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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沈墨道:“景哥,反正这样的天咱们也不能出摊,香肠放在手里也是变馊,不如便宜些卖给村里人怎么样?”

扔了也是扔了,能赚一文回来是一文。

“这个办法可行。”

当下周景煮了香肠,三人穿了蓑衣挨家挨户地卖。

他们从村头分开行动,每人都负责不同的人家,争取每一户人家都问到。有的人家同样也担心地里,一想到地里要是涝了,恐怕家里连年货钱都要拿不出,就舍不得买香肠这种j-i,ng细的吃食了,即便他们卖的便宜。

第37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婶子在家吗, 我是周景, 我这里有些香肠, 很便宜,只要十二文一斤!”

“十二文一斤?”卖到王百川家时, 是沈文给周景开的门, 只不过走了几户人家,他就淋成落汤j-i, 高高大大的一个汉子蜷缩在蓑衣下,显得格外狼狈。

沈文堵在门口,不让他进,态度也不怎么好,语气不y-in不阳地问:“你们卖这个香肠平时不是贵到要死嘛, 听说要二十五文一斤, 怎么今日就十二文了,这也差得太多了?”

那语气分明在说周景卖的香肠有问题。前世,周景白手起家,生意场上四处碰壁, 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其中不乏单纯看不惯,花式找茬的。对于这些人他从不发怒,买卖不成仁义在, 最多你不买我东西就是了, 犯不上打一架或者吵一架, 否则每天只需要生闷气就好了, 生意别想做了。

其实, 无论前世还是此刻,周景都是一个包容度相当高的人,前提是不要触碰到沈墨,这是他唯一的底线。

周景耐心解释道:“婶子也知道我家近来在镇上做香肠生意,做买卖都是一天压一天的货,现在夏天便是家里有地窖也存不住这种r_ou_制品,我自己家更是顿顿吃也吃不了,与其扔了还不如便宜些卖给村里人,叫村里人也跟着尝尝鲜。”

沈文不屑地撇嘴,说的到是好听,还不是因为卖不出去要赔钱。不过镇上瘦r_ou_都要卖到十五文一斤,像香肠这种j-i,ng细的吃食更是贵,云记的铺子里要三十文。这可差了整整十八文。

这可是大便宜,家里也好久没吃r_ou_了,镇上又去不了。

沈文想了想道:“给我来一斤吧,我告诉你这可都是看在咱们是同村的份上,不然我家可不愿意花这冤枉钱。以后,你要是有好事可要先紧着婶子我,不能叫婶子这钱白花了。”

周景笑着嘴上答应,道着谢,心里却另有一番账本。

沈文这才把他让进屋,给取了铜板。

“你给我多称点,我这是照顾你生意。”

香肠被周景用油纸包和破布厚厚裹了一层塞在衣服里,这会拿出来只外面s-hi了一小片,里面倒还是干净清爽的。家里就一把称,谁也没拿,一根香肠的重量他们大约都知道,一斤用手就可以拎出来,多给些没关系,卖不了也是扔。周景给了足足的,就是沈文看着买下的香肠也挑不出斤数上的刺。

周景走后,沈文对王百川道:“周家这好日子才过几天,这就要败落了。”

王百川道:“阿么怎知道他家日子败落了?”

沈文对他儿子的木纳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还用说,要不是败落,这大雨天周景能挨家挨户地敲门卖香肠,还卖得这样便宜,不就寻思着能赚回一点是一点,你等着吧,天晴了村里人就该都知道他家败了。”

王百川皱着眉头,心里闪过一个小小的双儿。

“如果真是这样,那沈霖怎么办,周景还会认可家里多养一个双儿吗?沈霖才过上几天好日子。”

“沈霖……沈霖,你怎么天天就知道寻思那个双儿,真是鬼迷心窍了!”

