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城中偶遇  天尽之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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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浚在诸多皇子中,算是最没架子的一位。无论是儒家学子还是江湖修士,他都喜欢折节下交。但李阎浮是他见过最为特殊的一位,你说他是江湖修士,但却有一身铁血气息;你说他是兵家后人,但又出口成章见识极广;你说他是儒门学子,但又没有那儒门的“中和精气”。

大唐皇帝陛下李隆基多年来一共生有三十名皇子,诸多皇子之中有八名佼佼者,被世人称为“八大雏龙”。这八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庆王李琮、二皇子太子李鸿、三皇子忠王李浚、五皇子鄂王李瑶、六皇子荣王李琬、八皇子光王李琚、十六皇子永王李璘、十八皇子寿王李瑁。

这八名皇子彼此分为三大派系,其一是以太子李鸿为首,鄂王李瑶和光王李琚为辅的“东宫派”;其二是以寿王李瑁为核心,庆王李琮和荣王李琬为辅的“宁邸派”(因为李瑁幼时在宁王李宪府邸生活了十多年,故称之为“宁邸派”);其三乃是以忠王李浚为首,永王李璘为辅的“别殿派”(因为忠王李浚出生在长安东宫之别殿,故称其为“别殿派”)。

东宫派和宁邸派为了争夺太子之位,近几年来在大唐朝廷和后宫杀得是头破血流。东宫派在后宫的支柱是太子李鸿之母“赵丽妃”,宁邸派在后宫的靠山是寿王李瑁之母“武惠妃”。

而别殿派在东宫派和宁邸派的斗争中保持中立,在三派之间别殿派势力最弱,后宫内只有忠王李浚的母亲“杨贵嫔”才能提供一些微弱的支持。

武惠妃、赵丽妃和杨贵嫔这三位妃子中,武惠妃最为受宠。武惠妃原名武无载,其父恒安王武攸止,其母郑国夫人杨氏。她是武则天的侄孙女,因父亲早逝,得到武则天庇荫自幼于宫中长大。玄宗李隆基即位后将武无载赐号为惠妃,虽只将她封为妃,但宫中对她的礼节却等同皇后。

太子李鸿不是武惠妃所生,武惠妃一心想让自己亲生皇子李瑁成为太子。武惠妃和李瑁一方面得到了朝廷中武周遗留势力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得到武惠妃母族弘农杨氏的资助,因此宁邸派在朝中的声势与东宫派不相上下。

赵丽妃出身相当卑微,原本是潞州的倡伎。玄宗李隆基还身为临淄王时,一次偶然的邂逅,遇见了才貌双全、能歌善舞的赵氏,李隆基对其一见钟情相当喜爱,便将赵氏纳为侧室宠极一时。赵氏后来被封为丽妃,生下了玄宗的第二子李鸿。随着武惠妃受到玄宗隆宠,赵丽妃渐渐失宠。而东宫派与宁邸派多次争斗,也都因为赵丽妃的失宠而落于下风。

杨贵嫔也出身于弘农杨氏,其母与武周女皇“武则天”之母为同族。杨氏为人谦恭,生下忠王李浚后,因为当时的太子妃王氏无子,杨氏于是将李亨交由太子妃抚养。按说从弘农杨氏的立场出发,别殿派应该全力支持宁邸派夺取太子之位。之所以到现在还保持中立,是因为忠王李浚的养母“王皇后”。

玄宗李隆基废王皇后,将武氏封为惠妃提拔为后宫之主。民间一直传闻,王皇后被废就是武惠妃暗中使手段。忠王李浚虽然不是王皇后亲生,但却是王皇后亲养。王氏将李浚接到自己身边,对他百倍呵护,极为疼爱。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出发,别殿派都不会倒向宁邸派。

东宫派主要力量集中在河北幽州一带,李鸿门下只有一小部分官员任职于中央各个机构,其余大部分官员都是河北道的世家子弟。鄂王李瑶遥领幽州都督、河北节度大使,光王李琚遥领广州都督、五府经略大使,两人都是太子李鸿的左膀右臂。

宁邸派主要力量集中在关内道,以弘农杨氏为首的关内中小世家官员都集中在宁邸派麾下。由于寿王李瑁年纪尚幼,宁邸派主要依靠庆王李琮和荣王李琬来与世家大族打交道。在武惠妃的干涉下,庆王李琮遥领安西大都护兼安抚河东关内陇右诸藩大使,荣王李琬则实授京兆牧兼遥领陇右节度大使。宁邸派在京都长安拥有极大的影响力,远远超过其余两派。

别殿派全部力量都集中在军方,忠王李浚领朔方大使、单于大都护,曾率军大破进犯大唐东北边境的奚、契丹等部落的兵马,被玄宗李隆基称之为“皇家小李广”。永王李璘的舅舅是十大节度使之一,剑南节度使郭虚己,炼神还真期的兵家大修士。

对于缺少军方支持的东宫派和宁邸派来说,别殿派都是必须要争取的盟友。同时,由于缺乏文官势力和世家势力的支撑,别殿派也被认为是最不可能夺取到至尊之位的势力。

忠王李浚和李阎浮交谈了一会,互相通报了家门。李浚得知了李阎浮就是名满海西的“晨曦剑星”,李阎浮也知道了李浚就是大唐知名的“神箭皇子”。两人都有军旅的经历,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李浚提出要用马车送他回位于兴道坊的家,李阎浮推辞了一会,在李浚的坚持下,也不再客气。

李阎浮和李浚两人坐在车厢内,李浚的仆人钟叔坐在车厢外挥舞着马鞭,马车缓缓往前行进着。车厢内空间不大也不小,两个人坐是绰绰有余。两张软垫放在车厢内,一张小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壶。李浚给自己和李阎浮倒了两杯茶,然后举起瓷杯说道:“贤弟,为兄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李阎浮举起茶杯,回了一礼后将茶水一饮而尽。忠王李浚放下瓷杯,看着李阎浮,欲言又止。龙鸦夜风站在李阎浮肩上,好奇地看着李浚。

“三殿下,有何赐教,还请明言。”李阎浮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赐教谈不上,不过却有一事,本王确实是百思不得其解,还请阎浮贤弟一起参详一二。”李浚开口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东宫派和宁邸派,还有自己的别殿派的情况,随后话锋一转继续说,“你说巧也不巧,正好为兄今天前来青龙寺上香,就遇到了刚才那么一幕。这落到有心人口中,难免不会怀疑为兄。要说这来的也太巧了吧?偏偏是为兄出现,才有石弹从那城墙下落下,而砸向的人居然是岐山派当代嫡传。”

“三殿下的意思是,刚才那事不是意外?”李阎浮故作不解,问。

“这不是很明显吗,阎浮贤弟就不要故意装傻了。对于贤弟而言,刚才那枚石弹即是一种试探,更是一种警告。”李浚直视着李阎浮,说。

“那对于三殿下而言呢?”李阎浮反问道。

“那就要看父皇怎么样想了。实话说,换作是我,也会怀疑。宁邸派在长安拥有莫大的能量,而我们别殿派在军方有不少支持者。在外人眼中,这事要么就是宁邸派所为,要么就是我们别殿派所为。”李浚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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