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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叙旧未闻的“我们国家”这四个字,季雨竟有些恍惚。

而小艾不知她的情绪,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手舞足蹈的在比划。

她其实还是小女孩的身板,却也常常露出睿智坚定的神色来。这是大鸟赋予她的吧。

爱情的滋润、事业的浇灌,双重的鞭策与孤立。季雨不由得想起当年程宇也是这么带自己的。

到今天自己的独当一面。多么不易!

当事人中间的煎熬与合作,多少次的信仰与放弃!

小艾提起王大鸟时的欢乐,也感染了抱着孩子的季雨。

哦,她现在已经成为一位母亲了,时刻考虑的,都是得两个人了。

季雨有片刻羡慕小艾这样的笑容。安稳、坚定。

不是对世的安慰,是对人的安稳。两者之中,后者才更为核心吧。

于是又想起自己的孽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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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倒不是一个那么怀旧的人。她喜欢往前看。

纵使那些东西再美好,也是逝去了的。又有什么好惋惜的呢。

与其有时间忏悔,不如多想想未来还好。

不过一旦你在乎了那个人,肯定会因为他的事而受影响。

她的眼,又情不自禁的瞄向门。

这同样的距离,当年他们也隔着门,说过知心话吧。

外面那条走廊,他们也许也曾一同牵手走回来过吧。

他们肯定也同在这边的浴室跟厕所共用过!

季雨突然惊坐起来!难怪!

难怪她住的这边,没有人住!

她住中央楼梯的东边,这边六七个房间,全都是空的!

杨目与徐志东葛英卢森他们,统统住的是西边的那两层!

葛英有时会住东边,但是非常偶尔。

而东边的空荡荡,以二当家的地位,她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了!

不打扰他们,方便他们俩谈恋爱呗!

那么多年过去了,到了后面,可能都习惯成自然了。没人住这边。

既然夏冰也搬过去大宅几年了,又是谁决定把她安排在这个住过夏冰母亲、夏冰的房间里?

夏举?当时他就对她有意思了?好像还没吧。

如果是考察期,不放在西边住是合理的。

万一哪天他突然想临幸,在这种木制的楼里让属下倾听,岂不尴尬。

但是放在他母亲曾经住过的这间屋,也是有点怪哦。

如果夏举无心,或是不离这种事。难道是医生葛英?

故意的吗?要撮合她吗?撮合她跟谁?谁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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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这些纷繁的问题搞得头都有些大了。

心也被挠得痒痒的,她想出去看看。

不出员工楼,就在楼里看看。

看看那个香芝姑娘曾经住过的房间。

猜测他们的第一次,以及以后的无数次……到底发生在曾经的哪张床上?

季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搞得兴奋异常。

她或许总是容易在午夜冲动,容易被激。

而且是被自己激。不过后来,季雨为自己这个的一时冲动,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同时一定要感激这种冲动才行。

说行动就行动。其实也不太难,反正就是斜对门。

钥匙嘛,好解决。同种结构,应该是同种锁。而这种锁,对于季雨来说,小意思。

更不用说,斜斜对门的那把锁,已经尘封了五年以上,快六年了。

披了件外套,她就起身。

看着正在酣睡的小念,她犹豫了。

作为母亲,当然要为孩子考虑。

不过他现在已经熟睡,纵使她再熟练,只怕一抽离他,就是惊天动地的哭喊。

季雨转而又笑笑了,说不定当初的夏举跟葛英,就是知道她怀孕了,才考虑让她住比较清净的东边,没别的意思。

许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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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想放下小念,反正让就到对面转转。两个门开着,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事啊?

不过对面房间内装的是何物,她根本不知道。也怕会不会触景生情,呆得久点。

季雨更想起了小艾白天的警示!这件事,不可马虎。小心驶得万年船。

况且以前多次的执行任务时,多数的失败,就是缘于那点滴的几秒间。

是当事人不以为意的几秒间。

季雨怀着决心,坚决的抱起儿子。

既然我要小小的放纵一下这个情感,就要为这麻烦付出代价。

她可能是熟能生巧,也可能是小念睡得太熟,亦或是还没到他夜里饿的时间,总之,季雨成功的将他轻搂,再结结实实的裹好。带出了房间。

斜对门,隔着桑房间的门呢。她抱着孩子来到那扇门前,很普通,很旧。

上面的一把明锁也老旧不堪,季雨用手晃了晃,很松。破旧的漆粉,纷纷掉落,染得她满手都是。

她忽然就有些心酸,是不是就连夏冰也好久都没来过了?