一家家走下去,买的少,大多数人家都不愿意掏这个银子,原因不是贵,而是这般大雨下来,十天半月过去,今年地里的收成只怕要不好了。农家人靠天吃饭,收成好才有银子使,收成差,家家就都把银子捂得严严实实地留着过冬。

所以当三人绕着村子卖了一圈后回来各个淋透了,连件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先问卖得怎么样了。

“景哥,小弟你们两个卖出去多少,我只卖了一斤,其中一个还是王大叔,他看在咱家这段时间包他家骡车的份上才肯买半斤。”

沈霖叹口气,同样愁眉苦脸,“我也只卖出去一斤,还是分三家才卖出去的。”

“我卖出去三斤。”周景有做生意的经验,嘴上很会说,特别是这个村里人几乎家家焦心地里庄稼的时候,能卖出去三斤真的很不容易了。

可即便这样,他们一共才卖出去五斤,连平时一天的量都没卖出去。沈墨不禁犯愁,看着堆在厨房几个他们拿出去鼓鼓囊囊拿回来还是鼓鼓的香肠叹气。

“算了,没卖出去就没卖出去,左右不过五两银子,做生意的向来就是有赚有赔。你们想想,就是赔了这香肠五两生意的买卖,咱家这不还赚了二十五两的银子。要是没有这项生意,或者咱家也跟着种地,那才是要命的事。就今年这大雨,收成好不了,往年交了税,一般人家除了口粮都还能剩下十五两左右,今年怕是也就勉强能凑够税。可咱家到现在为止就比别人家一年种地好时候还要赚得多,天好了还能继续卖,地里却完了。”周景劝着两个双儿道。

沈墨道:“是这么回事,就是可惜了东西,白白糟蹋了。”

周景道:“在等等看吧,如果明天雨还下这样大,咱们就把香肠分给邻里吃了,总不能糟蹋了。但也要看人家,有些人家就是扔了,也不能白给他家,免得惹出白眼狼。”

如同周家一般盼望雨停的人家不少,可是天不遂人愿,这场雨一天天下下来,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而村子里有户人家却坐不住了。

到目前为止,除了沈大娘家还有四家和周景签订了契约,为周家提供鸭子。这场雨下的不巧,正是到村子里一户叫王发的人家供货的日子。

本来能和周家搭上关系还是他家托了沈大娘家关系去说的,为此狠心给沈大娘家买了好大一块r_ou_。

他家穷,一年到头也就年底能吃上些荤腥,所以说这r_ou_真是下了血本。

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还以为这下好日子终于要来了,全家人乐得一宿睡不着觉,甚至用荤油炒了一盘油水十足的菜庆祝。

哪里想到刚到了他家供货的时候雨就开始下了,而周家也暂停了收鸭子。

其实他们虽然签订的是长期供货契约,但一批小鸭子养到成熟需要四个月,他们几家人家又都要错开时间,小鸭子也不过刚刚买回来罢了。

现在要供货给周家的是之前家里散养的那几十只。

王发的婆娘,赵氏对着鸭舍里的鸭子唉声叹气。

“周景现在都挨门挨户做村里人的生意了,又说家里压不少货,这次肯定赔了不少,也不知道等雨停了还能不能有本钱做生意了。要是没银子,不肯收咱家鸭子,那可怎么办?咱家的银子可是把老三说媳妇的老婆本都给压进去了,这要是赔了,叫我怎么面对孩子!”赵氏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疙瘩:“今年又是这样一个雨水大的季节,老天爷不肯给碗饭吃,两厢下来叫咱们家怎么受得住。这不是要逼死个人嘛!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一点福也享不到,好不容易看着日子要起来了,又赶上这样的事。”

王发也愁,这才几天把他急得头发竟白了几根。

地里的庄稼是肯定指望不上了,雨就是现在停,收成肯定也好不了了。唯一剩下的指望就是周家,如果周家收他们的鸭子,冬天他们就能有银子过冬,好的话养出两茬鸭子也就补上庄稼收成差的缺口。如果周家反悔不收了,那么他们一家老老小小上上下下九张嘴可怎么活!

