌哈哈大笑:“看看你们的铜墙铁壁,能不能挡得住我的天下第一神兵!”

齐声喝道:“潜渊缩地,血遁无形,敕!”

天枢剑青光爆放,剑芒如霹雳怒舞。

楚易左手紧紧攥握剑柄,身不由己,被它拖拽得风驰电掣,急速下冲。

几在同时,他突然重重地咬了自己舌尖一口,鲜血狂喷,疼得大叫失声。

血雾蒙蒙喷洒,覆盖在他和唐梦杳身上,红光一闪,两人竟突然凭空消失了!

楚易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蓦地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传说中的血遁大法?”

“当!”还不等他回过神,天枢剑竟像真的刺在了铜墙铁壁上,光波迸爆,虎口酥麻,接着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猛烈震动,大地忽然硬生生裂开一条巨缝!

楚易眼前一黑,仿佛被一张大口吞噬了,笔直地坠入地底深渊。

四周寒冷漆黑,什么也瞧不见了。耳边狂风凛冽,轰鸣声、号角声、怒吼惊呼声……越来越小,终于淡不可闻。

在这无边而幽深的黑暗里,一切都变得如此虚无缥缈宛如梦魇,除了那紧紧抓握着的温软滑腻的柔荑,除了那一缕幽香缭绕鼻息。

第十八章 请君入瓮

窗外,暮色沉沉,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卷舞着。。du。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庭园里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只有墙角几株艳红的腊梅正凌寒怒放。

晴雪馆沉香阁内,熏香袅袅,温暖如春。清旷的琴声绕梁回旋,空灵而又寂寥。

红泥小炉火焰跳跃,烧舔着精致的青铜掐丝茶壶。壶中滚水汩汩,翠绿的茶叶随着古琴的韵律跌宕翻腾,清香弥绕。

萧晚晴跪坐在玉案前,低首垂眉,专心致志地弹奏着那曲《空谷幽兰草》。碧裙曳地,如莲叶铺展,肌肤胜雪,清新如出水芙蓉。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双髻丫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递上一支圆润玲珑的碧玉笛,低声道:“小姐,门外有两位公子求见。他们不愿透露姓名,只让奴婢转呈这支玉笛。”

萧晚晴秋波流转,瞥了玉笛一眼,纤指一颤,琴声顿时变调。

她接过碧玉笛,摩挲把玩,沉吟片刻,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微笑,柔声道:“快请他们进来。”

过不一会儿,两个狐裘毡帽的美少年随着丫鬟步入庭院,沿着九曲回廊,穿过凝结成冰的碧雨池,又绕过冰条雪柱的龙爪槐林,在门前停下。

还不等他们说话,萧晚晴已经推案起身,嫣然笑道:“楚公子,唐仙子,外面雪大风寒,快快进来坐吧。”

“多谢萧姑娘。”门帘掀起,寒风卷着雪花蒙蒙扑入,两个美少年走了进来。

左首一个俊秀挺拔,右边一个淡雅如画,赫然正是楚易、唐梦杳二人。

“楚公子,唐仙子……”萧晚晴迎上前,盈盈行礼,嫣然一笑道,“全天下人都在竭力寻找两位,想不到你们竟然造访寒舍,真是稀客呢。”

“萧姑娘,在下……”楚易摘下毡帽,脸上红彤彤的,微微有些局促不安,苦笑道,“在下冒昧打扰,实属无奈。如若不便,我们这就告退……”

萧晚晴抿嘴微笑道:“楚公子言重啦。大驾光临,晚晴欢迎还来不及呢,怎舍得让公子离开?”

顿了顿,柔声道:“昨日桂花楼一会,晚晴便翘首以盼,期待公子能登门指点一二。只是……只是没想到竟会是今日。”那双澄澈秋水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楚易,纯真而又妖娆,竟似含着几分绵绵情意。

楚易心跳加速,脸上发烫,定了定神,道:“萧姑娘琴技冠绝天下,在下哪能及得上万一?这指点二字万万受之不起……”

李芝仪听得不耐,在丹田内低喝道:“酸秀才,紧要关头,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拣重要的说!”

楚狂歌却哈哈笑道:“牛鼻子你懂什么?越是紧要关头,越能风流洒脱,才是真英雄大丈夫。这小子多情好色,值得栽培,很好很好。”

楚易顿时一阵面红耳赤,抗声道:“前辈,你……”眼角扫处,见唐梦杳奇怪地凝视着自己,更觉尴尬,剩下半句话竟噎在喉中说不出来。

萧晚晴若无其事,嫣然一笑:“两位想必就是李真人和楚天帝了?今日朱雀门大街一战,两位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所向披靡,上天遁地,奴家虽在深闺,却也早已听说,好生钦佩。”

一边说,一边请楚易、唐梦杳二人坐下,早有丫鬟端上茶水,在一旁伺候。

楚狂歌笑道:“嘿嘿,萧姑娘结交遍长安,耳目聪广,这点事情自然了如指掌。不知萧姑娘还听到了些什么?”

萧晚晴浅浅地啜了一口绿茶,秋波流转,微笑道:“昨夜角蟒妖魔、灵宝张真人、商仙子接连行刺皇上,坊间都在流传楚天帝和唐仙子相交甚笃,是魔门神帝、天后的热门人选;而华山灵宝派为了夺取轩辕六宝,独霸道门,不惜与魔门合作,撺掇太子弑君篡位……”

唐梦杳耳根尽红,咬唇不语,妙目中尽是羞怒悲愤的神色。

李芝仪大怒,不断地骂道:“放p放p,全他胡说八道!”

萧晚晴抿嘴一笑,续道:“金吾卫大肆搜捕太子乱党,一夜之间,太子、李少保、杨侍郎等朝中权贵重臣尽皆被捕,三公九卿人人自危。今日凌晨,张五真等龙虎道士从华山逃回长安,你们随之又大闹朱雀门大街,杀伤了五百多名修真、二千余名禁军,流言更是尘嚣甚上,大家想不信都不成啦……”

楚易险些呛了一口水,忍不住道:“萧姑娘,你千万别相信,这些都是魔门挑拨离间的诡计。”

楚狂歌笑道:“小子,你放心,萧姑娘若相信这些流言,又怎会请你进晴雪馆?又怎么甘愿冒着杀头的危险,与我们这四大通缉犯喝茶聊天?”

萧晚晴眼波流转,微笑道:“奴家虽非修道之人,但也略知道各门之事。断断不相信李真人、唐仙子会做出勾结妖魔、逆反叛乱之事。楚天帝虽是魔门中人,但风流不羁、狂放豪爽,也绝不屑于玩耍y谋诡计。这其中若不是有些误会,就多半是有人施了离间计……”

众人一怔,也不知是悲是喜,想不到天下英雄的见识、胸襟竟还不如这一介歌妓!

楚狂歌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妙!难怪‘冰火美人’名冠京城,依寡人看,什么狗p皇帝、满朝文武、道佛修真……比起你来,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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