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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菜是:清炒藕片、麻婆豆腐、油麦菜炒香菇、炒三丝。

两道凉菜是:家常凉菜和炝拌花生米与香肠片的合盘。香肠是自己家的,周景也是存了推荐自己家香肠的心思。

这菜是真没得说,都是硬菜,好多人家看了都直啧啧嘴。

“哎呀,吃上了,扫把星,竟然不知道等你老子娘!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狼崽子……”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去,远远正见王老太走来。她可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拖家带口,一家子老老少少都来了。不管老的少的,甚至就连怀里抱的,都提了一个小篮子。

最后面跟着沈家几口人,他们到没拿篮子,但看脸上的表情,可后悔着呢。

可不会有人觉得那篮子里面会有东西,王老太还能带礼物来。别说王老太,就是村子里来吃席的,除却个别就是不要脸面的,其他人来了一大家子,最多不过拿了几个j-i蛋,一篮子家里种的蔬菜,还有些破布头子。

拿破布头子的人家不是不知道以周家如今的财力,绝对用不上他家那些补了又补,洗得发白的布头。可不拿怕被别人笑话,拿别的又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来了。

郝玉兰看在亲戚的面上,有心劝下王老太,刚动,就被王福禄按下。

王福禄瞥眼屋里,小声道:“别去,里面坐着那么多官爷,他们翻不出去什么浪花,谁沾上谁倒霉。”

果然杨捕头脸色变了,瞬间沉下来,问道:“外头那个婆子谁,你爹娘?”

周景淡然摇头道:“不是。杨捕头应该知道我姓周,外边那个一个姓王一个姓沈,和我能有什么关系!”

有周景这话,不用杨捕头再吩咐,就有手下道:“头儿,你们吃着,这种刁民有的是,小的就能解决。”

小捕快昂头挺胸,抬着大步踏出来,蔑视道:“哪来的大胆刁民,敢在我们头表兄弟这里撒野,想尝尝牢饭什么滋味了是不是?”

猛地抬头见到一个官爷呵斥她,王老太吓了跳,不自禁往后缩了缩。

“这……这不是周景的铺子嘛。”王老太小小声说着,耳力不好的都听不见。

小捕快冷哼声:“哪又怎么样?与你何干?”

王老太道:“我是他娘……”

小捕快训斥道:“莫要胡说,周兄弟姓周,你家姓王,我就是三岁孩子也知道你不是她娘。刁妇,我看你是想吃板子了,竟敢欺骗我!”

王老太吓到呐呐不敢言,也不敢犟周景就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无论怎样都得孝敬她的话了。而王成和他的几个儿子更不敢吱声。

王仁看拿捏的火候差不多了,才出来圆场道:“官爷,都是误会。这是我们村的一个婶子,嗓门大点,不是来找麻烦的。”

王老太赶紧道:“对,对,我不是刁民。是和扫……和周景一个村的,就是过来吃杯喜酒。”

小捕快重重哼声,瞪了她一眼,转身进屋了。

王仁引着王老太等人全部挤在王芬那张桌上,十几二十几口人坐在一起,根本坐不下,甚至要两个人挤一个凳子。

王芬不满道:“我们这桌上都满了,你就不能把人安排在别的桌子上几个,就这么点菜,这么多人怎么够吃。”

王仁笑呵呵道:“够不够吃的,我可管不着,我只知道这桌上坐着的都是东家压根就没请的人,本来也没带你们的份,不过是看人来了不好意思撵回去罢了。再说,人家别人过来吃宴,可都拿了东西,就算一个j-i蛋一把蔬菜也是那么个意思。但你们呢?破布头子也不见一个。”

面皮薄的年轻媳妇就臊地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那几个老不要脸的婆子并不觉得臊,反而翻着白眼。

王老太他们来的时候,席已经开了,桌上的菜被狼吞虎咽吃了大半。还剩下半只烧j-i,王芬伸手就要撕,被王老太一把夺了过去。

“你干什么,又不是你家,还不让吃了?”

王老太眼睛一瞪,“周景是我儿子,他的就是我家的。”

王芬啧啧道:“真不要脸,没听人家周景自己都和官老爷说了,人家姓周,你家姓王,半分关系没有。”

“哈,左右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还真以为说说就能断。”

“这话你不要和我说,去和周景讲,看人家听不听你的。”

那么多官爷在,现在又知道官老爷和周景称兄道弟,过来吃顿酒席还要带东西,王老太是不敢和周景闹了。但也不是吃素的,端起盘子把剩下的半只j-i就塞进拎来的小竹篮里。桌上的其他人被他这一举动弄楞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桌上已经好几盘菜被塞进小竹篮里了。

“哎,你干什么,人还都没吃呢。”

“我管你们吃不吃,我还要拿回家吃呢,一会都叫你吃光了,我还往家拿什么!”

