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郝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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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门外的胡家人面面相觑。

刚才林妈的女儿美芳脸色苍白地冲进大厅,语无伦次地要大家赶紧去救何宁蓱,因为胡榛蓂也在厨房里。

他们于是也没空细问,一伙人连忙冲往厨房。才到厨房门外,便听到“锵”地一巨响,众人奇怪地就着虚掩的门往里窥探。

天啊!不是他们家榛蓂在行凶,而是何宁蓱在欺负他们家榛蓂。

何宁蓱完了!她竟敢拿平底锅敲榛蓂的额头!她不要命了是不是?她一定会被何榛蓂凌虐至死。

众人全都低下头,衷心她祷告。等了半天都没听到哀号声,他们不禁又往里探去,这一瞧,大伙儿登时全傻了眼,人家小俩口正亲密地相拥在一块,有说有笑的。

“我想……”胡老夫人清了清喉咙,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其实呢,我想他们俩……”

受不了母亲的语焉不清,胡道伦抢话说道:“原来我们都误会了,何小姐应该真的是榛蓂的未婚妻才对。瞧他们俩的亲热劲,应该不会错的。”

崔茵蔚半信半疑地间道:“小叔,你真的这么想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榛蓂和何宁蓱从回来到现在的第一次对话。

见众人仍是一脸怀疑,胡道伦拍着胸脯保证,“我的话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凭我纵横情场这么多年的经验,我敢以今年的年收入向你们打赌,他们俩绝对是再认真不过了。”

听到他不顾死活地这么保证,大伙儿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

“老公。”就在大部分人离去时,一阵柔美娇嫩的女声在胡道伦耳旁响起。

听到爱妻的呼喊,胡逋伦连忙回话,“什么事?”

“你刚才说你纵横情场多年,那到底是多少年呢?”顾纤纤撒娇地勾着老公的手臂。

“没……没有啊。”他咽了口口水,不着痕迹地抹抹额前的冷汗,干笑道:“你听错了,我哪里纵横过情场。”

她娇哼一声,“是吗?”

“当……然。”他傻笑着。

还在装傻!顾纤纤用力拧了他大腿一记,佯装一脸和善地假笑道:“我相信你。”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离开,不理会在后头哀叫的胡道伦。

胡道伦垂下头,苦着一张俊脸,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个牛鼻子老道黄老头真的说对了。他的晚年……惨啊!

※※※

早上晴朗的天气一直延续到夜晚,这会儿天上月白皎洁,星罗棋布。在这么好的月色美景之下,最好的事当然就是蒙头大睡。半梦半醒之间,何宁蓱无聊地回想起今晚的晚餐。来这三天了,今晚是头一次被邀请与胡家人一块用餐,他们对她的态度明显友善了不少,原因为何,她到现在都还没想清楚。

“喂!起来!”一个十分霸气的低沉男音倏地敲进她的意识之中。

何宁蓱蹙着眉头,睡梦中她好象真的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吼,还粗鲁地摇晃她的身子。嗯,这个梦真的人真实了!

“喂!女人,你睡死啦!”胡榛蓂摇了她半天都不见她有反应,气得更加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咦!好象真的有人坐在她床边,何宁蓱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一张开眼,她便被坐在她床边的人吓了一大跳,口齿不清地问:“你怎么含在这儿?”

胡榛蓂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只穿著一件绵质短裤,肩上披了条大毛巾,头发还滴着水,一看就知道他刚沐浴完毕。

“起来。”不理会她的抗议,胡榛蓂一把将她从被窝里抓出来。

“你干嘛啦?”地无辜可怜地问,偏头看了眼床头旁的闹钟,快凌晨一点了。“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房里干嘛?”她刚才在睡觉前明明有锁上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胡榛蓂不理会她的问题,把眉上的毛巾丢给她,恶劣地说:“帮我擦头。”

“不要!”她直接拒绝。丢开脸上的毛巾,她又趴回床上,钻回暖和的被窝里。

胡榛蓂见状,恶极地又将她从被窝里拖出来,“我管你要不要!”他霸占住她的床位,舒服地靠椅着床头,伸手又将毛巾丢给她,抓着她跪坐在他两腿中间,命令道:

“叫你帮我擦头,你没听到啊一一”“你是没手不会自己擦吗?”何宁蓱嘴里虽然这么说,但仍旧认命地拿起毛巾帮他擦拭。她心想,顺了他大老爷的意,说不定待会儿她就可以早点上床睡觉。

胡榛蓂闭着眼,斥道:“啰唆!”好半晌,他舒服地吁了口长气,有些昏昏欲睡。

“你是不是学过按摩?”

她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从没向人提起过呀!

