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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夜漫漫》(完结)作者:覃佳

离开,才会有新的男人 1 伊拉,有去无回?

海水很咸,海面上飘来的空气有着一股浓浓的腥味,呛鼻得很。而极目所至,全是茫茫没有边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船舷,船在一晃一晃的摇。季雨低着头,看着因为寒冷而发白的手指,心中默念着已经行走的大概海里数。她和其他十二个人来自中国缅甸的中年妇女无知少女等等,坐在这艘很小又挤到不行的小船上,在阵阵浓浓的渔腥味包围中,随着船只的一摇一摆,朝着南印度洋上的伊拉岛一步一步的前进。

季雨的老家实际是贵州贵阳,父母早已不在了。她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父母,长这么大了也才只见过一张照片而已。就在那张旧得早已泛黄的照片上,妈妈穿着旧时的旗袍,很端庄很美丽,可是却相当的陌生。关于爸爸,似乎是年轻的时候犯过事被关了起来,妈妈走后就再没出现过。每到这时,姨妈总要唉叹,小雨我这苦命的孩子哟。不过季雨从小就不喜欢姨妈这样的评价,因为她一向认为自己虽然没有父母的疼爱,可一点儿也不忧郁,难过以及自卑,她一贯是是活得很好的,因为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姨妈。姨妈能干慈祥,一个人把季雨抚养长大,一生也没有恋爱和结婚。丈夫程宇去世后,季雨想回贵阳呆在姨妈身边尽孝,可没想到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姨妈却也走了。22岁的她竟然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参加卧底,不仅因为她是军人出身的警察,非常符合条件。而当中最主要的一点,她已没有了任何亲人,即没有了任何的牵挂,所以能顺利入选。在卧底的梯队中,象季雨这样肯舍命又极富正义感的人,是最受欢迎的。敢死队的大门已经向她敞开,这时的她仅仅才22岁。。。。。。。一个女孩花季般的年纪,一个应该坐拥梦想,等待王子光临的美好年华,季雨却选了去伊拉这条路,她可曾后悔过?

不管是否会受到虐待、是否会被无理杀害、是否会被发现卧底身份而遇害,还是最终能把有用的消息传回来自己却回不来了,季雨他们这一批人的任务是极其艰巨的。鉴于岛上建筑分布图较难全面取得,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摸清岛上军事设置点有各自火力多强,再想办法搞清楚岛上的建筑是如何分布和设置的。此行的所有男女警都必须能进行日常的英语对话,和掌握另一种外国语言,通过已有的人线,女警会到山里去种罂粟,虽然很难出到外面来但也想尽办法传递有用的信息。男警进兵工厂不容易,做岛上侍卫的话也要想办法“升职”,可以做到监工,管理层。

季雨的英语是跟程宇学的,他是北京来的名牌大学生。程宇英语不仅过了专八托福分更是高得离谱。但他没有遵从家里的意愿出国,而是一心奔赴内蒙大草原当兵来了,季雨的英语就是和他谈恋爱期间学的那可是手把手的,一口一口教出来的。她还会的韩语和日语,就是自学的了。确实,想起和程宇婚后生活的那两年,很愉快,她下了班以后有时间在家啃韩剧和日剧。量太多了,就是这么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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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天灰蒙蒙的,而大海也并非如自己原先想象中的那般蓝。一向晕车的季雨现下,也是晕船得厉害,她头昏沉沉的发闷。前途到底如何,季雨不知。她满脑子里都想着,快点完成任务回来。她只有高中文化,如果任务顺利完成,对于她个人的提升是有很大帮助的。

倘若任务没能很好完成的话起码也为这次行动尽自己的最大力量,五年后回来。干点刑警或是转向行政方面,再也不管缉毒了。如果真的不幸殉职,季雨也没有遗憾,因为就连发抚恤金的话也不会有人替季雨领。说实话,不是不悲哀的,但悲哀一点用都没有。从小到大,眼泪从来都不适合季雨。她已经习惯了隐藏悲伤。

“喂!你的名字!”耳边传来的一声吼将季雨拉回了神,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后,她抬起昏沉沉的头,声音沙哑的答道:“——程雨。”

是,季雨已经不在了,起程雨这个名字并不单是说,季雨今后要为丈夫而活了。而是在未来的这五年内,她确需要这样一个别名来保护自己。拿着笔在核对名字的那个大胡子,身材壮硕黝黑,一张大脸上的一双眼睛却小小眯眯的,听到程雨后,眼睛虽然小哦,却也不忘又多看了季雨两眼。眼里尽是那种少见的贪婪。