王发咬着牙,发了狠。

“事到如今,咱们也是被逼无奈,这鸭子周家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容不得他反悔不要。走,咱们去村里走一遭,我就不信其他的人家看见周家挨家挨户地卖香肠,知道他赔了这么多,会不担心自己家里的鸭子砸在手里,只要咱们将他们说动了,大家伙一起去,由不得周景不给咱们一个说法!”

王发顶雨去另外几家问,其中有两家不愿意来。因为四个月出一批鸭子,他们几家需要商量着错开时间段养,这批的鸭子就是先头签约的几家在养,而那两家根本不到日子,鸭崽子都还没买回来。他两家既然没投入就等于没损失,虽然地里有损失但却不能算在周景头上,因想着都不容易,便觉得大不了就当没这回事,做人不能过分。

但另外几家是有投入的,这些投入和地里的损失加起来不少银子,又都是穷的,周景要不要鸭子就等于他们的救命稻草自然不肯放过。

因此一行人便浩浩荡荡跟着去了周家,其中沈大娘赫然在列。她家已经养了近半月了,这里面就她投入最多,为了养鸭子,扛麻袋的活计她儿子都辞了。

沈霖被他们的阵势吓了跳,看着一个个不善的脸色虽然没有轮起棍子把他们打出去,还是悄悄用眼睛瞄着,以备不时之需。

沈霖戒备地问:“你们有什么事?”

双儿在村子里地位低,家里的事是做不得住的,更可况沈霖还是一个借住在哥夫家里的双儿。村里人觉得沈霖吃饭穿衣还要靠大哥哥夫养着,就知道他更不可能有话语权。

王发便不愿意和他浪费唇舌,直接道:“周景在屋里呢吧,我们找他,你让开。”说罢,推搡着沈霖就要往里闯。

沈霖虽是一个双儿,可这些年和他大哥相依为命,不厉害点日子就得被欺负。因而并不惧怕,这会直接拾起门旁的木棍一把横在王发等人跟前。

“你们要干什么,把话给我说明白,告诉你们我家可不是你们想闯就能闯的!”

沈霖纵然厉害,可他只是一个双儿,力气上比不得汉子,现在又面对这么多汉子,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

王发甚至不耐烦道:“把他捆了,咱们赶紧进去说话,别在这淋雨。”

几个汉子竟然真上来动手绑人,沈霖也不是吃素的,拿着棍子就打。几个汉子被打得生疼,恼了,便不再留情面,要来硬的,上去刚要捏沈霖的胳膊,被忽然喝叱住。

“你要干什么,闯我周家还要绑我家的人!”沈墨看沈霖只是开个门,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心里就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匆忙赶出来。

王发看去周景和沈墨已经快步走到近前,沈墨把沈霖护在身后,推了把那个要对沈霖动手的汉子。

汉子被推了一个踉跄,却没敢吱声,偷偷瞅着周景。据说这个周景很护夫郎,为了他夫郎连老岳丈的仇都是要报复回去的。

周景冷冷看着闯进院子里的汉子,语气生硬地问:“不知道几位叔伯婶子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周景,王发等人就没有对沈霖那股子嚣张了。

“那个……我们来是有事和你说,外面雨这样大,进屋说吧,都浇透了。”王发看着周景的脸色,小心地道。

“不用!”周景y-in沉着脸,“我家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有事就在这说,一样。”

这下王发等人脸色也难看了,可主人家不请他们进,他们没法进。

似被落了面子,王发也恼羞成怒,失了客气,直接道:“那也行,咱们就在这里说。我们这次过来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明明到了约定的时间,你为什么迟迟不来村里收鸭子。咱们可是签了契约的,你要是敢反悔,我们随时可以去衙门里告你。”

周景冷哼声,表情不屑,极为冷漠。他瞅着他身后的另外两家人家道:“你们两个今日来,也是这个意思?”

