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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喜鸟振翅欢鸣,从他手中挣脱而出,急游而去。

见她安然无恙,楚易心中悬石陡然落地,欢喜不禁,一时间忘了身在险境,传音道:“苏仙子你没事儿吧?怎么会到了此处”

苏曼如容色微变,传音道:“小心!”

话音未落,脑后巨浪狂卷,那鲲鱼巨舌竟又兜头猛拍而下,楚易一凛,不及多想,奋力反手一掌,气浪鼓舞,反撞之力大得难以想象,登时将他震得周身麻痹,抛弹飞甩,朝远处尖利交错的巨牙撞去。“哧哧!”顷刻间银光乱舞,苏曼如拂尘暴长,蓦地将他腰身卷住,奋力回拉。

楚易借力随形,回旋疾冲而下,堪堪擦着牙尖避过,暗呼好险,叫道:“快走!”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便欲朝鲲鱼口外冲去。

岂料苏曼如衣袖一卷,将他拉住,摇头传音道:“不成!李思思已经钻到鲲鱼腹中去啦”

“李思思?”楚易陡然一震,失声道,“糟了!这妖女有紫微星盘指引,莫非剩下的三柄北斗神兵竟藏在鲲鱼体内?”

原来苏曼如一路追寻李思思到了湖底,激斗中,双双被这潜伏水底的巨鲲吞入。

李思思似是早有所备,立时冲入鲲鱼腹中。苏曼如正自犹疑是否追入,恰逢楚易赶到。于是便有了适才一幕。

当是时,鲲鱼喉中发出隆隆呜鸣,那巨舌又排山倒海似的拍卷而来,这一次力道更是惊人,相隔百丈,楚易二人已被那腥风唾浪刮得踉跄飞退,。

楚易蓦一咬牙,扬眉道:“不入虎x,焉得虎子?苏仙子,咱们索性去它肚内看个究竟!”

转眼望去,这巨鱼食道少说也有百丈方圆,就象一个巨大的峡谷深渊一般,被它吞吸而入的湖水到了此处,便形成强猛无比的涡旋,飞瀑似的四面轰隆冲落,声势惊人。

下方漆黑一片,浪花喷涌,仿佛森森白牙,随时要将他们吞噬。

楚易心中倏地闪过一丝寒意,笑道:“想不到前些日子刚从混沌兽的肚内逃生,今日又要掉入这鲲鱼腹中。难道是楚某吃的鱼r太多,才会招此报应么?”

苏曼如微微一笑,道:“楚王爷天降贵人,福大命大,这鲲鱼又怎奈何得了你?它若能不和混沌兽一般下场,已是万幸啦。”

楚易一怔,想不到她竟也会开自己的玩笑,哈哈大笑道:“有仙子吉言,就算是刀山火海,楚某也如履平地了!走吧!”

不容分说,抓紧她的手,闪电似的绕过鲲鱼巨舌,直冲入其咽喉。

苏曼如突然被他这般紧紧拽住,指尖酥麻如电,“啊”地一声,脸颊如烧,想要再度挣脱,偏偏全身绵软,竟似突然没了半分力气,心中竟莫名地嘭嘭狂跳起来。

又惊又羞,正待奋力抽离,却听楚易喝道:“苏仙子抓牢了,千万别撒手。闭气凝神,我自会将这水中空气透过经脉,传入你心肺之中!”

“哗啦!”