多年来,季雨已经习惯于这样的眼神了,从小到大都是的。她有一张很美的脸,如果再稍微妆扮一下,会是一张可称之为美艳的脸。说来也可笑,这种娱乐场所最经典的小脸脸,不应该是一个有着四年历史的缉毒警察。在季雨工作的地方,周围的同事都很正经。但警局是一个凭实力说话的地方,所以初初会有人认为季雨是一个花瓶也就不奇怪了,何况她一付瘦弱得好似弱不禁风的样子,大家会以为她是林妹妹一个的。

后来呢,多年以来,季雨拿的那么多的勋章,也够让警局里的同事们没话说。人群中那些做作的花瓶们,会一天到晚的对别人说,我不想做花瓶啊我不想做花瓶。可她不会说,只会做。她用扎扎实实的实际行动,让那些注重外表的人,不得不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一次集体二等功,两次个人三等功,以及数不清的勋章和身上到处都有的伤,是最好的证明!

转眼间,四年已过,此刻,海浪一阵大过一阵,迎面刮来的海风也一阵猛过一阵。季雨头越发的胀了,从没出过海的她,担心这小小的船能不能平安的送他们到达。当她眼睛终于看到了一座标志性的建筑物——远处那高高的灯塔,提示着季雨,马上就要越过中国南海上的边境线了。她的心,越发坚决了。。。。。。

也许也正是那灯塔所起的标志性作用,她们这几艘船上的人全部被蒙上了眼睛。均被提示等下换了一艘大船后更要捆绑住手和脚。她是不怕这样长时间的维持同一个姿势的。以前在部队时比这样痛苦的训练多如牛毛。她比较想知道的是这几艘船上的人中会不会有“猎鹰”的同事,至于上岛后,季雨被告知会有一个叫小艾的女孩子与她接应,但何时接头则尚不确定。

虽然没有航海的经验,可季雨也极力的想记住这来时的路。但这大海怎么看都是一样的,更不用说她的眼睛早已没有了自由。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上了什么样的船,将会被带到哪里去。其后也没有机会知道了,因为她们上了大船后,每人都被迫喝下一些不明y体。季雨虽然有犹豫,但她知道这是必经程序,不得不喝。很快她就没有知觉了。

也不知道喝的到底是什么,最后只知道想好好的醒来却不行。季雨刚醒来的那会头痛得要死,加上晕船的双倍打击,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不过当头和眼睛刚一有些知觉,她马上就职业性的进行了7w的分析,不知这里是哪里、现在是何时、发生过什么事、自己到底晕睡了多久?

最敏锐的嗅觉,收到的是一股清新的海风,提醒她已经来到了这个南印度洋岛上。而头持续的嗡嗡作响,是因为耳边传来的欢呼声、吵杂声、歌声……窗外此时的天已全黑,季雨四下打量,发现此时她和船上一起来的几个妇女们,一块躺在这个木制的房间里。

她是最先醒来的一个,屋里没有灯,只有通过门和窗透进来的一些光线而已,而门——没有锁。此刻的外面好吵好吵,有喧闹声、有歌唱声、有欢呼声。这其实是季雨一醒来就最警觉的一点,待头没那么晃了以后,她爬起来再慢慢的走到了门外。

刚贴近门口,耀眼的光亮已经刺了她的眼。身体里还有残余的药力,她用手捂着眼睛,顶着那夺目的光亮,缓慢地向门口挪去。

而一出去,站出门口所能接触到的视野,这座在警队里一直赫赫有名的伊拉岛,这个已经带走她太多同事性命的魔窟,送给她的第一个画面,相当的震撼!

离开,才会有新的男人 2 酒池

季雨她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在一个高地上,周围同样的还有好几间。而在她的面前是一个很大的深坑,就像高层建筑的地基那样巨大的坑。

坑里面坐着一圈又一圈的人,四周和中面都点着好多好多的火把和火堆,热闹非凡,气氛热烈。这些人大都是强壮的男人,在把酒言欢。

一个个雄壮的男人中间,还有好多衣着暴露的女人,看上去都很年轻。有的在跳着艳舞,有的趴着男人身上互相喂酒。季雨忽然有种有着难言的苦涩,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这种男女赤l的吟酒作乐,歌舞升平的场面很容易让她想起了古代章回体小说里的一个词,“酒池r林”。

