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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一声,那两只铜兽顿时塌扁变形,轰然抛飞,重重撞在玄冰铁壁上,嗡嗡狂震,但立即又翻身跃起,重新咆哮着猛冲追来。

楚易二人并肩急冲,所到之处,火星四s,当当乱震,铜人、金兽不断地被撞飞击退,又不断地前赴后继,重新发动汹汹猛攻。

若是真人、凶兽,被楚易离火气刀扫中,即便不横死当场,也必定经脉俱焚,无力反击。

但这些怪物原本就是青铜合着玄冰铁铸制的铜尸,坚硬无比,又没性命可言,除非被打成碎片,否则必定卷土重来。

楚易胎化易形之后,性情大异,变得如李芝仪、楚狂歌一般好胜斗狠,眼看这些铜尸金兽杀之不死,斩之不尽,不但没有半点慌乱退怯之意,反倒激起熊熊斗志。当下哈哈大笑道:“来得正好,楚爷我正愁没地儿舒展筋骨呢!”

紧握天地洪炉,默念法诀,太乙离火刀轰然爆涨,大开大合,碧光纵横飞舞。

一时间,光芒眩耀,气浪滚滚横卷,在他们周围形成狂猛至极的炽炎气旋,顿时将石柱鼎器、铜兽兵俑……纷纷炸散推飞,龙卷风似的朝前推进。

怪吼喧嚣,铜块碎裂横飞,两人杀到长廊处,忽然听见甬道上方传来奇异的哧哧激响,红光吞吐,一股热浪夹杂着硫磺气味,滚滚扑面而来。

原本青黑冰冷的玄冰铁壁此刻竟已变成了暗红色,“格啦啦!”一阵脆响,顶部、两侧的铁壁竟蓦地裂开几条细细的缝隙,赤烟直冒。

楚易大凛,暗呼不妙,玄冰铁几乎可算是天下至为柔韧坚硬的金属,为何竟会突然迸裂?难道自己震散了秦始皇的尸骨,引发了陵宫自毁性的机关吗?

萧晚晴惊疑不定,凝神聆听了片刻,失声道:“不好,是炎火流沙!楚公子,咱们快冲出去,不然就来不及啦!”

话音未落,四壁裂缝急剧蔓延,热气蒸腾。

继而整个地宫剧烈震颤起来,天摇地动,铁屑簌簌如雨。

“砰”的一声,某处缝隙突然炸裂,一股细密的金色流沙如瀑布似的汹汹喷涌,劈里啪啦地击撞在四周的铁壁上,顿时划出无数道凹痕,火焰乱舞。

甬道中轰隆震响,一道、两道……无数道流沙带着烈焰怒s喷薄,金光闪闪,潮水似的朝下奔泻。

所过之处,铁壁急速扭曲熔裂,更多的流沙汹汹喷舞而出。镇守在甬道中的众多铜兽、金人被轰然卷溺,挣扎着发出嘶哑而凄厉的怪吼,刹那之间便烧熔为铜水,汩汩冒泡,再也不留半点痕迹。

炎火流沙!

楚易心中大骇,难道这就是秦始皇用来淹杀魔门五宗妖神的上古流沙吗?

这种流沙传说是太古时土族流沙国的圣物。当时的大荒第二妖女流沙仙子,将土族息壤、火族紫火冰晶、金族西海流砂交相混合,制造出这种无坚不摧的流沙。

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上古神话,想不到世间真有此等神物。

前有流沙,后有追兵,一时进退维谷。饶是萧晚晴机变百出,此时也一筹莫展。

他们眼下在地宫最深处,离上方的玄宫大殿少说尚有两百丈之遥,就算能在瞬息之间冲出玄宫殿的生门,只怕也已经被流沙烧灼得只剩一具焦骨了!

但如果坐等炎火流沙冲将下来,一样是死路一条。

电光石火之间,楚易脑中闪过了万千个念头,但却没有一种法子真正可行。

心乱如麻,说不出的焦虑骇惧。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收齐了五大神器,却偏偏功亏一篑,眼看要和秦始皇同葬玄宫,不由又是悲怒不甘,又是滑稽可笑,暗想:“老天啊老天,难道你让仙人引带我到此,就是为了将我送入秦始皇的棺椁吗?”