说话间,他掌风怒扫,气旋飞转,周身鼓起碧绿色的护体气罩,滔滔大浪登时分卷开来,冲起数十丈高的水墙。

水珠缤纷如雨,腥臭人。两人陀螺下冲,气罩被下方狂浪冲击,凹凸鼓舞,仿佛随时都欲破裂开来。

被鲲鱼胃肠散发的臭气一熏,苏曼如心中烦恶,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凝神聚气,默念辟水诀,再不说话。

她虽然不怕什么闯龙潭虎x,但生性清高爱洁,对腥臭污秽之物极之厌恶,退避不及,是以方才再三踌躇,没有立即尾随李思思追入鱼腹。

楚易知她心意,一边将新鲜空气源源不绝地透过她掌心,传抵心脉,一边暗想:“可惜所有法宝都被李思思那妖女夺去,否则此刻随便拣上一两样,便可以藏身其中,不必受这污水秽气之苦”

忽然想起混沌兽胃囊中的青铜小鼎,心念一动,立即取出铜鼎,疾念法诀,喝了一声:“乾坤无极,收缩如意。大!”

岂料那三足铜鼎竟纹丝不动。楚易又换了几种法诀,均不奏效,心中大奇:“难道这古鼎只契合仙妹的法诀么?”

当下依样画葫芦,照着那日晏小仙所诵,念道:“朗朗乾坤,浩浩其人,四千春秋,十万英魂”

话音未落,铜鼎碧光爆s,陡然涨大为一丈来高,急旋翻转,登时将楚易二人兜入其中,急电似的朝下冲落。

第五十九章 此情不渝

寒风呼号,蓝黑的苍穹中,几只北极燕鸥展翅滑翔,一闪而没。读 吧 文 学 网 d…u…8…d…u…8。c…o…m 首发!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晨星暗淡,冰海茫茫,暗红绛紫的云霞层层翻涌,妖艳而又壮丽。

萧晚晴四女衣裳猎猎,在浮冰间急速伏掠,四下远眺,天海一线,大浪浮沉跌宕,哪有半个岛屿的影子?

翩翩又惊又疑,道:“奇怪!龟蛇岛明明就在此处,怎地会突然凭空消失了?”

晏小仙蹙眉道:“萧姐姐,会不会时间相隔太久,你们记得不太真切了?”

萧晚晴又凝视了一眼手中罗盘,摇头道:“沉龙湖东北一百二十五里是克尔来墩村,渔村再往东六十里就是龟蛇岛。那年我和翩翩妹子在岛上误食了毒草,师尊就是将我们带到克尔来墩村救治的,断断不会记错。”

一个时辰前,四女正是经自克尔来墩而来,渔村居民全是铁鄂伦族人,恪守祖训,世世代代生长于克尔来墩山下,素不迁徙。以此为坐标,必无错失。

唐梦杳沉吟道:“难道是因为北海冰山融化,海水上涨,将龟蛇岛淹没了么?”

翩翩冷笑道:“胡说八道。龟蛇岛的蛇峰少说也有万仞来高,海水若能将它淹没,九州早就成一片汪洋啦。”

唐梦杳脸上一红,再不说话。

晏小仙对她殊无好感,见她抢白唐梦杳,心中更是不平,眉尖一挑,笑道:“那也未必,北海海啸频仍,龟峰又是火山岛,说不定哪日火山喷发,地震海啸,早将蛇峰震成断头峰了。只有某些笨蛋依旧刻舟求剑,还在这里大海捞针”

翩翩大怒,格格笑道:“狐狸精,你说谁是笨蛋?”六魄笛在指尖滴溜溜地飞转,蓝眸中杀机大作。

晏小仙笑吟吟地道:“连我骂的是谁也听不出来,那不是笨蛋是什么?小妖女,那日华山之上,你被你爹吸走了大半真元,现在只怕连只鱼也杀不了了,还在我面前水仙不开花,装什么蒜?”

眼见二女剑拔弩张,一触即发,萧晚晴忙抢身挡在中间,柔声道:“翩翩妹子,她是在开我的玩笑呢,你别生气。大敌将至,一家人可别自相怄气,瞧在楚郎的份上,都少说一句吧”

翩翩脸上飞红,怒道:“谁和她是一家人了?姓楚的和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又要给他面子?你为了那臭小子,早就叛出师门,想帮这狐狸精明说就是,何必惺惺作态?”