这般的厚脸皮着实叫人无语,两人吵闹声越来越大,把就在外面专门招待村里人的王仁吸引过来。

王仁瞅了眼空了大半的桌子道:“盘子呢,吃饭还把盘子吃了?我告诉你们这顿饭是我哥夫从大酒楼请回的厨师做的,盘子也是酒楼借的,交了二两银子的押金,要是没了一个都是要报官的,正好今天官老爷们就在咱们这吃饭,直接带走也方便。”

王老太默默把盘子拿出来,菜就直接倒在小竹篮里,烧j-i还好,其他的连油带汤从竹篮里漏出来,淌得到处都是。

宴席后,吃的饱饱撑撑的车夫又将人给送回村里。王老太加上沈家一大家人是后来的,几十口人没车坐,就拉着王仁让他给安排车。

王仁直接道:“车是肯定没有,你们能自己走来,就请在自己走回去吧。”

他们现在是不敢直接和周景闹了,怕周景和捕快们打了招呼,直接给他们塞进去吃几天牢饭,磨了半天知道没戏就又走回去了。

他们那桌人多菜少,一个个都吃的甜嘴吧啦舌,倒比来之前还饿,又走了来回趟,累的半死,还不如不去。

第53章 勾引不成反被当成女鬼

铺子改名为周记熟食, 也增加许多新种类。比如加了烧j-i、肘子、猪蹄、猪头r_ou_, 还有有层r_ou_的木奉骨。这类木奉骨大多人家是喜欢周记这个味道,买回家里吊汤喝,再者也不贵, 一文钱一根。

鸭货上没什么调整, 还是那些东西,分为麻辣和五香两种。

零嘴上除了土豆片、海带扣、小螺还加了香辣蟹。香辣蟹就是高档的小吃了, 自己就可以卖上三十文一斤。

同时添了j-i制种类,如j-i爪、j-i头、j-i脖子、j-i胗等等。

为了吸引顾客, 消减以前鬼铺给客人带来的恐惧,周景请了唱戏班子在铺子门口唱了三天戏。唱的都是喜剧,和历史剧, 悲情的鬼神沾边的一个没有。

在加上之前就有人从外面看见周记特殊的装修,想带媳妇孩子过来体验的, 这次正好都过来了。点上几叠小吃,就可以坐在吊椅上从落地窗往外看, 正好可以看见特意侧着搭建的台子上唱戏的角。

价钱上同样出了优惠, 开业头三天, 一律便宜, 最多的便宜五文, 最少的便宜三文。

还推出了买十赠一。整只的鸭子和烧j-i,买一只就给一张用薄木板雕刻成的累计卡。买的烧j-i, 板子上就刻了个烧j-i的图案,买的鸭子刻只鸭子的图案, 在由周景亲自用毛笔写上周记二字,落了独特的阿拉伯数字组成的日期,十个便可以免费兑一只。

一开始由有人不信,怕是周景弄得陷阱,买够十只再不给,或者给个巴掌大鸭子j-i什么的,就亲戚买了把累计卡凑在一起过来兑。

虽然兑换不是花现银买,但周景态度依然非常好,乐呵呵地与平常卖货无异打开了给他们挑。

因为不要钱就挑大的来,周景也没不乐意,态度很好,还笑道:“这只鸭子很肥,有五斤半,您拿好,十张累计卡我收走了。”

老伯和他周围提供累计卡的亲戚们一个个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真不要钱,这么大的鸭子就叫我白拿走了。”

周景笑道:“您们有累计卡,咱家累计卡是不记名消费,您自己用还是给旁人用,或者丢了被人捡去了,我们都给换。所以累计卡一定要保管好,丢了本店概不负责,自理损失。”

那几个人听得明白,也知道这薄薄的木板子是真可以换鸭子和烧j-i的,登时就后悔把累计卡给出去了。那个抱着烤鸭的老伯,白得了只鸭子眉开眼笑,回去一宣传,说周记的东西如何如何好吃,还合适,累计买上十只就给鸭子,简直就是移动的活招牌,比什么都管用,无意中又给周记打响了名声。

周记还弄了会员卡。会员卡是和累计卡一样的薄板子,手掌大小,雕刻j-i,ng美,刻有梅兰竹菊四君子,根据四君子的个性涂了不同颜色的漆,每个上面都有特殊的阿拉伯数字编号,从001开始。

会员卡是可以充钱的,实行上不封顶活动。但划分为几档,五两以内的所有吃食九五折,十五两以内的所有吃食九折,二十两以内的所有吃食八五折,二十五两以内的八折,以此类推,最高的享有七折。会员还有会员日,以会员当时留有的会员生日为准,给予买五送一,不管买什么东西,够五斤送一斤,另外还送一份j-i,ng美礼品,有时是吃的,有时是用的,每月都不一样。

会员的消费记录都登在登记本上,此本由沈墨保管,存根一份,柜台上摆一份。走的时候不管哪本都是要锁的,因为每位会员充的钱数都记在上面,每人留了几页纸。每年每月什么时辰这张会员卡消费多少钱,剩了多少钱都是有记载的,并要由当时过来消费的人签字。