这样盛大的场面,季雨可不认为他们,这是在欢迎她们今天才刚到的这些“奴隶”们。所有的灯火和歌舞,表明他们在庆祝着某项事件的胜利。这会儿,刚才和季雨一起躺着的几个女孩和妇女也醒过来,一起跑出来看了。

就在身边的那些妇女,一个个口中赞叹、惊叹这样鸿大的场面时,季雨贯有的职业敏感,已经迅速作出形势的判断。虽然她们现在还站在高处,但显然也不是什么重要和关键的位置,没有派人来看守。只不过——她美丽的大眼睛盯向斜对面,那各两个角上有人持枪在来回巡逻,人员也不只几个,是有规模的两支小分队。他们的警觉性很高,自季雨最先出来到现在的几个人聚集在一起,他们已经扫视过好几回了。看来,平时训练有素啊。

往下看,在深坑的最中间,有一个比较大的平台,有几个少女随着强劲的异国音乐在台上跳着舞,着装几近透明,身上的首饰多得作响,腰肢扭得好似水蛇一般。

平台的四周有铁锅支起在燃烧着的火堆,火堆旁居然也站着持械的侍卫。平台的正前方刚好让季雨可以看见,是一组人,看身边的更加严防的护卫程度,应该是地位很高的人。

由于距离太远,季雨没能看得清他们的脸。但是依旧可以分辨得出,坐在最中央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很威严很有气势。那么他应该是这岛上的大当家,夏举——伊拉最大的头目,季雨他们最大的敌人。

在夏举的两边分别是一个老者和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应该是夏举最得力的助手兼管家蒋之,以及夏举之胞弟夏冰。据说蒋之此人生性多疑、做事手段极为凶残,杀人快得常常可以不见一滴血。但极其维护夏家三兄弟的利益,为夏家第一大忠臣。夏冰也是夏举的左右手,很多海上的毒品交易都是他代替夏举独立去完成的。再旁边的一老一少应该是夏家的军师杨目和夏举的较小的弟弟夏磊。

席上最独特的是有一位女性能列席,夏家三兄弟并未成婚,听闻夏举的女人很多,但能固定呆在他身边的应该就是这位应秀。她能力也的确很铁腕而且颇为毒辣,她还是中国云南某族裔的后代,有很强的后台,故能留在夏举身边。

一一打量着这些人,季雨想起多年来他们曾有两人能成功打入夏家的核心团队,但其中一人不幸罹世,另一人后来居然叛变了,不知这位仁兄今天有否列席,到底会是哪一个人呢?

这些头头们此刻这样大规模的聚集,原来是为了庆祝今天刚刚取得的胜利——在海上刚和王家凶猛交火,抢回了自已的货。

原来在这片海域,也不是夏家独大。十几海里外的王家,近年来贩卖毒品迅猛发展,并且也有先进武器加持,已经和夏家造成了正面的多次的冲突。虽然王家的实力远不如夏家,但王家时不时的冒犯俨然已经严重侵犯到了夏家的利益和面子。据说4年前他们曾经暴发过一场极为严重的火拼,当时双方似乎损失惨重,而且听说争执跟女人有关?

夏举他们做这种生意的最讲求大小排位,今天报复成功当然是大快人心,居然开起了如此大规模的“庆功会”。

外面再怎么欢腾也不关季雨她们的事了,因为有一个阿婆来撵她们了。这位阿婆她说着不标准的中文,其中夹着浓浓的福建口音(季雨自己推测是福建口音),阿婆通知她们叫她李阿婆。不过和同来的云南的少女和一些印度的妇女,她们不会说普通话,李阿婆叫她们叫她“阿sin”(类似的就是这个发音),不知是什么意思。

季雨现在,即程雨的档案,是中国云南省允南市人。上级给猎鹰的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份完备的材料,22岁的允南女子程雨,在昆明市中心开着一家跆拳道馆,程雨是女老板。却因为家庭暴力,被跆拳道黑带的丈夫打得快死了,不得已才逃了出来。

这样的材料在现实中,也正好可以对应,季雨会一定拳脚功夫的事实(当兵时练的),以及对应她在当兵和警察时受伤,而在身上造成的伤。至于为什么有本事不去外地谋生,“因为夫家人多势众观念陈旧迂腐,对于程雨这叛逃不听话的妻子,跑完全中国都要把程雨抓回来。”

所以可怜的家庭暴力受虐者程雨只好赶紧偷渡跑路,也先杀来伊拉躲过五年再说。为什么会说韩语,因为以前在跆拳道馆里就有很多日韩的客人。还有为了防被查底细,据说季雨在昆明的一个家里恰好开跆拳道馆的男同事,不幸成为了对季雨“施暴”的“丈夫”。