“是我在问你话!”他微怒的声音从大毛巾后头传了出来。

“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跟我室友学的。”她乖乖回道。擦了半天,何宁蓱满意地看着胡榛蓂已经半干的黑发。“好了,差不多了。”

胡榛蓂依旧闭着眼,伸手摸了摸半干的头发,微笑道:“嗯,可以了。”

“那……请问你可以离开了吗?”她十分有礼貌地问。

胡榛蓂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她。

蓦地,他睁开双眼,黑漆如星的双瞳在夜色中,邪气地望着她。“不可以。”

“什么?”话一出口,何宁蓱立即后悔不已地咬住唇。她怎么那么笨啊,明知问了就会掉下他设好的陷阱,干嘛还傻愣愣地问出口。

看穿他的心思,胡榛蓂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你忘了今天下午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她就知道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我已经向你赔过罪了。”

“我记得。”想到今天下午那些“好料”的,他到现在还会流口水哩。她轻哼一声,“你记得最好。”

“我是记得没错。”胡榛蓂点点头,他忽然抓着她的手覆盖在他仍旧红肿的额际上。“可是我的伤口依然存在,这是不争的事实。”

感觉掌下依旧明显的红肿,何宁蓱有些罪恶地叹口气,“那你想怎么样?”该不会是想吃消夜吧?

像是十分满意她的回答,胡榛蓂放开她的手,微笑道:“当然是替它上药。”

“上药?”她的声音当场高了八度。

“是啊。”他瞥了她一眼,十分满意她的反应。“这红肿不上药,其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消褪。”

“那……你不会自己上药?”她就知道,这家伙绝对不会放过她。她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会拿什么药给她。

“不行!”他一脸不赞同地摇头。“这红肿是因你而起,当然你得负责帮我消肿。”

何宁蓱气愤地在心里暗骂自己,她话那么多干啥呀!

胡榛蓂拍拍正在发愣中的她,“喂!别发呆。”然后他从床头柜上拿来一瓶他刚才带进来的万金油,笑里藏刀地递给她。“喏,帮我擦。”

“你自己擦,好不好?”她楚楚可怜地凝视着他。

“不好!”看她当场垮下小脸,胡榛蓂得意她笑道:“除非……”

“除非什么?”她双眼一亮,迫不及待地问。

胡榛蓂以食指点了下自己的嘴唇,然后邪气十足地盯着她的红唇瞧,邪笑道:

“如果你……那我可以考虑看看。”

何宁蓱沉吟了好一会儿,最后迟疑地问:“真的一个吻就可以不用帮你擦药吗?”光想到万金油恶心的味道,她就巳先颤栗了起来。

“你可以试试看。”他耸耸肩,不肯正面回答她。

“那……好吧。”反正又不是没吻过人。“先说好,你的手不准乱摸。”

胡榛蓂嘲弄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敢情阁下的吻功那么好,可以吻得我浑然忘我,兽性大发?”

“没错!”提到这个,她可得意了。开玩笑,她的绯闻闹假的啊!既然她不打算结婚,多交几个男友也是当然的。

“好啊!就让我试试看你有多行。”他轻蔑她笑着。

她闭上眼,不去理会他脸上明显的嘲讽笑容,下定决心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吻得他连自己姓什么都搞不清楚。

何宁蓱勾住他的颈项拉向自己,上半身全紧贴住他的裸胸,粉红色的舌尖先试探地舔着他的薄唇。不久后,她改舔吸吮……

胡榛蓂被她煽情熟练的举动倒抽了口气,何宁蓱灵活如蛇的舌头也乘虚而人,挑逗地在他嘴里探索着。

在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时,何宁蓱才轻喘着气地离开他的肩,十分满意他的反应。

胡榛蓂的双手紧搂着她的纤腰,脸埋在她的颈窝猛喘息。刚才他费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把她反压在床上,像刚才那样缠绵暧昧的情况,就算他把她给吃了,都没人会指责他。

嗯!他越来越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怎么样?”半晌,何宁蓱得意无比地问。

胡榛蓂从她颈窝抬起头,赞赏道:“很不错!真的吻得我差点兽性大发。”

“就告诉你了。”这男人挺诚实的。

“你是说过。”轻啄了下她有些红肿的樱唇,他笑道:“喏,拿去。”

“你……”何宁蓱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去给她的万金油,气呼呼地质问道:“你这什么意思?”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帮我擦药啊!”

“帮你擦药?!”她瞇起眼,危险地说道:“刚才你明明说了……”

胡榛蓂伸出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不见愧色地说:“如果你没记错的话,我有说我可以考虑看看,没错吧?”

