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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捧个场吧”。

守守当然接过去了,她同学朋友多,转手就送了人。

所以张可茹的经纪人赵石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守守觉得非常意外。

她的手机号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赵石打到她实习的栏目组,然后辗转问到号码,赵石虽然是圈中名人,不过这种过程一定很复杂很艰难。而他的措辞很客气,也很小心,接到电话之后,她静静的听他讲完,沉默了几秒钟,才说:“那么,我去医院看看她。”

其实她真不该蹚这种混水,但有那么一刻她心软了,因为自己也曾动过这样的傻念头,在易长宁不顾而去的那一刹那。

张可茹住在私家医院,她的经纪公司很小心,并没有让传媒发现这件事情。守守带了一束去,张可茹瘦了很多,一张脸更显得只有巴掌大,没有化妆,脸显得很苍白,看到守守的那一刹那,眼底里只有一片茫然,倒显得有种少般的稚气。

守守把插起来,张可茹终于怯怯地问:“他还好吗”

守守整理着枝,新鲜的红玫瑰,开放得那样绽丽,那样甜,可是,明天就会凋了。如同大堂兄所说,彩云易散琉璃脆,这世上好的东西,从来没办法长久。

张可茹见她不说话,有点慌张,问:“他是不是生气了”

守守在椅子上坐下来,凝视着张可茹漂亮的大眼睛,然后叹了口气。

张可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把纪南方这么多年的朋友们描述了一遍,有些是她亲眼见到的,有些是她听说的,有的得惊人,有的也不怎么,最长的断断续续跟了纪南方差不多两年,最短的不过两三天。分手的时候也有人哭闹,但纪南方处理得挺漂亮,他出手大方,从阑在钱上头吝啬。

最后张可茹说:“谢谢你,我明白了。”她的脸已经平静下来,如同刚刚睡醒的样子,眼里渐渐浮起悲哀:“我知道我这样不应该,可我没有办法。”

守守想起小时候读过的词:

日游,杏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是真的很爱很爱,才会有这种勇气,把一颗真心捧上,任由人践踏。

回家后她给纪南方打了个电话,他那端人声嘤,说笑声、洗牌声……热闹非凡,一听就是在牌桌上,守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生气:“纪南方!我有要紧事找你。”

“啊”他从来没听过她这种口气,一时倒觉得意外,电话里都听得见那边有人嚷:“南方,四筒你要不要”

“不要不要,”他似乎起身,离开牌桌走向安静点的地方,嘤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他还是觉得莫明其妙:“到底什么事”

“反正是要紧事,”她绷着声音也绷着脸,尽管知道他炕见,可是仍旧气鼓鼓的:“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现在!”

她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是一想到张可茹,她总会想到自己。

这样没有出息,这样没有尊严,可是没有办法,只哀哀的等着那个人转过头来,但偏偏他永远也不再回头了。

第二章上

纪南方接完电话走回牌室:“我有事,得走了。”

“别介啊,我这手气刚转呢。”陈卓尔第一个叫起来:“什么人啊,这么大能耐,打个电话来就能把你叫走”

雷宇峥说:“谁也别拦着他,一准是办公室打来的,咱爸找他呗,你们瞧瞧他那脸,红楼梦里怎么说来着,避猫鼠儿一样。”

叶慎宽笑得直拍桌子:“雷二!雷二!咱们认得这么多年,我怎没知道你还读红楼梦,这典故用的,哥哥我服了啊。”

“滚!”纪南方也笑起来:“我一找我,急事。”

“哟,什么呀,”叶慎宽揶揄他:“就这么让你放在心坎上,心急火燎的。”

纪南方正没好气:“你找我。”

“守守”叶慎宽十分意外:“她找你干嘛”

“我怎么知道电话里发脾气呢。”

“我这,打小被掼的。”叶慎宽不以为然:“小毛丫头能有什么事一准又是没事找事。”

话虽这样说,到底纪南方还是去了,约在一间咖啡馆,服务生认得纪南方:“叶在那边。”

灯光很暗,东南亚风格的矮几上点着蜡烛,浅浅的陶碟里漂着瓣,守守正等得无聊,于是用手去捞那瓣。她的手指纤长,很白,其实叶家人都生得这样白净。纪南方老嘲笑守守的几个堂兄都是小白脸,但她是孩子,细白柔腻的皮肤,看起来像个瓷娃娃,此时拈起一瓣嫣红,嘟起嘴来,朝瓣嘘得吹了口气。那雪白的手指被瓣衬着,仿佛正在消融,有种几乎不能触及的丽。纪南方想起古人说“指若柔荑”,忽然觉得这形容太不靠谱,茅草那样粗糙的东西,怎么会像手指因为这样纤细柔嫩,仿佛碰一碰就会化掉。

而烛光正好倒映在她眼里,一点点飘摇的火光,仿佛幽暗的宝石,熠然一闪。她的眸子迅速的黯淡下去,仿佛埋在灰里的余烬,适才的明亮不过是隔世璀璨。在这一刹那他有点好笑,这小丫头什么时候有了心事,而且还这样郁郁寡欢的。

抬起头来看到他,还是有点孩子似的气鼓鼓:“我等老半天了。”

“大,我从城东赶过来。”他漫不经心打发服务生:“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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