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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少。”负责看门的陆叔见到他,喜出望外,“我就说,谁都瞒得住,你肯定是瞒不住的。”

“老爷子在上面”费君臣边问,边直接上老屋的二楼。有些事情他必须问清楚了。所以,在楼梯口,他顿住脚,定定地望着陆叔“陆叔,我问你,几个月前,那封寄给老爷子的神秘信件,你真的没有看见里面的内容吗”

陆叔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

费君臣心知有鬼,却也不再逼迫他。反正老爷子近在咫尺,他今日便是要问出个明白。挞挞,门板两声敲打。

“进来吧。”费老先生的嗓音略显干哑。

费君臣听出老人家伤感的情绪,眉头微蹙,推开了门。

费老先生坐在了床前的藤椅上,两腿拨着条保暖的毛巾,在上面搁的还是那本散文集。他老树皮一样的指头翻着那页灯,沙沙的声音从肺腑里流出来“是你,不是镇南,就好。”

“这事我不会告诉他。爷爷尽管放心。”费君臣站在他面前,以军人的誓言发出。

“我不是不告诉他。只是,怕他会承受不了。”费老先生说到末尾,喉头明显是梗咽着,“怕他,和我一样,一直想着寻仇。虽然我对裕华那孩子说了,千万别想着寻仇。”

“爷爷”费君臣低下头,看着老人家从袖子里拖出了一张照片。看来,那封信里的内容老人家根本就没有烧掉。照片里是四个人,两男两女。

第一百零五回三天后飞机场见

见着照片中的男人女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口费君臣的喉咙口被卡紧了,梗塞地道出“他们是谁”

“镇南的爸爸妈妈,和四妈妈的爸爸妈妈,即是我的连长和他太太。”费老先生把老花眼镜摘下来,一双老目炯炯地看着四孙子,沙场上老将的嗜杀之气在瞬间表露无疑,“他们每年到时间寄这个过来给我,是想对我说,我做任何事都没有用的。”

“爷爷。”费君臣与老将两目迎视,并不畏惧,“所以你让书恬涉险了,是不是”

部下作为一个军人履行军人义务是应该的,所以费君臣问的是,奉书恬现在在跟踪的,是否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巨头。

“你把从裕华那里拿到的书,一直和书恬在做研究,不是吗”

老人家这一句话曝出来,费君臣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瞒得住老人家吗

从第一天,他发现她的书,他马上就意识到她在做某种非同小可的研究。他扣住了她的书,一本又一本,竭尽所能,试图揭开她后面的那层黑暗。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的研究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但他是军人,是部队的学者,以军队的目光审视这项研究,立马发现了不可忽视的端倪。

他的部下奉书恬,正好是在做这一项类似的相关研究。第一次从他手里得到墨兰的资料,奉书恬讶异非常“美国研究院贝朗教授的资料。”

“你认识他”费君臣质问部下。

奉书恬与他的关系是不一般的,他们同属于少年军出来,奉书恬是小他一届的师弟,同样是九死一生试炼中出来的军人,感情自然比一般站友深一些。不同的是,奉书恬比他更有一个善于做研究的脑袋,比他更能隐藏住自己的气质,因此很快被总参部的人秘密看上。费老先生,一直是总参部幕后的元老之一,奉书恬与费镇南的父母一样,都是老爷子直属的兵。但是有了费镇南父母那个事后,费老先生再也不愿意自己心爱的兵冒险。奉书恬一般的工作,只是与学术界的尖端学者接触,勘察其研究是否与各国军队有关系。

这一些,费君臣都是知道的。即便奉书恬不告诉他,他也能打探到。奉书恬后来,有涉及到他和他家人的事就干脆自己告诉他了。

“贝朗教授,与几个国家的军事部门都有来往。”奉书恬直言,这人是重点审查对森“他是美国人吧。”费君臣淡淡的口气言外之意深远,你怎么会突然留意到美国学者身上去了。

“他是中科院聘请的外籍院士之一。不同与一般外籍院士,他与我们中科院的老头子们,关系倒是挺密切的。”奉书恬并不相瞒。

“你注意他多久了”费君臣问。

“很久了。你爷爷的主意。”

“原因注意上肯定有原因的。”

奉书恬低下头,难以启口“政委,我知道的是,你爷爷为三少的父母那件疑案查了很久,查到最末的线索是三少的爸妈在死前一个小时,与他接触过。”

费君臣现在面对费老先生,直言不讳“我从书恬那里得到的情报,不足以解答我的疑惑,才来问爷爷的。”

“巧集团有三个人。楚文东的父亲那个不算,因为不足为惧。另外两个头儿,说是在我们本土,但是,一直逍遥法外。因此,我们瞄准了国外操纵国内这条线去追索。镇南领导并参与的打黑行动,在末端。始端,我不想让镇南插手。我不想让仇恨蒙蔽镇南的眼,裕华那孩子已经义无反顾踩进去了。最少,在裕华感到受伤时,有镇南可以保护她。”费老先生喋喋不休。

“兄长如果知道这事的话一二,费君臣琢磨着,这个知道后的代价会有多大。

然而,老人家笃定道“他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告诉他的。”

费君臣恍然自己的爷爷对于费镇南的信任到达了哪种程度。

“一个决策者,一个站在舞台上面的决策者,需要的是一颗光明的心灵,而不是一颗黑暗的心灵。”老人有老人的见解。

即使费镇南知道了,也绝对只会装作不知道,这是老人家对于自己一手培育出来的孩子的信念。

费君臣从老人家那里出来时,忽然仰起头在望着灰蒙蒙的天,胸头浮出一股悲秋的惆怅在兄长心里,在教育的过程中已经摒除了私人情感。唯今,只有墨兰,能让他冲动地暴露出一点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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