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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得出神,差点和那个枪手撞个满怀。实际上,是他伸手拦住了她,两人才没撞到一起。他站在旅馆的人口处,挡住了门道。她怎么没注意到他?老天,他看见她与里德接吻了吗?他的眼睛丝毫不曾表露他的心迹,同以往别无二致。

一圈红晕还是令人难堪地爬上了她的双颊。她侧目瞟了一眼,想看看里德是不是还在盯着她,但他已回到酒店去了。

“我——我没想过会见到你——”她刚开口,又停了下来,他把一团纸扔给她。

“你能在一小时内备齐东西吗?”她打开这团皱巴巴的纸,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内容。她的心扑扑直跳。这是一张物品清单,一份详细的清单。

慢慢地,她抬眼与他双目相对,“这是否意味着你改变了主意?”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读懂她的心思太容易了,那双猫眼似的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和激动。

“一个小时,小姐,否则我就一个人骑马走了。”别无他言。

马蒂只敲了一下便打开了门,“看样子他回来啦?”考特尼扭头扫了她一眼,“什么?哦,马蒂,我忘了你和皮尔斯在等。我很抱歉。不过别光站着,进来帮帮我!”“帮你干什么?”“你看我在于什么?”考特尼不耐烦地说。

看见房间里乱成一团糟,这个年纪小些的姑娘眼睛都瞪圆了。衣服扔了一地,衬裙和外套搭在椅子上、床上、抽屉上,到处都有。

“你要我帮你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糊涂。我不能带箱子,因为清单上没有提到马车,只写着一匹有全副马饰的马。这儿,明白吧?”考特尼把单子递过去。

马蒂瞪大了眼睛,  “这么说他要带你去德克萨斯?但我记得你说过——”“他改变了主意。他这人话不多,马蒂。他就交给我这张单子,问我能否一小时内备齐。哦!赶紧,我没多少时间了。我还得去汉德利商店买鞍具包和一些物品,还要买一匹马,还要——”“考特尼!去德克萨斯这么远的路,我不敢相信没辆车你居然愿意去。你会一点儿隐私都没法有。你还得睡在地上。”“我会有一套铺盖。”考特尼兴冲冲地说道,“看,单子上写了一套铺盖。”“考特尼!”“好了,我别无选择,是吧?再说,不要那慢吞吞的马车,我们能节约多少时间!我到韦科会比我所设想的快得多。”“考特,你从没骑马跑过一整天,别说几星期了。你会全身酸痛——”“马蒂,我能对付的,真的。我没时间来争辩了。要是我没准备好,他就会扔下我一人走掉。”“让他去吧。上帝份上,考特尼,那人太匆忙火急的了。他会让你马不停蹄地穿过平原,磨得你p股上起血泡。不出两天你会恨不得死了才好,然后恳求他带你回来。再等等让别人带你去吧。”“不行。”考特尼说道,下颌坚定地沉了下来,  “其他路过罗克里的人也许会答应,但我会相信他们吗?我信得过钱多斯。你自己也说过干这事儿他再合适不过。而且,还有,马蒂,我有种感觉,里德兴许会竭力阻拦我。”“他敢。”马蒂愤愤地说。