那他来找她的时候,目光是否也会在这停留过,又能有多久?

而这,,就是夏人的爱情?

季雨无疑是矛盾的,她一面不想知道夏冰曾有多在意过香芝。但又因为她职业里的理性原因一样,她又想知道越多越好。

掌握他们的程度。但是她又会可怜,可怜他们、可怜他们的爱情,可怜人去楼空、人走茶凉。

因为深有未见一时的她,当然也想看看自己未来的路是怎样的。

季雨哀叹一声右手一蹬那锁,已经发霉的金属片,“砰”的一声就断掉了。

而接下来的哪吧明锁,同样简单。一小根金属条,就搞定了。也幸亏没有上保险。

手压在门板上,都有厚厚的一层灰,她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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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到底是剧情,不叫人来大嫂呢,还是认为不重要了?亦或是记忆中的香芝,不需要这种方式来被纪念。

一进去,果然乌烟瘴气的。季雨挥挥眼前的灰尘,捂住宝宝的襁褓,挡好。

按亮了紧急手电筒,赶紧去窗边打开了窗,

略湿是风雨吹刮进来,果然通气了许多。季雨这才有空打量起这个房间。

意外的是,这儿竟是两个房间打通的。也就是跟第四个房间连在了一起。面积是她现在住着的一倍。

不过也并没有隔开。屋子中央空空荡荡。电线跌落一半的电灯,也幸亏她刚刚没有开灯。不然不知是会漏电还是会烧掉呢。

现在看到也不敢用啊,灯黑得快发油了。电线上缠绕着一堆蜘蛛网,上面的蜘蛛大而黑,一看就是长驻的。

她没有开灯,不敢,也不想太张扬。借着外面依稀的月光,还有手上的手电,她扫描完了一整间屋子。

窗户的外面,贴得很近的,有一颗光滑的椰子树。再旁边是一颗较矮的芭蕉树,但是树叶很大。在现在细雨的滴落下,正一垂一垂的往下掉。而后又再弹起。

房间的四周上,被堆满了家具。老旧的家具。有些土的那种,像农村里最朴实的人家。

最宽大的衣橱,高大的柜子,还有好多桌子凳子,缺胳膊少腿的都有,感觉这更是一个木匠的作坊。一个很久没人气的木匠的作坊。

如果有点点人气的话,应该是柜子上贴着的一些美女海报,或是日历。不过日期大都很久远了。

季雨走近一个柜子,刚一打开,一只硕大的老鼠就飞奔而出!

她有些吓一跳,还抱着小念,险些站不稳。她拍着胸口想,我遭的是哪门子事儿啊。

季雨刚一吓,这一静,似乎听到隐隐有人在讲话。

可是,外面有雨声、也有风声,听不真切。

但她没有动。

站着不动,抱着小念也不敢动。

她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希望自己一向敏锐的直觉是准的。

那是她当兵工作n年的敏锐直觉。

只是一年多没用,似乎有了退化的嫌疑。

果然,再仔细听,确定没有刚刚似乎的有两个人在讲话的声音。

她再仔细聆听,并没有。季雨也奇怪,自从来到生了小念以后,她似乎是c虑过多,竟常常失眠与晚睡。

静静的伫立三分钟过后,无任何动静。她合上柜子。准备离开。

而此时,又有一只老鼠,竟大胆地从她脚边过。

季雨哭笑不得,伸出她灵敏而有力的腿,看准时机,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她很得意,宝刀未老的感觉。快、狠、准!

这只老鼠比刚刚那一只要小,但“吱吱吱”的叫得响亮极了。有可能是在呼叫同伴。

季雨正想怎么用妥协踩的了死它,一个使劲,它更猛更大声的叫起来!“吱吱吱——”

在这阵惨叫和外面渐大的雨声中,她竟再次听到了讲话声!

这时一道白花花的闪电,猛打了起来,将室内的一片落败照得透彻无比!

