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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夏明的再度出手,葛英不会认为还是单纯的少年时的一掷千金。这背后的动机、要胁、利益,必须得还这份恩的。葛英晚婚晚育,妻女走时他年龄已大,自视看透红尘,愿在这纷扰尘世外的孤岛伊拉,研究医学,琢磨失败案例,完成他剩余晚年。

人到了晚年的时候,特别是做医的,常常会反省自己早年的一桩桩案例。葛英这么老了,甚至会想起自己刚做实习医生时的许多手误;做法医时各种恶心残暴的尸体,千疮百孔的伤口、恶心的被残害的器官……再到他因为妻女突然离世的悲痛,犯的平生最大的错误,误杀那位张姓患者。

当死者家属在医院,狠狠踹打他身上的每个器官、发誓要他血债血偿的时候,葛英不会想到自己会再有作假的一天。他虽然承认手上已经沾过鲜血,但自问来伊拉后,绝对没有参与过夏举制毒贩毒的实际过程。因为排除他曾给予的那些医学上的建议之外,他的爱徒卢森是一名化学博士,足以面对夏举的制毒要求。

这几年他耿耿于怀于一份dna报告。最近这半个月来,竟有点寝食难安的苗头。——5年前,他亲手出具给夏举过目,然后摔给夏冰的一份兄妹dna检测报告。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有一种痛

良心这个东西很难讲。葛英来伊拉以后,有很久都没有想起过它。每天他麻木的看着夏举一些人吸毒、打断某些不听话的人的腿,取他们的内脏。虽然这样的数量也不算太多,但是他什么样的伤疤没见过?

葛英还记得夏冰第一次送那个女孩来时的情况。这些年夏冰一直压抑自己,葛英难得见到有人触动了他的那根回忆神经。虽然叫他一声二当家,但葛英更愿意叫他阿冰。

只不过现在这个称呼,已不是轻易再能叫得出口。夏冰已不是那个年少时,会本人亲自拿风湿药给他用的少年了。他现在带着一大帮的人干活。每天的神经都要绷得紧紧的。每个可能出现的纰漏与叛徒,都要在他冷漠的视线下一一检验过关。他还带人出海跟人打过架、受过伤。

伊拉热带雨林气候,多雨又潮湿,葛英风湿病犯的时候,夏冰叫徐志东送过药,有几次还亲自来看他。可怜这个孩子,可怜他这个老头之外。也可能是念在香芝小姐以前体弱多病,葛英有多多照顾。所以现在能得到二当家的稍微的关怀,他是一个念旧感恩的人,这已经足够了。

20多年间,伊拉发生过一次中型的地震,震后废墟之中,夏冰还特地找人来寻他。不是因为他是医生,只因为他是葛英。葛英也是一个容易感恩的人,这些好他都记得。二当家有哮喘,也或许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特别能理解同为慢性病患者的痛苦。但或许这些都只有是小事,因为大当家在他病发作的时候,为了他的客户,不管他膝盖有多疼,坚持要他上手术台。

夏冰的左手曾经断过,复原了但旧伤依旧在。不像夏举脱块皮也要叫人一天上n次药,还怕有印子影响。葛英看夏冰倒好像不是很在意,每次有冲突的时候,总还是忘我的冲在第一线。倒是上次见他抱程雨来时有点吃力。毕竟90多斤的一个人,还得上马下马的。

讲起程雨,葛英也觉得这个女孩很妙。有种淡淡的无害的爱。难得见到她笑,逗小念的偶尔会。看她纯良的样子不像心机重的人,可是她不说话盯着你看的时候,似乎有种计划在她眼里划过。或许来到伊拉以后,没有哪个人会再单纯。更不用说她生活在高层的身旁。

葛英不清楚这个女孩跟夏氏二兄弟之间的纠葛到了什么地步,他们三个人是各自清楚呢,还是都在装鸵鸟?望着天花板,反复咀嚼白天里程雨脸上那短短的失望。想知道这种浅浅的感觉,他有没有抓错。——对于他抛弃信念,即将要做的这个决定,他抓对了没有?

葛英5年前已经欺骗过他一次,夏冰一直没有再找到心动的爱人。现在来了一个终于让夏冰稍微主动一点的程雨,他和她还真是有缘。这次葛英不想再眼看他因为他哥,再一次的失去机会。反正大当家那种人对女人也不会很看重的,还不如成全他们二人。人家说有情人终成眷属,他能不能帮他?