“叛出师门?”晏小仙吐了吐舌尖,笑道,“看来有些人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啦。萧太真收她为徒,不过是想害她母女相残,报仇泄恨,她居然还感恩戴德,真是下贱可怜”

翩翩几日间接连经历人生重大变故,迷惘悲沮,心情恶劣到了极点,听她这般挖苦,怒火如焚,再也按捺不住,喝道:“住口!”

素手一挥,绿光爆舞,六魄笛“呼”地绕过萧晚晴,朝晏小仙胸口电s而去。

众女失声惊呼,正想出手相救,忽见紫光一闪,如霓霞横空,“当!”六魄笛登时断为两截,冲天抛s,远远地落入冰洋波涛之中。

四女惊愕莫名,定睛再看时,那道紫光早已无踪无影。六魄笛是修真八十一法宝之一,坚硬如玄铁,究竟是什么神兵竟然如此锐利?

翩翩惊怒交加,回身四顾,叫道:“是谁?快滚出来!偷偷摸摸地没脸见人么?”

话音未落,黑暗中,紫光又是一闪,急电似的朝她咽喉冲来。

“小心!”这回萧晚晴、唐梦杳已有防备,齐声呼喝,“春水流”、“翡冷翠”同时出鞘,碧光翠芒交错飞舞,猛撞在那道妖丽的紫光上。

“当啷啷!”二女眼前一黑,虎口震裂,双双朝后飞跌。“春水流”、“翡冷翠”随之冲天抛回,那道紫芒稍一变线,又回旋冲至。

紫光耀目,肝胆皆寒。翩翩惊骇之下,一时竟忘了闪避。

生死攸关,晏小仙顿将好恶抛之脑后,叫道:“笨蛋还不躲开!”斜身冲出,拔出“青离火”,奋力挥挡。

说也奇怪,晏小仙身影方到,那道紫光立即“咻”地一声,变向冲天飞起,在空中急旋了几道光弧,陡然消失不见。

众女惊魂甫定,这道紫光锐烈迅猛,势不可挡,若不是有意避开晏小仙,翩翩早已玉殒香消了。

寒风刮来,翩翩背脊冷飕飕地直透心肺,突然一阵后怕,打了个寒噤,凝视着晏小仙,低声道:“多谢了!”

萧晚晴心中惊疑更甚,低声道:“此人御气为兵,杀人无形,修为深不可测,却不知是谁?晏妹妹,你识得这道紫光气兵么?可知他为何要救你?”

