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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强势的女人私底下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她曾幻想和老宁今后是不是也像他们夫妻这样,经历过七年之痒,生活归于平淡,两人感情还是这么好,生活还是这么甜蜜,老宁也像老谢那样,因计划要孩子了,就戒烟戒酒,全心全意期待下一代的来临。

曾经所有人都羡慕这对夫妻,直到知道老谢在外面养了小三,她心中的那座标塔轰然倒塌。

这件事关系近的几个朋友都知道了,唯独李莉至今被埋在鼓里,满心期待孩子的到来。

她多次想开口,看到李莉幸福的样子,话又被吞到肚子里。

或许觉得不正常的只有她,在宁靖接触的那个圈子里,男人养小三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她也知道,谢公正只是玩玩,不可能会为了小三跟李莉离婚,不论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不会能找到比李莉更漂亮更完美的女人,她也相信,他们十年的爱不是假的。

19、

李莉一边责备宁靖,话里话外又都是为他说好话的意思,沈年华明白,觉得更加堵的慌。

宿醉之后,她头有些痛,打开车窗,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萧条树木,已经长出了些嫩绿的芽儿,一阵阵凉风吹来,把心中的浊气都吹走不少,心情也跟着平静很多。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宁靖,也没想到处理这件事的办法,只得先放在心里,不动声色,再做打算。

她并没有让李莉将她送到学校,而是在一家书店门口停下,待李莉开车走后,她才掏出电话打给宁靖。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竟是她熟悉的女声,“喂,年华,你找宁靖吧?”她的语气依然那样亲热,就像在说普通的家常,“他在洗澡,你是等会儿再打电话给他还是要我把电话给你递过去?”

沈年华脸色顿时就白了,好半响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这样吧?他一会儿出来我叫他给你回过去!”

沈年华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冷冷地说:“那我还要感谢你么?”

“你要感谢的话我也不介意!”她的声音很无所谓,“算了,懒得跟你说,你等会儿打过来吧!”她挂了电话,将通话记录删除,唇角微微扬起,将电话放了回去。

沈年华正在书店的门口,看着车来车往,明明快要暮春,天却依然萧瑟如三九寒冬。

理智告诉她,世上有很多误会,不能只相信自己的耳朵或感觉,要看事实,要求证。

她颤抖着手指,僵硬地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了。

宁靖洗完澡出来打开洗手间的门时就看到陈培正在挂他电话,他脸色一变,急忙跑过去抢过手机,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干脆就别来啊?做都做了,还没胆承认啊?”

宁靖因业务上还需要她帮忙,还不能跟她闹的太僵,忍着怒气警告道:“陈培,游戏规则大家都懂,别越界了!”

陈培冷笑了一声,撩了把自己的长发,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丰腴的胴体,满足地呻吟着。

宁靖看了她一眼,走到洗手间去,关上门给沈年华回了过去,“喂!媳妇儿,你在家吗?”

“不在,书店呢!”她声音淡淡的,听他呵呵笑了两声,语气很急促。

宁靖似乎听出她不高兴了,连忙哄道:“哎,媳妇儿,你吃过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送一点来好不好?”

沈年华心中的那块冰咔咔咔飞快地碎裂,抬头,闭眼,心如死灰。

没有哪一个秋天像今年这样冷过。

宁靖个x向来霸道,说话大多时用命令型语气,若是平常,他定会说:“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接你,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一点。”哪里会像今天这样用讨好加商量的语气,通常来说只有一种情况,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心里有鬼。

她很客气地笑了一下,本想说不用了,话到舌尖打了个转,“好啊,我在博库书城,来接我吧,饿着呢,给我带点吃的!”

宁靖听她这样说马上道:“行!媳妇儿,你要吃什么?”

“你看着带点吧!”她淡淡道:“你现在在哪儿呢?离的远不远?”

“昨晚碰到了老谢,现在跟老谢在一块儿呢,就在他们家,不远!”

“这样啊?”沈年华闭上眼痛苦的微笑,声音依然是那么轻松,“那莉莉姐和老谢也在吧?”

“嗯,都在!”

“那不和他们一起吃午饭没事吧?”

“那有什么事?”宁靖语气越来越轻松,话说的也越来越顺,“我这儿反而当他们电灯p,你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到!”