她顶着明晃晃的光,终于在怀疑中看清了窗外!

※※※※※※※※※※※※※※※※※※※※※※※※※

午夜。

夏家大宅。

那间灰色与蓝色窗帘的房间。

因为下雨,窗户关得很好。

主人正在床上,睡得正熟。

可是他睡得很不稳。

隐隐皱起的眉头下,聚集着一个梦。

那日香芝——离去的泪痕!凄凉的背影,无声的哭诉,声声的质问……

那日——小雨在崖边的黄虎,篝火堆旁忧郁的脸色,浅仓勾搭下的不卑不亢,笑起来来时的温和善良,在他怀里血r模糊却坚毅无比的眉间。

多么难忘的两个人!

——耳畔,远远传来几声枪响!

夏冰沉沉挣扎之间,竟惊坐起来!

这绝不是梦!

新 欢旧 爱 命悬一线!

季雨的手,捏着那个柜子的手柄。

丢弃的衣柜、破床。长久以来的灰尘。看来,夏冰他做好了开始的准备,你呢?

望着窗外亮得耀眼的闪电,她的手微微颤抖!

刚刚一直怀疑有的讲话声,此刻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或许是太晚了,她多虑了?不能再想了,她赶紧抱着小念去厕所。

外面的雨渐大。有凉意了,想回房了。不过她先带着儿子去了厕所。

呆在房间里老半天睡不着,她的n意也十足了。

她要去,小念也要去。带孩子久了以后,自然知道半夜里他何时会哭、何时会笑,何时要便便。

厕所就在走廊的另一头。季雨带着宝宝,抱着大大的襁褓,像风一样的穿过。因为她已经很熟悉从她房间到厕所的这段距离。

熟悉到她换完小念的便便,清理完干净,自己再在蹲坑上滴答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从远处中央大楼梯那传来的脚步声!

对方是谁?几个人?是敌是友?以前长期在野外丛林里执行任务,她的听力已经相当警觉。本能的分析,也立刻产生了。

季雨迅速地提起裤子,卷好小念。还有半小时,他才会饿起哭着要奶喝,现在他还睡着,她已经帮他把pp弄干净了。幸亏不是在他会闹的时候!

她现在还不能出去,靠在厕所的门边听着。可能是友,可能是借厕所的。可能是卢武,当然,也可能是夏冰。

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是她。季雨听着那傲慢的一叮一叮的声音,分明就是应秀的马靴!

她的脸,霎时就白了!小艾说的没错,应秀不怀好意。

怎么办,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出去迎接?当然不行!应秀半夜前来,决不可能像白天那样的简单挑衅。

更可怕的是,她还听到了另一对脚步声!

那脚步浓重、节奏缓慢又分明的行进力度,有经验的季雨一听,就知道了,那是一个男人,而且是成年男子。

是谁?小喽啰,应秀不会带。徐志东?不可能,他那么忠实于夏冰。葛英跟卢森更不会,只是书生一样的。蒋之不在岛上,在也不会听应秀的。

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分明是被撞见过几次,跟应秀窃窃私语的杨目!

季雨的心,开始快速地狂跳!以一敌二?开玩笑,她还有一个孩子。

深更半夜,他们绝不是来找她聊天来啦。谈判、挑衅?打骂?季雨当然往最危机的方面想——他们说不定,想要她的命!

要不然,也是要折磨她。或是把小念抢走?!任何一个想法,都是可怕的。

果然,她还是听到了!应秀那毫不掩饰的高傲的声音:“你最好给我保证快点结束!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那个贱人生的是杂种,我的决心也不会下得这么快!”当女人浅薄、残忍到一个程度时,是会毫不掩饰地嘲笑她的同性的。只是,她的嘲笑,有底气吗?

杨目声音低低地不知在说什么。

又听到应秀的冷笑:“怎么会看得上那个一向沉默像个闷油瓶的男人……如果不是看在他以前救过他哥的份上!

长得再帅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像夏举那样充满了男性的征服欲的男人才更令人倾心。她果然是有点被虐的倾向。

季雨的指尖开始有点点抖,她太人单势薄了。拖着一个孩子,她连武器都没有。

天啊!夏举给她的那把手枪,她还放在房内的枕头底下!刚刚是出来到香芝以前的房间逛逛来了,谁会想到如此凑巧,有两个不速之客会杀来!

