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微末的情感，也只是对老旧物件又或者藏品的怜惜而已，饶雪那般清高冷傲，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十几年了也看不清，这把年纪还要争风吃醋，作来作去，难让他厌烦。

周崇明看见周明荣的时候，还有些诧异，他不动声色地审视这个已经年过半百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他现在已经成长成了一个比这个男人更加高大的人，拥有了曾经他所渴望的宽阔肩膀和能好像能握住一切的力量，虽然身材不如他厚重，但从高度上，已经能低头去俯视这个男人了。

这让他有着微妙的愉悦感，但表情仍是冷硬的，眸子中带着淡淡的防备和抵抗，他没有说话，周明荣却先开了口，“周崇明？”他叫了一声周崇明的名字，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感情。

周崇明没回应他，他给了他一个非常冷漠的眼神，从他身边越过，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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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荣到这里来,目的无非是饶雪，只是让周崇明诧异的是,他会亲自过来。

他和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没什么感情，过去十几年里也都没怎么见面,现在再见面，其实也和陌生人差不了多少了。

他走到门外,看着门口不远处锃亮的汽车,银色的车灯上面他的影子在滑动,周崇明靠在墙壁上，扯了一根细长的草咬在了嘴里。

屋子里传来了那个男人和饶雪说话的声音，周崇明脸上面无表情，脑袋却往窗户的方向歪了一些。

屋里,饶雪靠在床上坐了起来，原本枯燥的脸庞因为周明荣的到来而生出了光，她喜盈盈的望着他，一改之前的高傲疯狂,有那么一些女儿般的娇柔，“你终于来了？”

周明荣不吃她这一套，尤其现在吸引他的脸孔因为生育而变得枯黄，让他更没什么耐心，“拾东西,回去。”他一开口就说明了来意,表情里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饶雪也不在意,“荣哥，我给你生了儿子，鼻子眼都很像你，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让崇明抱过来给你看看？”

周明荣听了，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那是我儿子？”

饶雪的脸霎时白了。

周崇明在外头碾碎了脚底下的泥石，齿间的草叶溢出了苦涩的味道，他吐出了草叶，碾在了脚下。

周明荣和饶雪的交谈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很快饶雪就跟着周明荣身后出来了，她高挑的身子被厚实的大衣包裹得密不透风，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庞，她坐到了汽车后座里。

周崇明想起了那个小孩，脚步一顿，朝前迈了一步，“孩子不要了？”他的眼睛盯着周明荣，话却是问饶雪的。

饶雪在车里动了动，没说话，周明荣好整以暇地与他对视，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几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