沈年华挂了电话,有种恶心的想要将手机扔到垃圾桶的冲动。

这个冬天刚过,却依然寒风刺骨。

第九章 门当户对

20、

她不知道宁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或许是从他们三年热恋期过了。

除去最初三年的热恋时光,她和宁靖的感情已经在社会的压力和现实的摧残下慢慢磨的平淡,工作逐渐占去了他大多数的时间和j力,作为l车z州的销售经理,每日应酬,放在她身上的时间和心力就更加少,接触的人群又无一不是千万富翁或亿万富翁,见识到社会上各种美貌风情的女人,向来争强好胜的他,在心境上被工作环境和工作压力以及工作中的尔虞我诈磨炼的渐渐与刚毕业时不一样,眼界也更加宽广。

他在言语中曾多次用羡慕的语气提到老谢夫妇,说老谢娶了那样一个完美的妻子,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跟老谢门当户对。

沈年华经历的东西不多,可不代表她笨。

她当时就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笑着问宁靖,“你们家门第很高么?”

宁靖尴尬地顿了一下,“那倒也不是……我家门第也没多高,可是……”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他家门第再低,也比她家门第高的多。

他父亲虽是海上打渔为生的,但因为是沿海城市,靠水吃水,这个地方人的生活质量普遍偏高,而她祖籍确实中华国相对贫困的省份,母亲又是小渔民出身。

两人在逛街时,他就时常指着一些千元上下的时尚皮衣对她说:“我妈穿的都是这一类的衣服!”

她不由诧异,“伯母好时尚啊!”心中却想,这些皮草都是三四十岁的女人穿的,上衣短小,下衣低腰,都是紧紧裹着身体修身的,宁靖母亲都近六十了,难道还穿这些?

宁靖理所当然地道:“我们那边的中年女人都这样穿,没事出去打打麻将,又没什么事!”他掩饰不住心中的优越感问:“难道你们那里不是这样的?”

沈年华老实地摇头,“我妈自己做生意,非常忙。”

宁靖皱了皱眉,“卖鱼是吧?”

她眨眨眼,点头,“嗯,卖鱼。”

对于自己的父母,她显然不想多谈,也不会避而不谈,提到时表情淡淡的,倒是与两个弟弟的感情很好,每次说到弟弟都是眉眼带笑,说起弟弟的调皮语气也是无可奈何中带着宠溺。

他见过她小弟沈明华一次,是去年的冬天,她跟他说她弟弟沈明华过来看她,他下班之后也欣然作陪,在学校附近的景天酒楼中订了作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肴。

沈明华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长的不像,他的五官更像他的母亲,j致俊朗,皮肤白嫩细腻,尚有些婴儿肥,初中时常被人认作女孩,自从读了高中,身量迅速拔高,才十八岁就已经突破了一米八;头发是天然黄和天然卷,十分柔软,上身穿着一件格子的灰色棉外套,下身是李维斯的新款牛仔裤,脚下一双白色运动板鞋,脖子上松垮地围一条棕色线围巾。

他见点的太多就说,“三个人吃,没必要点许多菜,一些家常的就可以了。”

宁靖连忙客气地说:“没事没事,尽管点,你多吃点!”他点了只烟,靠在椅背上狠狠吸了一口,摊着手指着那些菜肴,“这些都是z市的一些特色菜,b省没有的吧?尝尝看!”

他口中客套招呼着,自己手却不动,吸着烟靠在那淡淡地望着沈明华,下巴微微昂着,脸上带着疏离客气的笑。

沈年华当时脸色别提有多黑,还得笑着,宁靖那天就跟吃错了药似的,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她是让他跟她弟弟见面留下个好印象,回去跟爸爸说时也能多少点好话,他倒好,表现的像是见到乡下穷亲戚来蹭他饭而他摆出一副爽快劲任你蹭的模样。

倒是她弟弟,沉稳持重,从头到尾都面带微笑,与他闲聊,旁敲侧击了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情况,没有失礼的地方。

可能是他自己也感觉自己态度实在很失礼,坐直了身体,向她弟弟沈明华歉意道:“不好意思,今天太累了。”然后对着满桌菜肴又是一摆手,“你吃,不够再点!”

沈明华已经吃了一碗饭,闻言微微一笑,用纸巾擦了擦嘴,淡然道:“点了这么多,哪会不够,我吃好了。”

宁靖一副疲惫不堪的表情,对服务员一挥手,大气地喊:“服务员,买单!”

