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棠骨架纤细,相貌阴柔,平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充满美感。他的衬衫系的松散,露出一片白莹莹的肌肤和性感的锁骨。他又在喝酒,一滴滴红色酒液顺着脖颈流进锁骨处,酒液如水珠滚动,还微微发着光。
他有种颓靡的风情。
程霖为什么不喜欢?
唐誉州回视线,继续念:“然而,他们不顺从,竟背叛你,将你的法律丢在背后,杀害那劝他们归向你的先知,大大惹动你的怒气。”
“律法!是律法!不是先知,是众先知!”
贺昭棠气得直叫,仿佛信仰的东西得到了冒犯。
唐誉州微微弯了唇,改了错字和遗漏的字,继续念下去:“所以,你将他们交在敌人的手中,磨难他们。他们遭难的时候哀求你,你就从天上垂听,照你的怜悯赐给他们拯救者,将他们脱离敌人手……
“是大怜悯!是大怜悯!”
贺昭棠彻底被激怒了,像是暴怒的狮子,指着他骂个没完。
“你是猪吗?念字也能念错!”
“你是机器吗?声音能不能有点感情?”
“拿出你叫、床的功夫,上点心,听懂人话不?”
……
唐誉州合上书本,抬起头,声音漠然:“贺少,恕我才疏学浅,不能胜任。”
贺昭棠笑了。他把手中的红酒放到贺城手里,站起身,走过来。他俊容妖艳逼人,伸手勾起他的下巴,像是调戏姑娘般,语气十分轻佻:“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一阵酒气扑面来。
唐誉州别开头,没出声。
贺昭棠松开手,仿佛是碰触了什么肮脏东西,在他西装上擦了擦,黑眸染笑,笑意勾人:“你的卖身契在我这里吧?”
唐誉州不答反问:“贺少这么说,是故意激我激怒你?”
“你很聪明。”贺昭棠转过身,拿过贺城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他咂咂嘴,品了品这款红酒,转过身看着他笑:“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所以呢?你是念还是不念?”
“能告诉我原因吗?是因为程霖?”
“也许。”
他回答的模棱两可。
但唐誉州已经确定贺昭棠是个神经病。
对《圣经》有执念,是在自我救赎?
要他念的那几句话是在暗示,他给了谁好处,又被谁背叛了?
他这么刁难他是想做什么?
唐誉州琢磨不透贺昭棠的来意,选择继续念下去。他偶尔还会念错,贺昭棠会纠正,也会发火。不过,火没那么大了。
唐誉州念了三个小时,期间,贺昭棠有睡过一段时间,但他没有停歇。等贺昭棠厌倦了游戏,赶他出去时,他的嗓子已经哑了。
老师真是个辛苦行业。这一刻,他由衷地敬佩老师。
唐誉州苦笑着走出去,门外,秦桉等候多时。他见他出来,苍白的脸,气色很差,眉头微微拧起:“你身体不舒服?”
“有点。”
“贺少喊你给他念书了?”
“嗯。”
“可怜的家伙。”
他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妒忌,还是在同情。
唐誉州没心情猜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