忽然心念一动,灵光霍闪,大喜叫道:“是了!棺椁!萧姑娘,我们可以躲到棺椁里去!”

“棺椁?”萧晚晴妙目一亮,笑靥绽放,拍手笑道,“不错!楚公子,你真是天下第一聪明人!”

试想,以秦始皇这等深沉狡智的枭雄霸主,既已处心积虑设计了这等毁灭地宫的机关,又怎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境?那稀有黑铜重逾万斤,固若金汤,自是为了在这样的情形下保护他的尸体。

天下又有哪个盗墓贼在偷走法宝之后,面临铜人、金兽的夹击,不想着逃之夭夭,而竟会大悖常理,自己躺入棺材中呢?只要他一进入甬道,流沙喷发,即便他是钢筋铁骨,也只好变作地宫的新材料了。

想通此节,两人再不迟疑,狂风似的掉头往墓宫里冲去。

身后轰隆震响,红光喷吐,流沙已经滚滚直冲而下,翻掀起滔滔火浪,呼啸着澎湃卷入。

几十名铜人不及闪避,顿时淹没其中,踪影全无。

两人急电似的抄空飞掠,从狂奔乱走的铜人、金兽之间穿行闪过,直冲黑铜棺椁。

流沙速度极快,震耳轰鸣,炎风火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哧的一声,萧晚晴的绿裳忽然着火。

眼见避无可避,楚易大凛,叫道:“萧姑娘,祢先进去!”左手一推,不顾一切地将萧晚晴飘然送入棺中,自己则毕集真气,翻空飞舞,施展回风返火大法。“呼!”

双掌碧气滔滔奔卷,撞在流沙火浪上,顿时将当先的沙浪打得冲天高窜。

后面的流沙随之层层翻涌,攀升如重重大浪,顿了一顿,骤然坍塌奔泻。

借着这片刻空隙,楚易顺势抄空飞舞,急落而下,冲入棺中,耳畔只听见萧晚晴的惊叫:“小心!”

金沙乱舞,火光扑面,半空中,那道道流沙如金黄色的巨兽猛禽,朝他们呼啸猛扑而下。

“砰!”千钧一发之际,楚易双手一拉,黑铜棺盖轰然关上,四周顿时一片黑暗。

火焰劈啪声、密殿坍塌声、铜人金兽的怪吼声……全都被隔绝在外了,只有萧晚晴的尖叫声依旧在楚易耳边回荡,震得他险些聋了。

铜棺厚重,里面的空间并不很大,仅容得他们紧贴侧卧。

楚易恰好如婴孩似的被萧晚晴搂在怀里,软玉温香,肌肤相贴,那丰盈弹性的双r包夹住他的头颅。与他火眼金睛相隔咫寸处,就是两颗嫣红细嫩的j头软r,颤巍巍的恨不能咬上一口……

一时间神魂颠倒,刚才的惊险后怕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即使这般身困棺中,永无穷尽,他也毫无所谓了。

“楚公子?楚公子?你……你没事吧?”

眼见楚易半晌没有声音,萧晚晴只道他适才为了救自己,被最后一道流沙击中,心中一沉,死里逃生的喜悦顿时荡然无存,惶急之下,声音也颤抖起来。

楚易正自心猿意马,深得其趣,哪里舍得抬起头来?只管将头埋入她的胸脯,含含糊糊地唔了一声,以示他还健在。

萧晚晴松了口大气,喜道:“你没受伤吧?我还以为……”脸上一红,剩下的半句话便没有说出来。

楚易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胸r、脖颈上,萧晚晴周身顿时一阵酥软,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啊地一声,耳根烧烫,嗔道:“你……你这人……”羞不可抑,将他轻轻朝外一推。

楚易猝不及防,棺内又极为狭窄,顿时一头叩到黑铜棺板,哎哟叫了一声。

萧晚晴吓了一跳,正要脱口询问,旋即又想,他堂堂两大散仙胎化易形,这区区棺板又怎撞得疼他?多半又是故意夸张使诈,赚取自己同情。当下呸了一声,红着脸只不理会。

楚易胎化之后,性子虽然变得风流轻佻许多,但七天之期未满,楚、李二人的神识毕竟尚未完全吸融,本性仍颇为单纯,被她拆穿,顿时大为不好意思,狼狈之余,唯有一装到底,哼哼唧唧地假意呼疼。