事后她弟弟对宁靖的评价就一句:“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男朋友,太不靠谱了!”

沈明华跟沈年华感情好,有话就直说。

将沈明华送到酒店之后,她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一路上理也不理宁靖,宁靖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常,也不道歉,只当这一切理所当然,气的她骂道:“宁靖,你今天是不是喝多啦?”

宁靖挑眉笑道:“我怎么喝多了?饭请了,人也送酒店了,我哪里没做好?”

气的沈年华好几天都懒得理她。

这件事本来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后她陪着宁靖去李维斯买裤子,他指着那条裤子问店员,开玩笑说:“这条裤子不会是假的吧?”

她当时还奇怪地问:“连裤子都有假货?”

宁靖望着她意味不明地笑道:“怎么会没有?高仿的东西不知道多少!”他拿着裤子意有所指地反问:“你没见过?”

她从小到大所有衣物全部是由母亲买好寄给她,哪里会想到别的心思,摇了摇头,“没见过。”

宁靖当时只是笑了笑,向店员拿了裤子,刷了信用卡买单,什么也没说。

沈年华买了几本书,买单时见到钱包里母亲给她的几张信用卡,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用着父亲父亲每月给她的几百元生活费,从不曾动用过母亲给的钱,她像以往一样,掏出零钱买了书,信用卡依然在里面放着。

这些年,光是母亲每月寄给她的钱她就存了不少,只是从来不从动用过。

她现在没有大的花销,也用不着。

等了一会儿,便听到汽车鸣喇叭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宁靖已经到书店门口停下,打开驾驶室的车窗笑望着她,他已经换了衣服,脖子上围着她送给他的那条只戴过几次的格子围巾,手里还拎着一份蛋糕,露出整洁漂亮的牙齿,笑容灿烂,“上车!”

那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那一刻脸色臭的跟便秘一样再也装不下去,只得埋着头飞快地上了车,没像以往一样坐在前座,而是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安静地看着窗外,手指紧紧捏着膝盖,怕一个忍不住就将手中的书全部向宁靖砸去。

宁靖察觉到她不对,从后视镜里看着她,“怎么不坐到前面来?”

她像没听到一样,沉默着没说话。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停滞了一样,静的只能听到汽车的轰鸣声。

这一刻,沈年华脑子里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开口说话,怕一开口,什么情绪都崩溃了。

车子缓缓使了两段路,在一家饭店门口找了个停车位停下。

他都下车了,她还坐在车上发呆,完全没注意车停下。宁靖敲了敲车窗门,帮她打开车门。走进饭店的过程中,宁靖习惯x地牵她的手,她轻轻避开,他强硬地要拉她的手,她竟条件反s地甩开,脸色很差,像碰到什么不干净东西一样狠狠瞪着他。

她察觉到自己失态,轻抚了下头发,“我有点不舒服。”

“是不是酒喝多了?头疼吗?”宁靖担忧地上前一步,她跟着后退一步。

“没事,不疼。”

宁靖一提到酒,话题就马上打住,上前一步飞快地拉上她的手不容她松开,笑道:“饿死了,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她挣了一下,反而被他握的更紧,紧的手都疼了。

“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眉责备地说了一句,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掌心里温暖着,碰到她身上衣服时皱着眉问道:“衣服怎么这么潮,这要穿感冒了怎么办?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他脱了她的外套,不顾她的拒绝,强硬地将自己外套套在她身上。

这个时候饭店人还不多,他找了个靠窗的位子,替她拉开座椅,倒了杯热麦茶给她,“先喝点热水,身体会暖和一点,蛋糕少吃点,一会儿吃饭了!”

又叫了杯芒果汁,见她还呆呆地坐在那不知道想什么,就静默地将蛋糕盒打开,用勺子切了一小块递在她嘴边,却被她避开。

她皱眉道:“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不是吧,特意买给你吃的。”宁靖笑着放下勺子,他并不喜欢吃蛋糕,却是像哄她一般,笑着吃了一口蛋糕,招呼服务员。“服务员,点菜。”

他点的都是她爱吃的菜,铁板虾、小鲍鱼、红烧r等等有一桌子,这一次她也没阻止他,任他点。

到底还是宁靖沉不住气,笑着开口解释:“昨天晚上居然在城西广场遇到了老谢那一帮子人,被他们拖到ktv唱歌去了,你也知道,我也不好拒绝!”他哈哈大笑着说:“这帮孙子,洋酒红酒啤酒搀着来,本来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先回去的,手机居然没电了!”