“敢,他敢的。而且没几人会出来反对里德。”“那么你认为钱多斯会?没错,我猜他会的,好吧。但是——”“马蒂,我必须到韦科去。钱多斯是送我到那儿的最佳人选。就那么简单。好了,你来帮帮我吧。我没时间了。”“好吧。”马蒂叹口气,  “看看单子上都有什么——你要去买裤子和衬衫吗?他上面写着呢。”正忙着整理外套的考特尼摇了摇了头,  “我确信他把那个写在单子上,只是因为怕我不能穿着连衣裙骑马。但我有那件换来骑马穿的马海毛纱单裙,大概那也可以。”“你能肯定他是那个意思?或许他希望你扮作男人的样子。你忘了你们要穿越的那片荒野了。”“别提那些吓人的,马蒂!我够怕的了。”“你最好还是买上一条裤子,为安全起见。”“我想我会买的,但汉德利先生准会认为我发疯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罗罗嗦嗦的。”马蒂注视着那只毯制手提旅行包,考特尼正把两件外套往里塞,“我知道他只让你带少许衣服,考特尼,但你可以多装一套衣服在里面。干嘛不呢?你总归还需要额外一只大袋子装食物,而且你还有个鞍具包。你坐上马后会被这些东西前后挤得紧紧的,但那也没办法。”“哦!马蒂?你对马比我在行得多,他说我得找匹好马。替我去买匹马好吗?”“没多少时间在马厩里精挑细选了。要是有时间,嗯,我们本可以在这儿选匹漂漂亮亮的。”“是没时间了,马蒂。他说了一小时,就是一小时。”“我看看我能做什么,”马蒂咕哝一句,“那么我在汉德利商店里和你碰头。萨拉知道此事了吗?”考特尼递给她几张存在箱底的钞票,微微一笑,“她要是知道,准会在这儿哇啦哇啦说一大堆不吉利的话。”“那你干嘛不背着她走了算了?那样你就耳根清净了。”“我不能这样,马蒂。毕竟她这么些年总算一直在照顾我。”“照顾!”马蒂不平地叫道,“累得你骨头散架,你是这个意思吧。”对马蒂的直言不讳,考特尼笑了笑。这些年她从她朋友那儿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说法,有时有些话她自己也会不加思索地随口而出了。至少对马蒂说的那些肆无忌惮的事儿她不再脸红,这同过去大不一样了。

想到不知要过多久她才能再和马蒂相见,考特尼说道:“我会想你的,马蒂。我留下的那些东西,我希望你想要什么都拿走。”马蒂张大了眼,“你是说……所有这些漂亮的衣服?”“你拿走总比萨拉拿走好。”“好吧。咭,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是说——我也会想你的。”她跑出房间,忍不住哭了起来。哭也没用了。考特尼决意要走了。

泪水也模糊了考特尼的双眼。她匆匆收好包裹,穿上那身骑马装。

离开旅馆前,她正好碰到萨拉。她本来想等到最后买完需要的其他物品之后,再去同萨拉道别,可是没成。

“看来你没放弃要去韦科的傻念头?”萨拉的第一反应。

“是的,萨拉。”考特尼轻声说。

“小傻瓜,要是你死在草原上,我若哀悼你,算我不是东西。”“我不是单身一人去,萨拉。”“什么?谁跟你一道?”“他名叫钱多斯,就是那个——”“我知道他是谁!”萨拉“嘘”了声。接着,她出入意料地开始大笑起来,“哦,我明白了。那些有关你父亲的可笑的瞎胡闹,只不过是个借口,你好同那个持枪歹徒远走高飞。我一直知道你惯弄玄虚。”考特尼眼里闪着怒火,“这事儿你并不了解,萨拉。不过随你怎么想。毕竟,要是我父亲真的还活着,你就成了个通j犯——不是吗?”这一下弄得萨拉哑口无言。考特尼走出旅馆。她担心萨拉会跟着她,但她没跟着。

街上没有钱多斯的影子,也没见他的马,因为考特尼离最后期限还有几分钟。她迅速买好了所需物品。她甚至还能向几个平时对她较好的人一一道别,因为恰好拉兹·汉德利、查利和斯纳伯,还有考夫曼姐妹都在汉德利的商店里。