晏小仙亦是如堕云里雾中,正想说话,忽然瞧见前方海上波涛汹涌,浪花涌处,白光闪耀,竟开出一朵极大的莲花,既而浪花四起,杜鹃、牡丹、山茶、迎春远近参差,凌波怒放。

几在同时,四周突然响起虚无缥缈的冶荡歌声,数百个人头从波涛中缓缓升起。

个个素面朝天,神容娇媚,轻纱蔽体,腰上系了七色彩带,绣着各样花朵,或是素雅清秀,或是妖冶艳丽,宛如海魅精灵。

“青帝门,百花使!”四女心中一震,失声齐呼。

自从六百年前轩辕台一战,魔门被道门各派合力击溃,土崩瓦解,青帝门被迫东迁扶桑,极少出现中原。

直到八十年前,青帝与碧霞元君双双练就魔功妖法,横扫九州,青帝门才又重新崛起,威震天下。

青帝门百花使相传是扶桑花妖,被青帝收伏,列为门生。其歌声如天籁,不知不觉中可蛊惑心志,杀人于无形。

青城剑派的二十七名弟子当年便是被百花使的歌声震断经脉,僵化为石人,轰动一时。

但到了后来,青帝和碧霞元君又各自被楚狂歌和南海神尼击败,引为奇耻大辱,双双退回东瀛,百花使者也随之绝迹中土。

想不到相隔数十年,四女终于在这北海冰洋上重见传说中的青帝门花妖。

晏小仙环身四顾,冰海汪洋,浮冰跌宕,开满了各种名花异草,争妍斗艳,五彩纷呈。

众花妖轻纱飞舞,踏着花朵逐波乘浪,歌声靡靡,眼波、笑容妖媚入骨,让人望之闻之意夺神摇。

四女见了,心中竟也忍不住怦怦直跳,无不大凛。

萧晚晴撕下衣角,塞住耳朵,传音道:“这些妖女擅长慑心大法,加在一起,威力极大。千万别看她们的眼睛,别听她们的歌声,否则只怕经脉岔断,化为石人!”

当下取出七杀琴,道:“趁着碧霞元君还未赶到,等我先用七杀琴破了她们的乐阵,立即一齐朝西突围。”

长袖鼓舞,十指拂动,“铿”的一声铮响,琴声如狂风忽起,雷霆连奏,登时将众花妖的歌声盖过。

晏小仙诸女塞住耳朵,凝神聚气,只等百花使节奏一乱,立即动手。

琴声激越,高亢入云。黑暗中,隐隐可见一道道幽蓝的光弧从琴弦上爆s而出,闪电似的四散飞s,撞起一朵朵耀眼火花。

萧晚晴深谙乐道,又尽得萧太真真传,浸y“天魔音大法”近二十年,放眼天下,能与她抗衡此道的绝对不出五人。

这些花妖的“摄心术”讲究的是“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合在一处威力固然巨大,但若是各个击破,哪里是她对手?

不过片刻,百花使的歌声便已渐渐衰微,甚至出现了几声变音。

“芍药使”、“木棉使”等真气稍弱的花妖,更是脸色转白,嘴角沁血,周身微微颤抖起来。

四女大喜,正待并肩冲起,忽听远远地一声啸歌,清冽婉转。

萧晚晴指尖一颤,“叮!”琴弦登时迸断,既而“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气息紊乱,软绵绵坐倒在浮冰之上。

“萧姐姐!”晏小仙又惊又怒,连忙将她抱起,翩翩二女抢身护在周侧。

只听那啸歌声绵绵不绝,逐渐化为轻柔悦耳的笑声:“海上生百花,东方舞碧霞。本宫护驾来迟,圣女万请恕罪。”

风声呼呼,狂潮汹涌,猛烈地交相激撞在青铜鼎上,“隆隆”之声震耳欲聋。

楚易、苏曼如两人气血翻涌,眼花缭乱,什么也瞧不见、听不清。蜷在鼎内,身不由己地朝下翻滚冲落,两手下意识地紧紧握在一起,生怕被气浪震得分离开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地一声巨响,铜鼎似是撞在一个极为坚硬的物事上,猛地高高弹起,将二人抛了出来。

楚易顺势抄足飞旋,拉着苏曼如稳稳落地。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饶是楚易火眼金睛,一时间也只能瞧见些朦胧的轮廓。

当下默念“燃光诀”,“吃”地一声,碧光如火焰从他指尖冲起,照得四下一片明亮。只见石壁围合,凹凸交错,竟是在一个极为幽深的dx之中。

四周静悄悄地没半点声响,空气中也没了那腥臭之味,反倒有一丝淡淡的幽香。

苏曼如秋波流转,奇道:“这是哪里?难道不是在鲲鱼肚中么?”

楚易亦是疑窦丛生,伸手在石壁上重重一拍,石块簌簌迸落,露出一片暗红色的r壁,心中更奇,沉吟道:“应当还在鲲鱼体内。但不知为何它体内腔壁上也覆盖了这等坚硬的厚石?又何以有丝淡淡的香气?”“叮!”正自疑惑不解,地上的青铜鼎突然又是一震,吐s出一道幻丽的翠光,斜斜地指向前方甬道深处。

两人心念一动,均想:“这铜鼎古灵精怪,大有玄奥。莫非是向我们昭示三柄北斗神兵的下落么?”

