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的人我照顾着。”
程霖把乔鸣推出浴室,拿着毛巾浸了水,又拧干了,递了出去。
唐誉州接过了,先擦了脸,擦了手,又递给了他。然后,看着他温温润润地笑:“你不出去么?”
程霖自然不想出去,假装没听到,拿了牙刷去刷牙。
如此,唐誉州也不管他了。他敞开上衣,露出削瘦凝白的身体。许是他肤色太白,衬得他左颈窝那一指长的疤更显艳红,像是覆在白雪上的一块红皮枝桠,十分的突兀。
程霖刷牙时余光扫着他的身体,待看到了,嘴里的牙膏沫也忘了吐出来,忙上前扳住他的肩膀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上次给他擦身体,是隔着衣服擦的,所以没注意到这个疤痕。
唐誉州就知道他会偷看他,也并不难发现这块疤痕,所以,早想好了措辞。他推开他的手,一边继续擦着身体,一边笑着说:“小时候顽皮,不小心刮到了。”
这谎言说得并不走心。
程霖不信,眸子动了动,也没再问。他总会知道的,不必急于一时。喝口水,漱去了嘴里的泡沫,他去了卧房拿换洗衣物。然后,脱了衣服,当着他的面冲澡。
花洒的水洒下来,凉丝丝的。
唐誉州隔着水雾看着不远处高大健美的身体,宽肩长腿公狗腰,胯间一坨宏伟壮观,不容小瞧。他看了一眼垂下了,不动声色地擦洗身体。
“你想做美甲师?”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传来他的询问声,唐誉州听到了,轻轻应了声:“嗯。”
“为什么还想做这个?”
“还?”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誉州擦腿的手一顿,稍缓了几秒钟,才问:“‘还’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
“有很多意思。”
“你这话就没意思。”
“有意思或者没意思全看你的意思。”
程霖觉得自己被他绕晕了,敷衍道:“这没意思。”
他没意思地冲好了澡,关上花洒,换好了衣服。这时候,唐誉州也擦洗好了,正在换睡袍。他等他换好了,就过来抱他。他没拒绝,任他抱进了卧房,放到了大床上。
乔鸣跟着想进来,却被拦到屋外,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霖先前听了太多“意思”,现在可算没了耐心,没好气地说:“没别的意思。一人一晚睡沙发。”
“这是我的家!”
“我也出了房租,而且,比你分担的多。”
“可你根本没给我。”
“放心吧,那点钱少不了你的。”
如此,乔鸣倒没话说了,只能愤愤转了身。
唐誉州看着他们争卧房,一言不发。待两人分出了胜负,才无奈地出了声:“本也不是多大的事,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程霖笑着挑挑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