完事前,马蒂走了进来,“他在等你,考特尼。”她往窗外看了看。钱多斯骑着马立在那边。她感到一丝恐惧透过她的背脊。她几乎还不认识这个人,却要单独和他一起远走他乡。

“他多带了一匹马,”马蒂尽力克制着感情,说道,“马鞍齐全,准备好了。他自个儿干的——竟然还选好了马鞍。我猜他估计到你在这儿找不到好马。不过,我还是替你买下了老内利。价钱真叫便宜。”马蒂把剩下的钱交给考特尼,“它不能骑了,但驮东西还是满不错的,这样你坐在马上就不会挤了。”“那么,别听起来太不高兴了。”“是吗?”马蒂变得自卫起来,“你要走了……哦,那还不算。我不知道。钱多斯,我猜,是他一句话不说从马厩里牵马的样子,让我大吃一惊。你说对了,他这人话不多。而且他——他吓得我n都流到裤子里了。”“马蒂!”“好了,他的确很可怕。你怎么肯定你能相信他呢,考特尼?”“我就是相信他,就这些。你忘了他已经救过我一次,从那个可恶的吉姆·沃德手里救了我。现在他愿意再次帮我。”“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想不出到底为什么。”“这没关系。我需要他,马蒂。哎,过来帮我把东西全都绑到老内利背上。”两个姑娘从商店出来时,钱多斯没打任何招呼。他甚至没下马来帮她们把考特尼的包裹在驮马背上绑结实。考特尼匆匆忙忙的,与其说是因为他,倒不如说是她不想让里德看见她的行动。她不安地朝街上他的酒店那边看了好几眼,希望在那边有动静前,她和钱多斯能趁早离开。

两个朋友作完最后的拥抱,考特尼上了马,钱多斯问:“单子上的东西你都弄到了?”“是的。”“我想现在问你会不会骑马太迟了。”他说得如此干巴巴的,考特尼不由得笑了,“我会骑。”“那我们走吧,小姐。”拾起老内利的缰绳,他掉头向南。考特尼差点来不及和马蒂互相挥手作别,就长辞而去。

他们转眼便到了罗克里镇的尽头,考特尼一声由衷的叹息,向她生命中的那一个篇章说了再见。

没多久,她便习惯了盯着钱多斯的后背。他就是不和她并排骑行。有几次她试图赶上他,但他总是设法在她前面离着好一段距离,不离得更远,可也不离得近到可以说话。然而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清楚楚。他从不往后看,但每次她的马滞后了,他便放慢速度。他一直使他们之间保持着完全相同的距离。这又让她放心了许多。

好景不长。一会儿过后钱多斯停住下了马,别有意图地朝她走过来。她满腹疑虑地看着他。太阳还没下山,她没想到他们这么早就扎营休息。

接着她感到一阵惊惧,他沉着脸,目光冷冰冰的,不容分说的样子。

他一言不发地过来一把将她从马上扯下。她惊叫一声,落到他身上,靴子磕在了他的小腿上。他没往后退。一只胳膊紧紧地缠在她腰上,另一只手猛地伸出,抓住她的臀部。

“钱多斯,求你了!”她大喊起来,惊恐万状,  “你在干什么?”他没说话。他两眼像两块蓝色的冰似的,告诉了她要知道的一切。

“为什么?”“为什么不?”哦,上帝,她简直不能相信眼下的事是真的,“我一直相信你!”“我想你不该相信。”他冷冷地说道,两手紧紧地搂着她。

考特尼哭了起来,“求你了。你在伤害我。”“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做,受的伤害会多得多,小姐。现在搂着我。”他根本没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甚至连说话声音也没抬高一点。比起这冷冰冰不容分说来,考特尼倒宁愿他怒火冲天。

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她依他所说,搂住他,不敢违抗。她的心吓得砰砰直跳。上帝啊,她怎么犯了如此严重的错误,竟把他当好人?“这就好多了。”他平和地说道。接着他松开一只手,抬手轻轻一扯,把她的短衬衣前胸扯了开来。

考特尼失声尖叫,明知无益却忍不住。不过总算产生了点效果。钱多斯在她尖叫时把她从身上推开,她仰面跌倒,四肢摊开躺在他脚边。她连忙把衬衣合上。

她曾相信钱多斯会保护她,但她感到的却是彻底上当受骗了。她仰视着他,那双眼睛说出了她此刻的全部感觉。

她战傈不止。他那么无情地站在那儿,两脚叉开,多么强悍,多么英俊,却又多么残酷啊。

“我认为你还没搞清楚你的处境,否则你不会尖叫着惹我生气。”“我——我清楚了。”“那就给我说出来。说吧。”“你要qg我。”“还有呢?”“还有——还有我无力阻拦你。”“还有呢?”“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好说。”“还他妈的的多得很,小姐。qg倒是最不值得你担忧的。你把你自己送入了我的掌心之中。那太愚蠢了,现在我他妈的的想把你怎样便怎样。我说清楚了吗?我能割开你的喉咙,然后把你扔到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尸骨的地方。”考特尼剧烈地颤抖着。她本该懂得这些时,却一点儿也不懂,而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她还在发抖,钱多斯弯下腰抽了她几耳光。她立刻泪如泉涌,他骂了一句。也许确实对她太狠了,但她需要这个教训。