两人彼此原本就有些好感,今夜化敌为友,同生共死,无形之中已将对方的关系又拉近了一重。此刻大劫余生,同棺共x,肢体相接,呼吸互闻,心里更漾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楚易心中怦怦乱跳,过了片刻,忍不住拿眼角余光悄悄瞥望。

黑暗中,她的容颜渐渐清晰,桃靥晕红,眼波如春水笼烟,迷离朦胧,嘴角似笑非笑,眉梢似悲似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神情又是温柔清婉,又是忸怩羞涩,与平日那纯真而妖娆的模样大不一样,但却似乎更加真实,楚楚动人。

楚易心中顿时如被蜜针刺扎,一阵阵甜蜜的疼痛,心忖:“老天啊老天,原来你安排我到这地宫棺材里,除了龙幡虎符,还有这等美意。目光长远,果然不是我这等短视的凡夫俗子所能揣测,先前说你瞎眼,实是大大冤枉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不必记仇……”

心中忽地一跳,又想:“是了,这玄宫是嬴政千年之前所建,难道那时他铸造铜棺之时,老天早已算准了今日?这地宫千余年完好无损,也是在等着我和萧姑娘进来吗?”

正自胡思乱想,却听萧晚晴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道:“楚公子,今日多亏了你,我才得以死里逃生。大恩大德,晚晴铭记不忘。”

楚易一怔,回过神,笑道:“嘿嘿,如果没有萧姑娘的仙人引指路,此刻我多半已经死在道魔群雄的乱刀之下了,又怎能平平安安,找到龙幡虎符?萧姑娘的大恩大德,该我铭记不忘才是。”

萧晚晴嫣然一笑,那双清澈妙目于咫尺之距闪闪地凝视着他,柔声道:“楚公子,我不过是魔门的妖女,又骗得你几乎丢了性命,你为什么还甘愿舍命救我?”楚易心中一阵激荡,忍不住脱口微笑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知要多少年才修得我们这同棺共x的姻缘?萧姑娘,祢我既有这等缘份,我又怎么舍得让祢死呢?”

萧晚晴芳心一颤,双靥流霞飞舞,烧得耳根火辣辣地发烫。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怜爱,又涌起浓浓的温馨、喜悦与甜蜜,眼眶莫名地一红,竟险些掉下泪来。

生平听过的玩笑已不知有几千百数,但不知为何,这一句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的调笑,竟令她刹那间意乱情迷。

转念一想,眼下这番话竟是出自一个赤条条的婴孩之口,忍不住又扑哧一笑,低声道:“楚公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油嘴滑舌啦?这些话究竟是你说的,还是楚天帝说的?”

楚易话一出口,自己也微微吓了一跳,被她这般打趣,又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咳嗽一声,道:“咦?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样了?待我隔垣d见查看一番……”

话音未落,幽香扑鼻,凉玉贴面,嘴唇突然被两片温软湿润的花瓣封住了。

楚易脑中嗡然一震,天旋地转。

一时间福至心灵,无师自通。犹如春风忽来,百花盛开,楚狂歌的风流神识在这一刻如春草破土,汹汹蔓延。

当他的舌尖狂野而又肆虐地扫过她的唇齿,恣意地品尝那甘甜的果实,温柔的叹息、轻微的呻吟……像春风似的拂动他的耳梢,带给他酥麻的战栗与狂野的喜悦。

丁香暗渡,香津流转。他的魂魄仿佛也被那柔软灵巧的舌尖吮吸出窍,晕乎乎如漂浮云端,和她一起在九天之上沉浮跌宕……

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轰地一声,棺椁陡然倾斜,朝下一沉。

两人一震,还未从迷醉中清醒,铜棺又是一阵剧烈晃震,下方蓦地一空,连人带棺朝下飞速坠落!

“怎么回事?”楚易大吃一惊,火眼金睛光芒怒放,穿透铜棺,只见四周流沙飞瀑似的滔滔奔泻,下方是数十丈深的渊d,急速迫近。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哐当”一声剧震,铜棺已然撞落在地。眼前一黑,气息翻涌,震得两人骨头几欲散架开来。

定睛再看,铁壁围合,几根盘龙铜柱巍然矗立,通明,赫然是一个五角形的密殿。五壁上各有一道黑铜大门,紧紧闭拢,不知通向何方。

地板如栅栏纵横,全由那坚硬无比的黑铜交错格成。透过细密的网眼朝下望去,黑漆漆深不可测。

炎火流沙如天河,从上方汹汹冲落,渗漏过地板栅栏,继续朝下面滔滔奔泻。

楚易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哈哈笑道:“原来如此!敢情这里才是秦陵地宫的真正出口,仙人引诚不我欺!”