“你…”小人!卑鄙!何宁蓱在心里不断咒骂着。

胡榛蓂邪邪一笑,狡诈地说:“乖乖帮我擦药吧。”他暗示性地睨了她一眼,大有“敢不听话,你就惨了!”的意味。

王八蛋!死猪!大变态……何宁蓱边在心中咒骂,边转开万金油的盖子,忍着阵阵不断令她作呕的气味,用力地替他揉着额上的红肿。

※※※

早上七点不到,何宁蓱就被前来挖她起床的胡榛蓂拉出舒服的被窝,又在他的逼迫下,刷牙、洗脸,到厨房为他准备早餈。

胡家是一个十分民主的家庭,除了过年时吃团圆饭外,其它时间并没有强制规定大家都得一块出席用餐。

根据以往习惯,每年的这两个星期是全家人放下工作,回南技老家休息度假的日子。这两个星期中,大伙儿是能睡则睡,巴不得把平时没睡饱的份,趁着这次的休假全给补回来。是以,这几天的早餐时候,鲜少看到胡家的第三代出现。

破例的,今天的早餐胡老夫人并没有参加。依照往常的习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胡老夫人都会一大早就到附近的寺庙里参佛拜神,自己过世的丈夫祈褔,直到中午以后才会回来。

至于前来参加候选胡榛蓂新娘的三位佳丽,在昨天晚餐见到胡、何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后,纷纷人人自危,下定决心要好好巴结胡家最有分量的胡老夫人,所以今早她们三人全一改晏起的习惯,特地起了个大早,陪同胡老夫人一块到寺庙参佛。

少了几个人,照理说平时足以容纳三十个人同时坐下的餐桌,应该更宽敞才是,但这会儿却在餈桌的某一角发生了拥挤不堪的情况。

“你们全挤在我这儿做什么?”胡榛蓂虽面带微笑,但眼里早已燃烧着不耐烦的怒火。

平时大伙儿只要胡榛蓂一个眼神就吓得说不出话,今早却一反常态,仍旧不怕死地围绕在他身边。

“呃,我说儿子啊,”胡道哲努力咽下口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胡榛蓂桌前的六、七盘各国美食瞧,垂涎地道:“这东西好象很好吃。”

胡榛蓂点头回道:“是很好吃。”所以他不打算与人分享。

“榛蓂,我亲爱的侄儿。”胡道伦也讨好地靠了过来。

“干嘛?”

胡道伦拉开椅子坐在他身边,笑呵呵地说道:“你一大早吃这么多,会不会撑坏肚子?”他不贪心,真的只要分他一盘就好了。

“不会。”胡榛蓂冷冷地扫了眼其它还想开口的人,嘲讽道:“多谢各位关心,我的食量挺大的,不会吃不完。还有,麻烦你们回座好吗?”口气虽是询问,但里头却带有明显的威胁意味。

就在众人依依不舍又来回顾盼他桌前的食物时,何宁蓱又从厨房里提着一壶香气扑鼻的咖啡走了进来,慢步踱到胡榛蓂身旁。

“喏!最后一项了。你要的纯研磨式意大利咖啡。”她在胡道伦让开的座位上坐下来后,顺手替胡榛蓂倒了杯咖啡。

胡榛蓂执起咖啡杯,闻了下,微笑地赞道:“谢谢,很香。”

何宁蓱微扯了下嘴角,“不客气。”接过他递交回来的咖啡杯,她问道:“要加糖或奶精吗?”

“奶精就好。”

何宁蓱在他的杯里加了适量的奶精,用汤匙搅拌均匀后,又递还给他。

“谢谢。”胡榛蓂接过咖啡后,倾身在她脸上印上一吻。

两人一来一往的动作,看起来熟稔又自然,一点都不像在演戏,说不定两人已经秘密同居有一段日子了!

“何小姐。”崔茵蔚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纳闷,率先开口。

何宁蓱笑吟吟地说:“胡妈妈,你叫我宁蓱就可以了。”

“好,那宁蓱……”崔茵蔚瞄了眼正在大快朵颐的儿子,试探地问:“榛蓂的早餐全是你准备的吗?”言下之意是“你每天都帮他准备早餐吗”,如果是的话,那不就代表两个人真的住在一起。

“是啊。”何宁蓱有点哀怨地回道。心情沮丧的她哪会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还包含了这么多的意思。

听她这么回答,胡榛蓂诧异地转头看向她,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他老妈在间什么?

见何宁蓱这么诚实地回答,雈茵蔚先是愣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地点点头。

这出乎众人意料的答案,害得大伙儿也没心思吃早餐了,注意力全放在他们两人身上。无视众人探索的目光,何宁蓱自个儿倒了杯咖啡。

胡榛蓂埋头苦吃,过了许久,都不见身旁的人有何动静。他抬起头,奇怪地问:

“你不吃吗?”

何宁蓱摇摇头,没精神地回道:“我早上一向没什么胃口。”

胡榛蓂怀疑地直盯着她瞧,蓦地,他蓦然一惊,这女人该不会在早餐里动了什么手脚吧?他突然脸色一变,柔情款款地注视她,语带宠溺又有些指责地说:“不吃早餐怎么可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何宁蓱闻言有些傻了眼,他发神经吗?他们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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