打开它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不知道打开它是好还是坏。但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一定会改变的。特别是对二当家重要的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正确,葛英下床,叫来了卢森,“你找人去问看看徐志东,二当家现在睡没有?他一向很晚才睡的。”

※ ※ ※ ※ ※ ※ ※ ※ ※ ※ ※ ※ ※ ※ ※

伊拉的雨季又要来临,夏冰在房间内没有开灯。他站在窗前,看前豪宅外面远处高举的探照灯,还有外围的铁丝网,上面有电。再过去一点的制高点上有塔哨,上面有他叫杨目安c的持枪巡逻人员。这个季节的伊拉是多事之秋。他凝望着东北角,那一大面积的罂粟很快就要收割了。工人不能懒、速度要快。有人会来抢。

地下兵工厂,每天24小时连轴转。抢的就是速度跟效率。电视上天天在放,加勒比海跟南非的暴力冲突持续加剧,那是他们的绝好消息。对于军火商来说,发的就是战争财。大哥出去谈生意了,这年头做这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要么抢着压价,要么用武力胁迫。还有警察的无处不在、处处围剿!这是一张交织复杂得可以随时让人崩溃的网!

论实力与规模,伊拉其实不算是最好的。哪都有一起抢肥r的人,他们只能拼命加快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狠一点,再狠一点!也不知这样的岁月何时是个尽头。他当然想挣多一点钱,尽早收手。可惜大哥早就奉劝过他,踏上贼船,很难会有下船的一天了!

所以他们才让夏磊安心在英国读书,不要参与家族事务,因为这或许就是一条不归路。

深夜时分,葛英求见。

夏冰皱了眉头,又出了什么乱子,这么急。“什么事?”

葛英穿着睡衣,披着件外套就来了。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书房里,小老头显得特别的佝偻。夏冰顿生感慨,时光的无情啊,很容易就想起了老爸。穿得这么随意,不符合他一贯严谨严肃的医学精英形象啊。夏冰狐疑的盯着他。

葛英知道夏冰为什么这么晚没睡。他一向说晚上是最清醒的时刻,也是伊拉最危险的时候。敌人的随时来袭,不会管你有没有准备好的。他必须照看好这个家。

“二当家,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要跟你说这件事。……阿冰,我很久没这样叫你了。做二当家比做阿冰辛苦得多吧。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有大当家跟我知道……而今天,我决定把这件事讲给你听!因为我觉得它对你实在是会很重要。白天耳目众多,我也不好过来。——阿冰,你知道小念为什么个头这么小,还有先天性糖n病吗?”

夏冰的脸色,在暗黑的灯光中,凝重起来。葛英走上两步,压低了声音,“不仅因为程小姐被应秀推下楼导致早产,更因为程小姐在来伊拉之前就已经怀孕,艰苦劳作、缺乏营养……你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有2个月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念,并不是你哥的孩子!”

伊拉半夜两点的敲打声,从远处带着海风传来,一阵一阵的。葛英等得心都些慌了,才在绵长的余音中,听到夏冰很是冰凉的声音,“你这么晚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件事?”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爱情催化剂

夏冰的眼里有着冰与火的纠结,他的脸仿佛冻动一般的骇人!说出来的话,不带任何温度:“我哥让你说了吗!”

葛英咬咬牙,“没有!”

“那就不该来!不该做的事,别做!”

“阿冰,我这是为你好啊!”

“我做事,只为伊拉好。为我哥好,为我弟好。其它的我一概不需要理!”

“二当家……”

“好了!叫我这声名头,你就应该知道我的责任!多事之秋,做人还是本分点好。你也老了,还想安享晚年吧。我……怕是顾不了你那么多的了。”

葛英很无奈,还想再说点什么。夏冰摆摆手,“没事的话,走吧。”

葛英看着他累得凹陷的双眼、低垂的眼帘、瘦削的脸颊,心中禁不住涌起对他孤独及愚忠的疼惜,“阿冰,我是不想你日后后悔……”

夏冰没有回话。葛英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当他的手触到门边时,身后传来句虚弱的回话,“5年前的那天,就已经后悔了……”

葛英转头,对着夜幕中那个挺拔的身影道,“那就不要再后悔一次!去他妈的规矩!做你心里想做的事!你为伊拉牺牲了这么多,是该收获的时候了。”

“为伊拉牺牲最多的人是我吗?……是我哥。”

※ ※ ※ ※ ※ ※ ※ ※ ※ ※ ※ ※ ※ ※ ※

葛英还没有把心中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他还不敢。现在看夏冰想而不敢的姿态,他就知道或许自己没有再多说是正确的。

这件事上他已经尽力。其实爱情根本不是物理反应,而是化学反应。若今天他不说,他们俩的化学反应依旧要发生!他的话,只能是催化剂!而即使天雷勾动地火,到时有害到伊拉,罪魁祸首绝不会是他!自我麻痹这件事,葛英一向擅长。

夏冰目送葛英黯然的离开,明明5年前葛英也曾用过那样失望、疼惜的眼神看过他。头2年,耳畔总还是会传来大哥的那句狮吼般的质问,“不相信是吧,你自己看看,看看!再不相信的话,我们去泰国验、去英国验——”

“够了!”……

是的,够了。王东的弟弟王西看上香芝,他是知道的。大哥需要王家的援助他是知道的。香芝到底有没有那块玉他也是知道的。——问题是这些年才知道的。

他的生活,很无奈。常常有种左灯右行的冲突!