萧晚晴虽然瞧不见外面景象,却也猜到了大概,嫣然一笑,道:“秦始皇深谋远虑,必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复活之后,只需在铜棺开启机关,让炎火流沙蚀穿墓室的玄冰铁地,铜棺便可随之坠落到这个密宫之中……这可真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过了半炷香的工夫,上面的流沙似乎全部泄光了,一切又恢复了宁静。

两人从棺中爬出,彼此相视一笑,忽然都有些羞涩尴尬,不知所措。

相隔不过片刻,适才在黑暗铜棺中的蜜吻竟遥远得像是恍惚的梦了。

想到自己竟方寸大乱,情不自禁地吻了这身高不过两尺的婴孩,萧晚晴脸颊顿时晕红如醉,颇感忸怩,转头不敢看他,目光扫处,忽然啊地惊叫出声:“糟啦,仙人引……”

楚易吃了一惊,循声望去,只见她手中的青铜罗盘变作了月牙形状,那独臂小铜人也只剩下了下半身,兀自在呼呼乱转。

想必刚才混战之中,法宝不知何时被炎火流沙击中,完全熔毁变形。

两人瞠目结舌地对望了片刻,突然觉得此事说不出的滑稽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尴尬气氛也随之烟消云散。

萧晚晴笑道:“这下好啦,这里的五道门也不知哪一扇才是真正的出口,只好胡乱猜一个了。”

楚易忽然促狭心大起,摇头叹道:“可惜可惜,如果这件仙人引是雄件,我们就有救了。”

萧晚晴一时不解其意,奇道:“为什么?”

楚易正色道:“若是雄件,就算烧掉了上半身,至少还剩下小jj可以为我们指点迷津……”

萧晚晴呸了一声,忍不住又扑哧一笑,秋波悄悄往他胖嘟嘟的双腿间一瞟,双靥桃红,笑道:“眼下这里只有楚公子是‘雄件’了,你倒说说,咱们该往哪扇门走呢?”

楚易雄赳赳气昂昂地笑道:那还不简单?等本仙人把五扇门全打开来,不就知道了?“

双手接连飞舞,气刀如奔雷急电,轰隆连震,刹那间便将五道黑铜大门齐齐震开。

五门开处,并无任何通道。每扇门后,都是一个十丈见方的秘室,堆满了兵器法宝,竹简羊皮。绚光耀目,晃得两人的眼都花了。两人齐齐大震,对望一眼,又惊又喜。

这五个秘室竟是秦始皇用来藏放魔门五宗各大高手神器、典籍的秘密仓库!

第二十三章 脱胎换骨

人鱼油灯明明灭灭地摇曳着,照得两人脸容y晴不定。读 吧 文 学 网 d…u…8…d…u…8。c…o…m 首发!

五间秘室里,数以百计的法宝、神兵等琳琅满目,绚光交错,投s在青黑的铁壁上,闪耀着梦幻般的迷离光环。

魔门各宗的修真典籍七零八落地堆放着,遍地都是。

沿着墙角,数百个铜箱金柜层层叠叠地排开,被奇珍异宝、仙芝灵药撑得合盖不拢。

对于每一个修真而言,这景象,就犹如一个无法形容、难以置信的美梦。

楚易与萧晚晴惊愕狂喜,张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面面相觑了片刻,方才纵声欢呼长笑。

萧晚晴笑道:“楚公子,秦始皇既然将魔门各宗的法宝、典籍统统藏在这里,说明此处必定是他计划中复活重生之地,也必有暗道可以通向地面。只可惜仙人引坏了,要找到出口,只怕需费上些工夫……”

楚易瞧见这些法宝,早已心痒难搔,笑道:“不急不急。入宝山岂可空手回?

反正这里有许多灵芝仙丹充饥,慢慢地找便是了。否则岂不辜负了秦始皇陛下的一番美意?“

两人精神大振,里里外外仔细地清点了一遍,越发兴奋难已。

这些神兵、法宝无一不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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