叫刘伟的,是王发的表哥,他被王发说动,加上头几日周景确实来他家卖过香肠,便觉得周家是真的赔钱落败了,这笔银子不撕破脸肯定要不出来。

“周景,你也别怪我们不近人情。这年头,大家日子都惨。老天爷不肯赏饭吃,我们这冬还不定怎么过呢,你也别怨恨我们。”

周景冷笑:“所以我就成了你们的救命稻草,只要能从我这要出去银子,你们就能挨过这冬日,那么我的死活便不紧要了是不是?”

王发呐呐道:“也不能这样说,这不是有这张契约在嘛,我们确实和你签订了契约,否则也找不上你。”

周景不在搭理他,反问一直躲在他身后不吱声的沈大娘道:“沈大娘,你今个来也是这意思?”

沈大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眼神落在周家气派的大瓦房上,又想到儿子和她说的周家生意非常好,一天只香肠就能卖出去五十斤,鸭货更是不少买。鸭货不算,只五十斤的香肠一天就卖一两多银子。周家又卖了这么久,沈大娘觉得他们家就是赔了,也不过损失了几日的货,应该不可能伤筋动骨。

想来想去,刚刚被王发说服的脑袋逐渐清明,沈大娘终是决定赌一把道:“我肯定是相信周当家的为人,我们这点小钱绝对黄不了。其实我今日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千万不要动粗。来周家不过也是抱着劝和的心思,怕万一说不到一起去吵起来总要有个老婆子劝一劝,免得伤到谁都不好。”

第38章 解决与给教训

王发楞了楞, 傻楞楞道:“婶子, 来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沈大娘断然道:“王发,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来时候婶子我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只答应跟过来看看。你自己说老婆子我可还有说别的了?”

王发仔细想了想,沈大娘是没如他们一般义愤填膺, 说些过激的话。但她当时的态度明明是默许支持的,怎么转眼就成了劝和的。

王发抬头就看见周景冷冷站在他对面,表情讥讽,目含嘲弄,他张了张嘴巴似乎要徒劳地说些什么, 然而最后却一个字也吞不出。

左右不过这样了, 人已经被他彻底得罪干净,那么这笔银子势必就要要出来,这可关乎他一家老小的命。

“不管怎样,周景你不能背信, 我们到底是有契约在手的,这银子你必须要给我们……”王发心一横,也就豁出去了。

周景冷笑道:“我周景做生意向来最重诚信二字, 既然与你们签了契约, 定会按契约执行。你今日来不就是为了要我收你的鸭子嘛, 可以, 即是到了约定的日子这是应该的。”

周景转身安抚地拍拍沈墨的肩膀, 用一种与王发针锋相对时截然不同的温和对他的小夫郎道:“你去取银子。”

沈墨点点头,转身向院内走去。

“契约规定,鸭子需要你们送到我家来,现在我并未在我家看见你的鸭子,我怎么给你钱?”

没想到要钱能要得这样顺利,王发心中一喜,马上就道:“我现在就回去给你绑鸭子。”

周景不置可否,看着他乐呵呵走了,心中冷然凝笑。

“剩下的几位还有事,没事恕我不多留。”

刘伟看见表哥要到钱,自己却一无所获,急了。他心中清楚,事情闹到这一步,要是什么也要不到,怕周景出后招,他防不胜防,那时恐要糟,不若先下手为强。

“周景,我家的鸭子你还没说怎么处理呢?”

“怎么处理?刘伟你是不识字,可当初签订契约的时候不仅有第三方证人在场,并且还特意给你读了一遍,契约上明明白白写着只要成熟的鸭子和收鸭子的日期,现在是你家鸭子成熟了还是到日子了?”周景蔑视道:“你要按照契约办事,那咱们就按契约办事,你既然哪样都没到,又跑我这里张牙舞爪什么!”