“你送她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有2个月了!”

“意思就是,小念,并不是你哥的孩子!”这个消息或许够震惊,同时无意蔓延开来的是种淡淡的喜悦。但那种左灯右行的感觉又来了!一种无名的悲痛与艰难横亘在心间……

一直在想:两个有感觉的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有时,缘分真的是上天注定的!2个人就象2个相交一半的圆,让自己舒服,让对方舒服……

有些东西夏冰一直不敢想。或许是逃避来着。烦躁无解中,他打开手机的播放器,里面有首歌。是他在看小念的时候,听她唱过的。黄沾的《随遇而安》:“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老天不许人太贪。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生死容易低头难。

就算当不成英雄,也要是一条好汉。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

苦来我吞酒来碗乾

仰天一笑泪光寒,滚滚啊红尘翻呀翻两翻,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深,天涯知心长相伴。”

她冷中带柔的声音其实并不合适唱“苦来我吞酒来碗乾 ”这样的江湖豪情儿女歌。而且不懂她为什么要唱给才几个月大的小念听!夏冰最初只是听得她偶尔哼的两句,记住了其中的一句歌词,特意上网搜才找到的这首歌。

下在手机里,他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听。当某个又是失眠的深夜来临,大雨中他反复听着这首唱得沧凉大气的歌!开始理解她年轻母亲的育儿想法——“挺起胸膛、咬紧牙关,生死容易低头难。”只不过,这辛苦教育,开始得也太启蒙了吧?

在这首歌里,夏冰一直在仔细反复咀嚼的一句话是: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曾经的他有一种痛,有一种遗憾,却只能仰天一笑泪光寒!

如果说柔弱的香芝是有古典美态的墓中仙子、是开朗中偶尔流露羞怯的善良女孩,那夏冰更害怕季雨是一个拥有罗莉般纯情外表,内心却十分冷酷y暗的御姐。他当然也知道美貌不能长久,而且现在对她算不上多了解。害怕自己的好感与多余的关心太盛、害怕吃亏、害怕受伤害、也害怕伤害别人,比如大哥……阿磊。

夏冰的生活总是工作工作,如果说他还有一点兴趣的话,那就是旅游了。也曾经去过很多国家,欣赏过很多风情和建筑。他没事总来拿出手机,来反复听这首短短的歌。原因还有一个,因为最喜欢里面一句:但求情深缘也深,天涯知心长相伴……

但愿不再天涯两相隔,不再轻易有遗憾……

夏冰在这首歌反复而隽永的歌词里徜徉,突然敲门声再次急促的响起他眼睛精光一收,刚才小憩的闲散一扫而光!脸色一寒,又是那个时刻准备着的精明二当家了。

“进来。”

徐志东亲自来了,“二当家,程小姐不听我的劝,半夜里执意要去山上。”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万般恩怨都看淡

季雨睡不着,屋里又很闷,而外面月光皎洁,想出去走走。她抱起小念,裹好。刚拉开门,徐志东就如同影子一样的迎上来,“程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带着小少爷去哪?”

他高大的身影完全可以罩得住她。季雨有点不舒服。是监视她呢,还是保护小少爷?“我睡不着,出去走走。”

“不知,您想去哪走走?”

季雨迈起脚步,穿过他,“不关你的事。”

徐志东紧随其后,“程小姐,您得为小少爷着想吧。这么晚了,很危险的。王家的人最近跟应家走得很近,在岛上也可能有他们的埋伏。”

“哦?”她转过身,故作不解的问,“埋伏,怎么会!说出来听听啊。”

徐志东低下头去,低声说,“请程小姐三思。我奉二当家之命保护您和小少爷的安全。若有任何意外,将会牵连到很多人。”

季雨叹了口气,“我就下去走走,不然你帮我看孩子吧?”

徐志东慌张的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季雨不再理他,转身又走起来。穿过走廊,下了楼梯,来到外面脚架下的一个混凝土房间。她刚想拍门,徐志东就要代她的劳。手掌还没得触动门板,季雨制止了他,“谁说我要进去了?”