除了吓唬她外,如有必要,他还准备让她多吃点苦头。但那已不必要了。他毫不费劲地让她吓得够呛。

他将一只手按在她嘴上,让她安静下来,“别哭了。现在我不会伤害你了。”他能看得出她不信他的话,他叹了口气。这事干得比他所打算的要出色得多。

“听我说,猫咪眼,”他说道,声音故意放温柔了些,“只有伤痛才让人刻骨铭心。那就是我今天伤害你的原因。我不希望你忘掉今天所学的东西。要是换了别人,就会qg你,将你抢劫一空,然后可能还会一枪打死你来掩盖他的罪行。你不能把你的性命交付于一个陌生人之手;在这片荒野之地不能这么做,永远不能。我曾试着告诉你,但你不愿听。在这条小道上来去的危险人物太多了。”她停住哭泣,他把手从她嘴上拿开。他见她嫩红的小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然后他站了起来,转身背对着她。

“我们最好在这儿扎营过夜,”他说着,没再朝她看,“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罗克里。”考特尼躺在那儿望着满天星星看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她翻过身注视着余热将尽的火堆。快到午夜了吧,她猜测着,并不确切知道。

她已经平静下来了。钱多斯没有再碰她,甚至除拿给她一盘食物外,都没靠近她。他也没说话,但毫无疑问,他估摸到不必再说什么了。

那个杂种!他有什么权利自命为她的老师?有什么权利把她的希望激得高高的,接着又让它们化成泡影?不过,她仍然没有十分的勇气来冒险刺激他,告诉他对他的“教训”她怎么想。

泪水又涌了出来,饱含苦涩的泪水。大部分泪在默无声息地流,只是间或有几声抽噎和哽咽的呼吸让她泄露了真情。但那已足够了。钱多斯听在心里。

他也一直没睡着。他有自己揪心的烦恼事让他难以入眠。倒不是同一个心事,因为他对自己刚才所做的毫无怨悔。他意图是好的,尽管实际做的稍有点儿过分。让这姑娘吃点惊吓之苦,总比日后葬身这块草原上的孤坟野墓里好得多。同她交谈不会有任何作用,他知道这点,因为她根本听不进去。

烦心的是,他没料到她的伤痛会令他如此坐立不安,几乎同上次他掌握她的生死命脉时一样。某种怜香惜玉的本能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他只想去安抚她,慰藉她。知道她在哭泣真令他心碎,他受不了。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离开一会儿,等她平静下来。但他清楚地知道,那样她会认为他扔下她不管了,他再也不想让她受惊吓了。见她的鬼!女人的眼泪以前从未令他心烦过。这些眼泪为什么如此特别呢?钱多斯不声不响地站起身来,穿过他们之间的空隙。没打招呼,他在这姑娘身边躺了下来,双臂抱住她,将她温柔地按在自己肌r隆陷的身体上,她的后背抵着他的前胸。这让她大吃一惊。

“别怕,小猫咪。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的。”她硬挺挺的像块木板。她不相信他。嗯,他很难为此责怪她,是不是?“我只想抱着你,没别的意思,”他用一种令人心安快慰的声音说道,“这样你可以不哭了吧。”她稍稍侧侧身,以便能看到他。看见她泪盈盈的面孔,钱多斯一阵心痛。从她的眼神看,她仿佛受了巨大的创伤。