对望一眼,心领神会。收起铜鼎,一齐朝里走去。

甬道蜿蜒回转,宛如迷宫。越往里走,铜鼎碧光越是炽烈,空气中的幽香也越来越是浓郁。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前方甬道越来越大,渐渐衍变成了高阔的d窟,铜鼎嗡嗡轻振,仿佛直欲从楚易手中脱跳而出。

苏曼如“咦”了一声,讶然道:“那是什么?是树么?”

右前方枝影婆娑,香风阵阵。楚易指光一照,果然是一棵雄伟大树。

巨树高达十余丈,直抵d窟顶壁。树根盘错虬结,深深钻入坚岩石壁之中。

满树枝条交错,藤须密集,结了累累红果,摇摇欲坠,沙沙轻响。在碧光照耀下,鲜艳欲滴,颇为诱人。先前的奇异浓香,竟是来自这果树。

楚易大奇,道:“这是什么树?竟会长在鲲鱼肚中?”

苏曼如遍历四海,采撷了许多奇花异果,却也看不出这究竟是株什么树。心下好奇,上前采下一枚红果,凝视片刻,轻轻咬破。

“小心有毒!”楚易待要阻止,已然不及。

红果方一入口,苏曼如微微一震,神情登时僵住。眉尖轻蹙,脸红如醉,眼波欲流非流,古怪已极。

楚易见她惘然若失,半晌怔怔无语,只道那果子当真有毒,心中大凛,急忙翻手扣住她的脉门探察。

见其脉象清晰,不似中毒,只是搏动极快,楚易心下少宽,道:“仙子,这红果颇为古怪,即便有毒,只怕也有其他隐患,我助你将这果汁出来吧”双手一翻,抵住她掌心,便欲将真气输入。

“不必了!”

苏曼如却象是突然惊醒,猛地抽回手,疾退数步,靠着树干,身子竟似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寒冷、惊异,还是恐惧。

怔忪了片刻,蓦地闭上眼,低声道:“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快快找那三柄神兵吧。”匆匆转身走开。

楚易大觉奇怪,悄悄摘了一颗红果,送入口中。酸甜汁水瞬时在舌尖泛开,满口回甘,象是喝了美酒一般熏熏欲醉。

一时飘飘然如在梦里云端,眼前突然闪过晏小仙的清丽笑靥、萧晚晴纯真而又妖娆的容颜,既而又仿佛瞧见唐梦杳那双羞涩而又温柔的眼睛心中嘭嘭大跳,她们的一颦一笑,绵绵情意全都清晰浮现,历历在目。

既而舌根渐渐觉得一阵苦涩酸麻,心底竟莫名地涌起悲凉、凄楚、甜蜜诸多滋味,只觉人生苦短,聚少离多,百年之后万物皆空,这些红颜知己彼时又在何处?咽喉若堵,竟险些流下泪来。

茫然转身,瞧见苏曼如白衣飘飞的背影,在光影中盈盈纤弱,他的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酸甜交杂的刺痛,热血上涌,竟鬼使神差地大步上前,扳过她的香肩,便想将她搂入怀中。

苏曼如“嘤咛”一声,娇靥酡红,又是惊愕又是羞恼,奋力挣脱,嗔道:“楚王爷,你作什么?”

被她这么一喝,楚易神智陡醒,吃了一惊,急忙松开手,咳嗽一声,尴尬道:“我在下只是觉得此处多有古怪,凶险难测,想要提醒仙子小心而已多有唐突,仙子莫怪。”

苏曼如瞧见他唇角残留的嫣红果汁,心下登时了然,脸上又是一红,转过头,咬唇道:“红尘万象,皆为幻影。楚王爷,曼如虽非出家之身,却早已谨受师训,志在佛门,四大皆空,又怎会为此小事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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