刘伟这下傻了,他怎么忘了这茬。他家和他表哥家一起买的鸭崽子,但和他家不同的是他表哥家里之前有十几只散养的鸭子,那鸭子养之前周家还没做生意,那会写契约的时候为了多赚点钱,求着周景一起给收了。而王发家现在要卖的正是这批长大成熟的鸭子。

而他家的呢,还是一群小鸭崽子在鸭舍里晃悠,怎么卖,拿什么卖!

“刘伟,我劝你做事前动动脑子,不要别人一撺掇就做出头鸟,到头来好处拿不到,反而被弹弓打了。”

刘伟却似既撕破脸皮就没什么可怕的了,竟然所幸豁出去般,直接怼道:“周景,随你说什么,我也不怕你,只要我有契约在手,你就还得乖乖地付我银子。”

周景意味不明地道:“是吗?”

王发去的快回来得更快,他家几个儿子都上了手一起把鸭子绑来。鸭子们被绑了手脚倒挂在几个汉子手心里,雨浇得它们呱呱直叫。

王发走到近前,示意家里汉子把鸭子放在地上。

“我都绑来了。”

“很好。”周景满意地点点头,却突然话锋一转。“王发,按理说鸭子捉来了,我就应该付给你钱。可现在却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你的鸭子各个淋了水把羽毛弄得这样s-hi,我就傻子也知道s-hi鸭子要比干鸭子重了许多,这样你让我怎么给你称重?”

王发没想到这些,听了周景同意给他鸭子钱就乐得忘乎所以了。可现在鸭子s-hi了,肯定重了许多,这样称称,他自己想想都知道不可能。

沈墨早就取了银子回来,静静站在周景之后,看见王发发傻的样子心里只觉得解气。从前别人欺负他,没个出头的,他只能步步退让。现在家里有了周景,再不用受这些窝囊气。

沈墨特意打开钱袋子,挣开口袋给众人看,怕他们看得不清楚还把里面的那个十两的银锭子拿出来在他们眼前晃了一圈。

“你们看好了,我家不是没有银子,就这一个就够你们的鸭子钱了。现在的问题是我家不要当冤大头,不可能给你s-hi鸭子称称,所以王发你想要钱,就想办法把你的s-hi鸭子弄干了再来,到时候一文也差不了你的。”

这个要求很合理,王发说不出别的,但是要他把鸭子在抓回去。等干了就这大雨还是得浇s-hi了。

“你可以把鸭子赶你家屋里等它干,干了再称称,我们可以进去等着。”

“你在做梦吧!”沈霖尖锐地讽刺道:“我家花了那么多银子盖得又漂亮又气派的大瓦房是用来给你晒干鸭子的!不说别的,你家鸭子拉尿在我家屋里,把我家屋子弄得臭烘烘得怎么办?我家可不是你们那穷酸破烂的房子不在乎那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为了家里没有那股子臭味,我家这么大的院子可是一只鸭子j-i什么的都没养,就是怕味!”说完,还似模似样的捂着鼻子往后退,仿佛闻到了鸭臭。

其实沈霖哪里不喜欢这些小j-i小鸭,简直爱死了。在他眼里这些东西即是银子又是r_ou_,以前看见羡慕到眼睛冒绿光。现在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气人,怎么解气怎么说。果然王发被他气得脸都绿了。

沈墨憋着笑,觉得小弟表现得很不错,晚上给他加鸭腿。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王发气哼哼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按契约办事,我们只管坐家里收鸭子,其他的是你们的事情。契约规定要是你们不能按时交货,我们有权作废契约。”

王发大叫道:“我们会按时交货的,你等着吧!”