李阿婆把季雨她们赶回了屋里,嘱咐他们不能再出来,还说明天不能休息,就要上工。

这时的天气已经挺热了,屋里没灯没风扇,出了汗后挺不舒服的。今天是第一天,季雨在海风的清新味道中怀着复杂的心情入睡,这是一个全新的环境,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得靠努力才走得出去的黑暗世界。

第二天还来不及适应这岛上怪异的气候,季雨她们也还很累,就已经被拖着拉到了一辆车上出发了。颠簸着开了有半小时,来到一片民居前。5

离开,才会有新的男人 3 爱一场,黑夜依然漫长

展现在眼前的,就将是季雨要呆5年的地方?那真是太令人失望了。这是大批工人住的地方——而仅只是一排排的简易房子。说实在的,如果不是那些木板做的壁,就只能算是工棚了。——对比起昆明市里众多建筑工地的住宿条件,还要差得多了。这里的人肤色黄色偏黑,看来是印度人和缅甸人居多,但是女工人几乎都是中国的。

季雨很快就领到了自己的工号——1087,怎么这么前?原来有人死了的话,工号是不会空着的,不断有人顶上去。排队领号时,那个油腻腻的肥男人,头发呈地中海包围状态,还顺道摸了季雨的手一把,咧着嘴笑露出满口的黄牙。

领完号季雨不停的甩手,真是恶心!看来s的男人到哪里都有,哪怕是在这偏僻的山谷里。其实一路坐车来的时候,季雨已经有在留意到路旁的风景了。可惜那些树木和土壤,跟在云南乡间看到的的并无两样,没什么农业知识的她,更是无法从中发现到什么。

“1087!干什么,还不快跟上!”季雨的工牌就挂在她的胸口,以后可就是她的名字了。正朝她吼的监工祝哥,是一个恶狠狠的男人,手臂很壮很爱l上身,身上有着吓人的刺青,又大又恶心,右手成天持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鞭子,黑得发油。这个岛难道都是壮男俱乐部?

看来又是一个暴力的崇尚者。季雨终于知道猎鹰行动中多年来为什么是中国警方最为出力了,因为这岛上的中国人很多。光是夏家三兄弟和他们的管家军师不说,这些监工还有保安等都是中国人。那些做苦力的才是印度人和缅甸人。所以这岛上说得最多的还是中文。

就像现在的这位,在季雨身边和她一起干活的美丽姑娘小罗。小罗来自美丽的西双版纳,五年前被人口贩子卖来的伊拉。现在她的时间已经到了,可以离开了。当然如果她愿意,也是可以选择留下来的。季雨感觉她似乎是想留下的成分居多,因为她一直在用甜甜的嗓音向季雨叙说这个岛有多美,而她在这里生活有多快乐。

季雨没有吭声,不停用力的锄着地。小罗还在絮叨,但季雨不觉得会同意她的话。她被分到锄地的这一块,新的一大批罂粟很快就要种。这一片忘不到尽头的荒地,季雨他们这一百多号人今天就要全开垦出来,否则就不能吃晚饭和宵夜。所以多是新手跟着老手学,小罗来这五年了,对罂粟的一整套种植流程有着丰富的经验。

小罗美丽天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季雨虽然才22岁,但却怀疑小罗比她还小。季雨从小生长在单亲家庭,性格已经比同龄人要独立得多,当兵和做了警察后,就显得更老加成。而现在才认识小罗才一天,季雨已经可以感觉她很单纯。

只因她已经向季雨不停的说了很多很多,几乎是想倾刻之间就向季雨全部倾诉出她这五年来的所有大事和小事。这也难怪,在这里她应该很难遇到季雨这样年轻的女孩子,所以,她的倾诉欲才如此的强吧。

季雨沉默的不停锄地,力气她是有的,季雨只能不停的干活。她知道在这样的地方,多说多错,见机行事才是正道。

只不过在这个非人类的岛上,痛苦的事有的是。到了晚上,不,到了半晚,季雨他们的地还没有锄完。晚饭已经没有得吃了,因为没有锄完,所以当然也没有宵夜了。

在大通铺里,闻着窗外吹来的清晰海风,深夜里,季雨饥饿难耐。废话,她今天出力可能最大,现在当然也最饿。明天不仅要把今天没有做完的补做完,还会有一块和今天面积一样大的,在等着季雨们这组人流汗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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