“你把一切都弄糟了!”她可怜巴巴地说道。

“我知道。”他发现自己说着话。只要能让她乎息下来,说什么都可以。

“现在我再也找不到我父亲了!”“你肯定能找到的。你只需另换条路子去找他。”“怎么找?你让我买东西花了这么多钱,现在我再也没钱去韦科了。还买了那些永远穿不着的衣服,一匹马老掉了牙,西伯先生再也不会收回去了,还有一支毫无用途的枪,花的钱比那匹马还多!”“枪从来不会毫无用途。”钱多斯耐心地说道,“如果你今天带着枪,在我靠近你之前,你就能阻止我。”“我并不知道你要袭击我!”她愤愤不平地反驳道。

“是的,我想你是不知道,”他振振有辞地说道,“但你应该知道。在这儿你得对任何事情都有所戒备。”“我现在是了。”她把藏在毯子里的枪推上膛。他的表情一点没变。

“很好,小姐。你正学着呢。不过你对时机的掌握还得提高提高。”他手伸进毯子里,抓住枪管,从她手里夺了下来,“下次拿枪时,事先要对准目标,特别是你离它这么近。”“有什么用?”她叹口气,一脸愁苦,“我又不能真的开枪打你。”“有足够的事由,你可以向任何人开枪。别哭了,好吗?我会把钱还给你的。”“非常感谢。”她紧绷着脸说道,心情一点也没平静,“但那也帮不了多大忙。不管怎么去德克萨斯,我总不能单身一人去。你向我证明了我不能相信任何人。这样的话谁知道那人又会把我扔在哪儿?”“不过,你不是非得到你父亲那儿去才行。他会到你这儿来的。给他写封信。”“你知道寄封信到韦科得多久吗?我自己去那儿要快得多。”“我可以帮你带信。”“你要到韦科去?”“我没准备去那么远,但我可以跑一趟。”“你不会的。”她不以为然地说道。“一旦你离开这儿,就不会自找麻烦了。”“我说过我会,只要我说过会,便决不食言。”“但要是我父亲不在那儿怎么办?”她大胆问道,“我怎么才会知道?”她双眼恳求地望着他,但他似乎并未领会。

“我也许某天还会由此回来。”“某天?让我翘首期盼着某天?”“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小姐?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呢,不光是替你东奔西跑。”“我要你带我去韦科!你说过要带我去的。”“我从未说过要带你去。我让你备办一张物品清单,你便主观臆断地下了结论。”他的声音一点没提高,但她知道他已经不耐烦了。尽管这样,她还是不放过。

“我看不出你干嘛不能带着我。你总归要到德克萨斯去的。”“你还是什么也没学到,是吗?”此时他的声音又变得冷冰冰的了,“我——我学到了。”她紧张地说。

“嗷——嗷。否则你不会还愿意和我一道走。”考特尼十分尴尬地看往别处。当然,他说的没错。她甚至连话也不该跟他说。

“我知道你干嘛那么做,”她小声说道,  “不能说我很欣赏,但我不认为你是要伤害我。”“你还根本没明白过来。”他断然说道。

他的双臂突然用力抱紧她,考特尼一惊。

她大气不敢出,“你——真的已经……?”“听我说,小姐。”钱多斯突然打断她,“你不知道我能干什么。因此不要瞎猜。”“你是不是又准备吓唬我?”他坐了起来,“听着,”他草草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停住别哭。你没哭了。现在我们俩都睡会儿吧。”“干嘛不睡?”她怨恨地说道,“我的问题用不着你费心。忘掉我求过你帮忙。实际上,什么都忘掉才好。”钱多斯站起来,她的气头话并没惹恼他。她是个女人,他认为埋怨两句会让她感觉好受点儿。但她下面的话让他停住脚步,心头一凉。

“我有一个选择。里德·泰勒会带我去韦科。当然,那意味着我必须嫁给他,我还能怎么办?我已习惯了事事不能顺心如意,这样的话嫁他又有什么关系?”她已转向她那边,脸背着他,在自言自语,不是对他说。狗娘养的!他不知是该不理睬她,还是该教训她一顿让她清醒点。

“小姐?”“什么?”她怒声道。

钱多斯笑了。大概她终究还有些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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