他故作虚弱地揉着额头装可怜,“哎哟媳妇儿,我的头到现在还痛呢!早上醒来头痛死了。”

见她无动于衷,他握起她的手抚在自己额上揉着唉唉叫道:“哎哟媳妇儿,你给我揉揉,痛死了!”

沈年华抽回自己的手,像第一次认识他那样看着他,接着身体靠到椅背上跟他拉开距离,很欢乐地笑起来,越笑越开心,眼泪都差点笑出来。她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问道:“那你昨晚睡哪儿啦?”

他看着笑的花枝乱颤的她,也沉默下来,不说话。

他才沉着脸,半响才说:“我拼死拼活的工作在外面应酬还不是为了我们俩以后,我都快喝死了你还笑!”

沈年华像是听到笑话一样,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

她笑着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望着他没有说话。

她知道这个人是极聪明的,只要你不是当场抓住,他就绝对不会承认做过什么事的,还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反过来指责你,过去每次她都会被他唬的一愣一愣。

她好笑地问:“宁靖,老谢出差去了你不知道吗?”

第十章 承受不起

21、

他脸上顿时慌乱起来,马上掩饰道:“胡说什么?我们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呢!”他急忙掏出手机来递给她:“不信你拨他电话问问看我们昨晚是不是一起唱歌!”

她简直无语了。

她笑着摇了下头,看都没看他的手机,笑着问,“那你就放心那么晚我一个人留在酒吧?”

他神色极为慌乱,急切地说:“昨晚和他们唱歌喝酒去是我不对,可我不是要应酬没办法吗?那里有苏遇,我也放心。”

“你就这么放心苏遇?”

他神色渐渐镇定下来,“苏遇我还不知道么?当代柳下惠!”像是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灿烂地笑道:“要不是听他亲口说他喜欢的是女人,还真当他是同x恋呢!”

为了化解尴尬,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你别看苏遇这厮漂亮的跟个女人似的,其实藏的特别深,你不知道吧?他暗恋一个女人好多年了,之前一直没下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也不说,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要执着一个女人,哪怕她就是有了老公有了孩子,他也会想方设法弄到手的!”他感叹道:“除了这个女人,还真见过他执着过什么,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他想了想又说:“况且他这个人,你不知道,真要做什么,防是防不住的,就是只蛋他也能给你叮出个缝来。”

“如果我和苏遇发生了什么呢?”沈年华身体前倾,手支着下巴,慢悠悠地问他:“宁靖,我们是不是就玩了!”

宁靖神情顿时一惊,看着她的眼神慌乱复杂,半响才说:“不会的!我相信你们不会的!”

“宁靖,你被朋友背叛过那么多次,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对别人的信心到底从哪里来的?”她不以为然地笑着再问:“如果,我们昨晚真的发生了呢?”

宁靖脸色陡然变得极差,“你什么意思?”

“相信你的耳朵,字面上的意思。”她看着宁靖的眼睛:“回答我宁靖。”

他脸色铁青,强笑道:“年华,这种玩笑不要开。”

“我没开玩笑。”她认真地望着他,“宁靖,正面回答我,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宁靖也深深地望着她,很坚定地摇头:“不会,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年华,我太了解你了!”

“老宁,人都是会变得,就如同你。”沈年华吸了口芒果汁,“我过去相信你就如同你相信现在的我,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年华,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他眉头紧皱在一起:“我们都承受不起。”

沈年华深深地凝视他,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是啊,我们都承受不起。”

22、

两个人之后吃饭时间都很沉默,她吃光了她最爱吃的虾和鲍鱼,他也没再为她殷勤地布菜。

路上两人依然一句话没有说,车子到了小区停下之后,宁靖熄了火,坐在座位上一g一g地抽着烟,他想到,他早上慌乱地赶回来时,家里并没有人,东西都没被动过,当时他心里有鬼,哪里会想到这些细节,现在想想,他碰她时,她身上的衣服是半干的。

若是以往,见他抽这么多烟,她肯定要抗议的,今天却什么关心的话语都没有说,像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下了车,站在车外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下车的打算,头也不回地自己上楼去了。