或许也要感谢她的一时冲动的情绪,不然她此刻依然会呆在那个没有什么遮挡物的房间,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难不成,要拿着枪与应秀硬拼?

她还记得,应秀经过她身边,刻意说的那句话。应秀可能知道夏举不是小念的亲生父亲了。是否因为这样,她才肆无忌惮起来!

更何况,她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夏明的嘱托,留她在伊拉、保她平安。就连夏冰也不能真正动她!

季雨的脑海中飞速转过这些东西,抱着小念,已是万分的紧张。心里好似已经有一把火在燃烧,终于体会到人家所说的心急如焚是什么感觉!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健步如飞,想走哪就走哪。而带着宝宝,她步步都是坑啊。

再没有几步路,他们就要走到她房间啦!然后,就会发现她不在房内。然后肯定会找她。

他们一找她,还能去哪?自然是来厕所这边。

现在季雨根本不能出去!侧面的那个小楼梯,平时都是上锁的。而且那楼梯前有扇破铜烂铁的门。一碰,就咣当咣当响!

气氛诡异得可怕。她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做出决定!看来,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有利的作战时机,往往只有宝贵的这几十秒!——香芝房间的门,与她房间的门落差三个房门。她只能抓住这种有利时机。

季雨发现太久没有进入紧张备战状态的她,全身竟然夸张的紧张。她抱着小念的指尖,微微的发抖。

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跨过那两个人。记起夏冰跟她说过的:“以前我老爸不准我见香芝。我被调到山里住。不过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常常爬上香芝房间窗户前面的那两棵树。近到……几乎都可以跟窗前的她,面对面的聊天。”

但愿他讲的是真的!

帮他们哀悼感情的同时,积了德的季雨,果然将得到实惠。她决定一试!亲爱的小念,如果你也知道妈妈的心意,请一起加油!

这些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讲出来可以这么的多。但是仅仅发生在一、两分钟之间!

她在门缝里终于微微开了一点点细缝,杨目还装模作样地敲敲门:“程小姐,程小姐——”

季雨早已把孩子的襁褓,牢牢地绑在她胸前,就像农村里带着孩子劳作的妇女一样。

当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门时,季雨捧着孩子,立刻从厕所的拐角冲出,跑进了香芝以前的房间!

多亏她穿的是软的拖鞋!多亏她以前有底子,跑得也轻盈!多亏她,深沉的爱着这个孩子!

她一进门,顾不上喘气,立刻挪了一把椅子卡在门背后。

而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找不到人的那两人的声音:“你不是说,她今晚上没有出去吗?”

“是没有啊。”

“那那个贱货在哪?”

“喔喔喔,肯定是在厕所。在那边!”

这时,季雨已经好好地缠好小念,爬上窗台,慢慢地爬上那两棵交叉着的椰子树上。

多亏你们!长得像一对正在交颈的夫妻,又像一双正在互相挠毛的白天鹅。更多谢她良好的身手!那是长年的跆拳道与近身搏斗留下的基础。她能单手在单杠上自由上下。根本是小菜一碟。

只是她得时时刻刻注意到怀里的宝宝。注意他是否碰着,注意他是否会醒来就哭。

最难的挑战是,下来的那几棵芭蕉树,虽然枝繁叶茂,但有些矮。看来夏冰果然没告诉她,树长得也是有时节的啊!而且他本身手脚都要比她的长!

季雨盯着那几片宽大的树叶,上面还滴着水,可惜离得有点点远。带着孩子,她不是有那么大的把握准确地跃过去!而且能不能承重,是不是会晃……天啊!别无选择了!

外面的雨不停地滴落在她的发间,风也很大。她用手护着小念的脸,她知道,没时间了。

此时,更听到门外那可怕的杨目的声音,如太监一样的尖叫声:“应秀小姐,看!这门板上的灰尘,有一个手印!”

季雨懊恼得要命!刚刚推门的时候,她的手,好死不死,就留了个印子在门上。灰尘又送了她被发现的一程。香芝啊香芝,你不帮我一程吗?

千钧一发!她一个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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