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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斗胆妄度圣意,略有所思罢了,岂敢玷污圣听。”殷庭将眼帘再垂下了三分,藏在袖里的右手的拇指细细的摩挲着左手的虎口。

自他进殿至今,甚至不曾和龙座上那个往日此时只怕早已下了玉阶拥住了他耳鬓厮磨的帝王有过一次眼神的交汇。

景弘端起茶盏文文雅雅的啜了一口,放下了茶盏良久才道,“卿但言无妨。”

“熙容、宣仁两朝素来风气清正,贪贿不行,无人敢开先河,却不代表没人存了这份心思,陛下此番,是想要好生的整肃吏治罢……臣也是联想到皇长子殿下将诞的时候,陛下也曾用过此等计策,故而渐窥天机。”殷庭将手自袖中取出,拱手躬身,温温软软的道:“陛下睿智天成,臣感佩之至。”

龙座上的帝王闻言,脸色几番变幻,终究是笑了:“真是一个大好的台阶,实在难为爱卿想得到。届时,不仅是朕不用遭到群臣的诟病,便自子登,也可戴罪立功,去一死罢……你果真不愧是太傅最得意的弟子呢,殷庭。”

殷庭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臣惶恐”,连头都不曾抬。

不知怎么的,景弘忽然就觉得说不出的难受。

这人一如既往的事事为他着想,却到底是出于一颗忠纯的臣心,看不出半点私情私心,实在是叫他心底微寒。

那些午夜梦回的怅然若失,那些看着殷捷时一瞬间的恍惚迷离,那些不经意间漫过眼的朱色朝衣,几乎都要成了个笑话。

那些弹劾殷捷的奏折他的确是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不信,他不信殷庭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个男人向来做什么都得体的叫人牙根发痒,从不似太傅那般做事总是带着莫名的扎眼,向来以古之贤相为榜,立身清正,志虑忠纯的宰辅啊,怎么会做出那样的勾当。

可是就在方才顾子正言辞凿凿的说着的时候景弘才忽然想清了一件事。

殷捷是殷捷,殷庭是殷庭,怎么会一样。

原来那些温顺柔和可心合意都是假象,原来那么久以来自己竟然都是被那张俊雅的侧脸迷惑了,被那笔规整秀润的柳楷迷惑了。

像归像,看着再怎么相似,内里又哪能是一样的呢?归根结底,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原来一直以来想要的都不是那些,只是殷庭。

心里便有什么豁然开朗,之后,却是更甚的难过。景弘仍是笑,只是笑意里平添了三分凄苦,抿了抿唇望向阶下仍旧是压着腰弓着身的殷庭,用左手按住握紧了拳仍微有些颤的右手,有些艰难的道:“此事朕已有定论,无需再提。”

阶下的宰辅仍旧保持着那般恭谨的姿态,温声道:“若无他事,臣便告退了。”

景弘忽然便道,“兰阶,别走……朕听说,你要娶妻。”

殷庭慢慢抬起了身子,仍旧是垂着眼不看他:“不想此事竟动圣听,真是叫陛下见笑了……只是臣鳏居已久,又常在殿堂,顾不得家中诸事,犬子又到了开蒙的年纪,也是该找个女主人操持了。”

就像是在向结识已久的朋友款款叙述个中缘由的口气,少了几分公事公办的恭敬,得体的一如其人,却叫景弘听着越发不是滋味。

“朕已经听说很久了,说是各家送来的画轴堆了一屋子……”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的握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语气与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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