他们住的房子是租来的,位于两人母校的最西边,是教师公寓,他们住在十楼,。

宁靖因认识了她,毕业后并没有住远,而是在这里租了个三室一厅的房子,和另外两个考研的女孩一起合租,沈年华本科毕业以后也搬到了这里,跟宁靖同居。

他们的房间是主卧,朝南的最大间,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室,里面还有一间小书房。

书房内的东西很简单,墙上挂了两幅画,一副是宁靖穿着红色运动上衣抱着吉他微笑弹唱的画面,一副是两人骑车秋营时画的金色水杉,画中的夕阳将两人的背影拉的老长,跟大片的水杉林融合在一起,可以清楚的看到画面中女孩子坐在单车上,男孩子推着单车,微微侧着脸跟女孩说着什么,光是看着这幅画,幸福感就油然而生。

两幅画的中间是一块木质的画板,画板的四周沾满了各色油墨,上面还用彩色图钉别着一副未完成的山水画。

紧挨着画板靠着的是一把木质吉他,连接着黑色手提式音响,旁边是立着乐谱架,架上还放置着一本翻开的乐谱,里面还有几首宁靖的原创歌曲和她最爱听的《梁祝》,画面上的那一页正是这首曲子,他每天晚上都会对着她一遍一遍地弹这首曲子,他总是说:“每天弹《梁祝》,我都弹的烦了!”可即使烦了,他依然每天晚上弹上好几遍,她每天晚上都听,依然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她m着那张谱子,仿佛每一个音节都流连在心底,扎了g。

乐谱架旁边是一张高脚椅和一张小书桌,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台银白色笔记本电脑,左上角是个瓦灰色陶罐,陶罐里c着一些盛开的粉色月季,那都是真花,她每隔几天就会换一次,如果她忘了换,他就会买上百合c上,他总说百合就跟她一样,高贵又纯洁。她总笑着说:“高我承认,贵可不敢当。”

桌子右手边是书架,共三层,最上面一层摆放着几辆汽车模型和两只人型陶罐,这两只陶罐他们去景德镇的朋友那里自己亲手捏好后烧出来的,一男一女,肚皮上都歪歪扭扭地写着对方的名字和日期,女孩背后写着‘一生一世’,男孩背后写着‘不离不弃’,做工都相当chu糙。陶罐里面装满了一元钱的硬币,这是他们一起养成的习惯,说好了每天投一块钱硬币放里面,等装满了,就捐给爱心机构,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五年;

书架的中间一层摆放的都是宁靖的书,大多是销售管理、公共关系之类的书,还有少量音乐类、商战小说等。她本来要将新买的书放在书架的最下面一层摆好的,正放着,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滴在书柜上。

这一层放的都是她的书,有专业书,也有课余的书,多是企业管理类和水粉油画类的书,满满的塞了一层,他曾抱怨过她学什么不好,学什么企业管理,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将来很不好找工作,一方面又积极鼓励她继续读硕士,还取笑她说:她唯一擅长的,也就剩读书了。

自从两人发生关系之后,她也偶尔会在这里过夜,渐渐放在这里的东西就多了起来,考研后宁靖直接将她东西全部搬了进来,还特意置了个大衣柜,专门给她放衣服,里面满满堆放了一柜子衣物,有她母亲给她买的,也有宁靖给她买的。

房间虽是租的,却投入了两人很多的感情,两年来,她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布置,每个细节都倾注了两个人的心血,每个角落都充满着两人共同的欢乐。

z市放假居全国第一,宁靖工作也没几年,他平时花销大,买了车之后也没多少存款了,知道最近几年房价高买不起房子,他们就打算这个房子再租几年,先住着。

他问她,“如果我没钱买房,你还愿意跟我吗?”

“当然了!”她理所当然的回答,“我爱你跟房子无关,只跟你有关!”

那时他很感动,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到自己骨血当中。

说起来,宁靖当初追她,花费了不少心思,他本来以为对她是手到擒来的,可不知她是真不懂还是装傻,硬是每次都被躲过,直到整个学期过去,他都快心灰意冷了,在她所有室友和他朋友的帮助下,在她宿舍楼下,学校里拉了好几条告白的横幅,她才恍然地表示她才知道他是想追她,宁靖气的差点没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现在呢?现在总知道我喜欢你了吧?”宁靖气急败坏地对着站在宿舍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沈年华,大声喊道:“沈年华,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她平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腾地脸红了,羞涩地轻声说:“我还未满十八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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