她转过身走了。徘徊了两步后,站在底架下发呆。

刚刚数过了,一共是758步!

员工楼是建在伊拉海岸边最近的一个制高点上。这里远可眺望海岸线,左边通往伊拉的货运码头。右边通往东边小树林食堂。食堂后面的群山中,东北角就是一大片的罂粟。群山之中地形复杂,极易迷路。小艾跟王大鸟比较熟悉那边。

码头就只能靠她了。——半夜时分的全局。

这被喻为伊拉深夜时分最紧张最忙碌的时候,她将如何在徐志东面前不着痕迹的走过一遍?范增辉只负责地下兵工厂的生产,极少得出来。而夏家也采取了将各个程序步骤分开管理、切断上下手之间的连接。

本身工人在白天只能辛苦劳动,根本不能随意走动。到了晚上,宿舍外更是有人把守。习惯且没有愿想的这些贫民,当然不会有异议。难怪那么多的农民工追捧国外劳务。在中国一样的辛苦,而来国外吃苦几年,就可捧回一笔对他们而言的天文数字。因此不会有人做惹挨打的事。只有叛徒。

叛徒包括警察,王家应家xx家派来安c的内应。岛上人源复杂,只能不给他们走动与联系。严格限制、极度管制。码头的人就住在码头,山里的人就住山里。有人几年后离开伊拉,都不晓得除了他住的那个地方以外,是个什么模样。

这是木制的高脚楼。四周有高大的芭蕉树、椰子树,还有许多热带植物。也为了放哨功能,所以员工楼才要建得高高的。徐志东看着她站在平台上,紧紧抱着孩子,看着天上的月亮,似有心事。

员工楼的结构类似筒子楼,但由于要取高位、及湿地的关系,建的类似吊脚楼。用巨大的木头从四角及中间,支起一幢悬空的双层楼,这不算什么难事。

员工楼底下起码有2层的高度,是空荡荡的支架与楼梯。上面的2楼(实为一层)是会议室与休息室。3楼有几个房间,住有杨目、徐志东、葛英、卢森等等。现在还加进了个,借口不想面对豪宅里的应秀而回炉的季雨。

她执意想避开徐志东,但对这个忠臣避无可避。真不知夏冰是真关心她还是要找人监视她,如影随形。避不掉也好,光明正大的跟他一起走到脚架下的机电房。除了豪宅的中央控制室外,这是外围最主要的一间电器设备室。里面有摄像头的监视器画面、海事卫星电话、网络、无线电通讯、发电机总枢。

这样的办公室,码头有一个、地下兵工厂有一个、山里劳作地有两个……如果一定要成功控制这些地方,电器设备室的攻下至关重要。只不过它们一般牢固不可催——门特殊制造,里面有2个小组的人同时在场。

一组工作,一组持枪护卫。护卫这些伊拉咽喉的设备,比他们的生命更重要。一旦非属他们的工作人员靠近,立刻持枪戒备。刚刚徐志东抢先要帮她开门,不旦是殷勤,反而是要通知下属,这个人是安全的。

季雨不过做做样子,以前她从未成功靠近过那间办公室。当然也没有进去过。刚才虽然2步之隔,但是她听得到嗡嗡的机器运作声。第六感也告诉她,那里辐s真的很大。真不知里面具体有什么。

员工楼的入口只有一个,从支架的另一头赶到这个死角,758步!走路一般的速度也要1分20秒。如果到时带枪还要跑,如何在机电房人员的眼皮底下,视线内成功的杀进来?

她默然,装作看机电房前面的徐志东一眼,顺便再看了它的设计一眼。类似碉堡的建筑,有暗缝,适合机枪s击。她仰天,还真是心事重重啊。

迈开脚步,她一点没有迟疑的向西边码头,装作散步的走去。

估计是她落寞的神情让徐志东信以为真了,他再没有开口说话,沉默的紧随其后。

季雨不敢走在大道的中间,明目张胆的看那边。但是走在这晚上的道上,乌七麻黑的,她还抱着个孩子,徐志东忍不住出声,“程小姐,还是不走这边吧,太黑了。”

只要再走一会,不远处就是那个光明所在!巨大的聚光灯下,一定是一个繁忙的午夜码头,她当然想探个究竟。徐志东并不知道她早年在云南雨林地区缉毒时,哪次不是在半夜一埋伏就是一通宵的。这点黑,她看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太精明的话,不符合大当家身边柔弱小女人的形象,她轻声说了句,“我有点烦,就是想随便走走,你不用担心。”徐志东被她温柔的叮嘱镇住,果然没有再说关怀的废话。