他领着几个儿子又把鸭子拎了回去,刘伟因着交鸭子的日期没到,他家鸭子也还没长成只是小鸭崽,没理由继续歪缠,也只能蔫哒哒走了。

剩下沈大娘似乎有话要说,周景却伸手打断他的话。

“沈大娘,雨大路滑,恕我不能招待你,快请回吧。”

等众人走后,沈墨才一脸不忿道:“景哥,他们做事这般不地道,这口气咱们就这么咽下。咱们明明是好心带挈他们,他们却是把咱们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抱着同归于尽的狠心想要牺牲咱们救活他们自己。”

周景把干净地长衫递给他,笑道:“家里有我断然不会叫他们白白欺负了。他们不是要按照契约办事嘛,那咱们就按契约办事,让他们明白,我既然能带挈他们,同样也能置他们于死地。”

沈大娘知道今日之事怕是要让周家对她家有想法,一时间有点恼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被王发说动了呢。

她回到家里,王大力看她神情恹恹便紧张地问道:“娘,怎么了,周景是不是当真落败到拿不出银子付咱们的鸭子钱了,这可怎么办?”

沈大娘摇摇头道:“不是,周家有钱,不差咱们家这点鸭子钱。”

王大力不解道:“那你还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就是因为他家不差这点钱,娘才犯愁。你想过没有,今天这事出得这样噎人,周景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可是一个老岳丈打了几下夫郎都要报复回去的人。怎么会认消停地给算计他的人家银子?”

这下,王大力也愁了。

“这可怎么办啊?我为了养鸭子都辞了工,咱家就指着它翻身呢,今年庄稼又是这样的情况!”

“你让娘想想,总有办法的。”沈大娘喃喃几声陷入深思,她突自出了一会神,目光不知不觉落到王大力身上,看着儿子脑中忽地灵光乍现,竟拍手笑起来。

王大力被他娘瞅着他笑得发毛。

“娘,你怎么了?”

沈大娘欣喜地抱住她儿子,哈哈大笑道:“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忘了。儿子,咱家有你就是最好的保命符,别人家和咱家可比不了!”

王大力呆呆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对,就是你!”沈大娘坚定道:“你对周家来说和别人可不一样。他们周家不是有意要把沈霖说给你嘛,咱们就顺了他们说了沈霖。只要沈霖嫁过来成了咱家的人,那些前尘往事自然烟消云散。沈墨那般疼沈霖,一手带大的,周景又是个护夫郎护犊子似得汉子。沈墨不让他追究他就不会追究,所以咱家和别人家那是不一样的。”

王大力听他娘一说就知道在理,也放下心来。

因着这层,沈大娘看他的儿子越看越喜欢。

笑呵呵道:“到底是我儿子优秀,要不咱家就要因为娘的鬼迷心窍失去这么好一个机会了。大力,委屈你了,等天晴了娘就托媒人去说亲,省得夜长梦多。”

“都听娘的。”

王发把鸭子拎回去后,也怕夜长梦多,生出其他变故,叫周景寻了空子不要他家鸭子,就把鸭子赶进屋里,还叫他婆娘烧了火,赶着鸭子在炉子前尽快把鸭毛烤干。

虽然外面下着大雨,但到底是夏天,屋子里烧不得柴火的,烧了些不开窗不开门的,倒把人热得满头大汗。不过鸭子的确也干得快。甫一干好,王发就叫几个儿子把鸭子都装到筐里,并把所有蓑衣都盖到筐上,捂得严严实实,而人却浇着,三更半夜赶往周家。

这回周家倒是没难为他们,十六只鸭子,十一文一斤,一共卖了七百零四文。当王发把七百多文钱拿在手里时翻来覆去数了数遍,笑得合不拢嘴,竟然把之前种种不愉快都忘了。

“周当家的,那我们就走了,下批鸭子会按时给你送过来的。”

周景却忽然道:“恐怕不需要了,王大叔家里那些鸭子还是另寻主家吧!”

手里的铜板还没捂热乎,王大叔的心先凉了。

他磕磕巴巴道:“你敢,咱们白纸黑字签的契约,你……你凭什么不收我家下批鸭子。我家可是为了一百只鸭崽子投入进了一两银子。”

周景这次笑得不y-in冷y-in冷的了,而是有种春暖花开的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对王发来说却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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