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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列车轮子的咔咔声中飞快地流逝着。仅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在她身旁擂起了三本已阅完的书本,厚度达一指高。

“司令,该开饭了。”岳涛走进来,提醒经常常49就忘记时间的首长。

费镇南看看表钟,遣走围在自己身边的一帮军官“都去开饭吧。有事填饱肚子再说。”接着,他自己起来时,发现费君臣早已溜到不知哪里去了。一眼寻到墨兰,见她静静地一个人呆在僻角里。若不是有人故意去寻找,以她的安静无息简直是遁入了无形变成了空气。

岳涛见之,喟叹一声“卢同志适合当侦察兵。”

费镇南并不赞成他的话,以专业角度评价“不。她比较适合当狙击手。”是的,她看书都能流露出的刀尖目光,简直是一颗子弹命中一个目标的精确度。

墨兰不是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合上书,说“可惜,我不是女兵。”

“女兵很少有当狙击手的。”岳涛就事论事,“文职的或是技术类的居多。”

墨兰真有点惋惜地在军列里眺望了一周,道“没有看见女兵。哪怕是个女军医也好。听说女兵都很帅气。四少不带女医护兵吗”

“前线部队很少有女兵的。跟连队作战的卫生兵也不可能是女兵。政委的部下里,有女兵,但是都在后方。”岳涛做军事解释,“卢同志想看女兵,应该下了军列就能看到的。”

“哎”墨兰对于岳涛后面这句说辞,抱有追问的兴趣。

“我没有说错吧,司令费海楠同志应该这次也被派来参加演习了。”

第六十三回穿上军装的刹那

费海楠,技术兵种,潜水作业无线电通信兵,据闻在无线电通信干扰和反干扰作战中属于一线战士,战果累累。军衔为上尉。

然后是,都是姓费,这一点就足以令墨兰质疑了。

军列是在半夜三点钟进入目的地车站。在此之前,墨兰终于受不住困,靠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费镇南他们这些军官是没有的睡的,也习惯了几天几夜的熬夜作战。但是,在发现她和小勤务兵们都打盹了以后,军官们会把大灯关掉,只留下桌上的小灯,将发声的音量放到了最小,避免打扰到这些人的睡眠。而且,他们会把衣服被子盖到这些人身上,防止对方着凉。费镇南抖开自己的军大衣,轻轻地盖在墨兰的肩头上。在她的眼睫毛为此动了一下的时候,他静静地等她的呼吸安定了下来,才把手抽离,站在原地,凝望她那张略显瘦小的脸蛋有一阵子。

费君臣带了六六走进来,看见他的神态,不由问“怎么了”

“好像又瘦了。”费镇南像是喃喃自语的。

“她近来很忙。”费君臣斜望着打盹的墨兰,随口说了一句算是回答了他不用担心。

“我知道她很忙,光是对付楚氏那帮人,已经够她费尽脑汁了。”费镇南揉着额眉47,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插手,她才不会怨他。

费君臣一只手拍拍他臂膀“不要太担心了。她比我们都坚强呢。”

“司令,不然你也去休息一下。”岳涛趁这会儿说。

“对对对。”搬被子进来的小陆马不停蹄地点头。

费镇南向他们两个瞪一个白眼,问老公“均世呢”

“有我的兵看着,能有事吗”费君臣有本事大言不惭,没人能看不起他发的话。

“我见六六跟在你后头来,不就问一声。”费镇南道。

“六六是拿他的作业给我看。”费君臣说着坐了下来,将六六递上来的作业习本搁在膝盖头上翻开,拿了一支红笔在上面批改。

那些人本以为他下午说的话可能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这么做了,都不禁有些惊讶。因为以费君臣现在的地位,如此费47地培养一个学生,还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年,确实是不大符合费君臣惯来的形象。

费镇南却是知道他这个堂弟向来想法与常人不一样的,既然决定做了的事,是会一直做到底,因此并不担心均世在堂弟手里会怎样。他注意的是,六六用眼角瞄着墨兰,问“六六”

六六被他一唤,急忙收回了视线,怕他误会又急忙说“我是见卢同志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你觉得她是在哪里见过”费镇南沉稳地问。

六六倒是惊奇于他会追问,抓了抓头顶的军帽“司令,你这么问我一时”

“六六。”费君臣不悦的声音插了进来,同时习本嘭的一声响落在桌子上。费君臣不高兴的时候是十分恐怖的。就像现在这样,屋子里的人全屏住了呼吸,静止了动作。费君臣的指头敲打在习本上,挞挞达的“六六,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接到命令的六六马上转身出门。

于是费镇南的情绪也起了波动。一时间内,包厢内的人能逃就逃,各种借口地静悄悄遁走。只留下了靠在僻角里打盹的墨兰,所有人自顾逃命,把她给忘了,或是说压根不觉得把她留在这里会被费镇南炮轰。

费镇南见人都走完了,门也关上了,向老公说“君臣,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老爷子烧掉的那封信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费君臣左右言其它,不想杀入正题。

“六六是那个时候你指令在那孩子身边的军医官。”

“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她又怎么样不是她又怎样是不是是她你就和她结婚,不是她你就不准备和她结婚了”费君臣的句句质问都戳中命点。

“这与我要不要和她结婚是两码事。”

“既然是两码事你执着什么”

“我执着的是老爷子的话。”费镇南来回地走了两步,这种焦躁与他常日里的沉稳几乎相反,“老爷子对我一再说了,像是遗言那样子说了,无论如何要保护好那个孩子,让裕华不要再遭罪。”

“所以你就把她们两个重影了。老爷子的话可能是昏迷中说的话,不大可能是正确的。”费君臣的指头在习本上挞挞挞敲打着,侧脸掩盖在灯光阴影下谁也看不清。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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