怀中的宝宝一直被她稳稳的抱着。或许它也体贴的意识到这时候工作的重要性,乖乖的。对不起,宝宝。这是妈妈一定要做的事,只有这个时刻才最合适。幸亏今晚闷热,不冷。宝宝你这么听话,没哭没闹,以后一定是一个坚强的好孩子。跟妈妈一样。

徐志东好心的提醒她往哪走往哪走。这边的路修得这么好,当然是为了直接从员工楼通往码头的。等到越靠码头的边缘,季雨的心开始加速跳了起来。在他面前,她只是来“散心”的。所以,镇定再镇定啊。

当经过那片光亮无比的区域外,季雨还是用眼角偷偷瞄了几下。铁丝网外的远处,仓房、货堆、货车、流线型的作业面。规模巨大、场面宏大。忙碌的车辆,持枪的各个武装点,卸货的工人,持枪巡逻监视的队伍,有几个看到徐志东,点头示意打招呼。

徐志东一个挥手,不让铁丝网内最近的这几个人出声,还是跟随在季雨的身后。她多想走慢几步,却怕被这个训练教头发现。多想拿相机拍下她这几十秒内看到的全部数量。短短的十几步路,她走得短暂而贪心。

经过码头,有两条路,一条是豪宅,一条是往山里。她望着某个熟悉的窗口,没有说话。沉默了5秒后,往山里走去。徐志东本来又想制止这个女人深夜的疯狂举动,但看到她望着的那个窗口,没有出声。

季雨忽然发现接下来的有一座山,是当日浅仓的日本猫坠崖之地。山的另一边对着的就是码头!

她迈开步伐,上了山。

她当然没有上山顶。半山腰的这个位置,其实最棒!视野如此的好,整个码头的开阔面俨然全部呈现在眼前!在黑夜与白炽灯光下,她看得很清楚!整个码头的规模、人数、持枪人员。她默默死记在心中,但愿这一天就是他们平常工作的常态。

当她不知已“工作”了许久,回过神之时,才发现徐志东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站在她身后的是刚才铁丝网内的某2个人。季雨还来不及细想他们观察了她有多久,忽见他们往身后一退,消失在夜色中。树叶窸窣作响,她警惕感升起,手中抓着的襁褓力道加大。正紧张是否有突发情况时,从他们消失的地方走出来一个人。

高大英挺,流川枫一样的帅样。他有着腹黑男主常有的冷漠,平时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此刻,在缓缓散落着小细花的树下,他的眼角、薄唇的嘴角,都洋溢着正太般的诱人笑容。那么淡,却那么温暖人心:“怎么,睡不着?”

有一种要人命的东西,叫暧昧……独家记忆

看着夏冰微笑着一步步走近,季雨的心无法遏制扑扑的跳起来。有怕被发现的紧张,也有一种莫名的情愫。

很久,都没有这种奇怪的心跳了。

紧张而又勉强想扯出一丝笑容来,此刻她表情的一定很怪。

他没有介意,走到她身边的一块大石板坐了下来。季雨还是抱着孩子,沉默的站着。

夏冰拍拍他身边的空位,“坐啊。”

她想了想,抱着孩子放低身子。臀部先是在外面许多,坐得不稳后才挪了一点点进来。

夏冰倒是比她大方许多。借要看襁褓里的小念,身体挪动了一大截过来,还伸出了手,“我抱抱。”

季雨被他凑近的行为吓一跳,看到他伸出的掌心。这双手也很宽大厚实,要比夏举的白净一些。茧却更厚,指上还可见有伤痕。

她摇摇头,“现在不行,他睡着了。换手后他醒过来,就很难再哄得着。”

夏冰笑道,“这么娇气?以前我可不这样。”

季雨也笑了,“你以前哪样?”因为怕吵着孩子,他们讲得都比较小声。

他望着山下清晰的码头,都为夏家而忙碌的工人们。调开了话题,“这么晚也带他出来,怎么不让小罗帮你看?”

讲起小罗,季雨就想起她有时盯着小念的眼神!恶狠狠的、爱慕的、纠结的……让季雨看见几次后,心里发怵得很,赶紧把小念抱走。

可能她因为那次流掉孩子,惨痛的失恋丧子经历,对爱情失望、对男人绝望、对孩子渴望。季雨现在都不太敢单独把小念交给她带着。更加不用说这种危险的深夜时分了。

季雨不理会他的转移,再问道,“你以前是哪样?”

夏冰微微转脸,正面盯着她,认认真真的问,“你……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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