一开始沈墨沈霖以为一下叫人充这么多钱没凭没据又不能签什么契约,一定没人敢预充会员。

没想到几个以前摊子上的老顾客听说会员力度这么大,一个当场充值五两,一个当场充值十两。后来赶上一次中午的时辰,人特别多,大家都是排着队来得,这会充值会员的老顾客来了,直接举了牌子报自己是会员就可以享受优先购买权。

卖货的沈墨沈霖其中一个立刻就停下了,先为会员服务。

有排队等半天的客人问为什么。

周景笑着答道:“这是咱们家会员的特权,是有比普通用户优先购买权的。”

有人马上就问怎么才能成为会员。

“会员是要充值银子的,多少都可以,根据你充值的银子给予打折优惠。”

听到充钱,很多人宁愿排队也不愿意做会员了。

不过这个会员却无意中满足了达官贵人高人一等的心理,许多年轻的公子为了满足自己在狐朋狗友面前的虚荣心,特意充值会员后,带着朋友们专门在人多的时候过来买东西,为了享受这种特殊的优先权利。

无意中带动几个公子哥都充值了会员。

等再到月底分红的时候,沈霖看着拿到手的银子都傻了。

“哥夫,你没算错吗?竟然给我七十五两银子,我只占了三成红利,你是不是给多了?”

沈霖现在分红所得已经不背着王仁,他对王仁十分信任,两人虽未成亲,却嫣然成了小两口的模样。

平日里收钱怕忙起来乱了,都是各收各的,谁卖的东西谁就负责收了钱再卖下一个。但晚上的帐都是沈墨记的,沈墨最清楚一个月的收益了。

他自己也没想到有铺子和没铺子收益能差这么多,傻笑道:“没算错,三成的红利就是这么多。本来应该是九十两,但上次买铺子你哥夫给你垫了十五两银子,这月扣出去了。”

沈霖傻乎乎道:“天啊,那岂不是一个月就把铺子本钱赚回来还有余,这有了铺子钱咋这么好赚。”

王仁同样惊叹,不过却比沈霖看得深。“小霖,银子是最不好赚的,是哥夫的脑袋聪明,想出许多新奇的点子再加上咱家东西确实干净好吃,这才会让你觉得钱好赚。你怎么不想想真要是赚钱这么容易,周达怎么会把铺子那么便宜就卖给咱们,为什么其他铺子掌柜一天到晚嚷着卖不几个钱,要出兑,唯独咱家赚的盆满钵满。这就是能力和财运。”

周景道:“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咱家给镇上铺子供货,现在镇上有二十家铺子要咱们的活,一月下来毛利润约摸就有一百六十两,这个占了大头。况且这个月充值会员的多,都当个新奇事物,那些银子都在这里面,所以咱家这个月才会赚这么多。不过就算慢慢稳定下来,一个月一二百两银子是稳赚了。”

通过最近这段日子和周景做生意,王仁对周景佩服到五体投地,每日都要问自己一遍这个周景真的是原来村里那个不学无术地无赖。转头看见围着沈墨转的周景就又觉得是了,只有周景才能做到,对外人一副j-i,ng明能干,对沈墨一副死皮赖脸相。

“这个是你这个月的月例,现在你手里一共有五单,最多的三十五斤一日,最少的十斤一日,根据比例提成一共二两银子。”

二两只是月例提成,之前还有大头的奖励金,那个可是这个的好几倍。现在王仁手上已经有七两银子了。

“好了,银子收好,把外面的销售员和工人都叫进来排队给他们发月例,一个一个来,谁也少不了。”

随着周家生意越做越大,增添了j-i类产品,村里又新增了十家和周家签契约的。许多签不上契约的就托人来周家做工,现在周家工厂里已经有十五位工人了,男工十位女工五位。

由王仁和程昱轮着监工,倒班轮值。这个每天给三十文的补偿。不管王仁和程昱他两谁都非常愿意,没有因为耽误了推销而抱怨。毕竟推销不是每天都能赚钱的,有时候拿了香肠出去推销,常常会剩货,这部分就需要自理盈亏了。

程昱拿了四两,剩下四个新来的,最少的也能拿到七八百文,一个个乐的合不拢嘴。之前可还有奖励金跟着,这个又是月月有的,想想下个月就是不开张还能拿钱,几个销售员就美得有种大鼻子冒泡的感觉。

剩下的工人不拘男女都是一天二十五文的工钱,一月公休两天,要是不休的话就给算钱,除了有个别有事讲不开的,都没休,到月底拿了七百五十文,相当于一个壮力了。这直接导致在周家做生意的妇女在家里地位提高了,说话明显腰板都能挺直,偶尔买点胭脂水粉,手脂等物,不管是公婆还是当家的,或者儿子媳妇就没有敢吱声的,哪怕心里心疼那几十文的铜板面上也得乐呵呵地说好。家里要是买点大件,贵重的,更是得报备商量。

至于汉子不像别人家的汉子指着那点地,而是可以日日赚钱,那地位真真地高。别说在自己家里说一不二,就是出去了别的汉子都自觉低一头。汉子们比什么呢,别的就是谁有本事使自家婆娘孩子吃得好穿得好,这是最有脸面的事了。

而至于周家本身,地位早变得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出去谁都喊周景和沈墨一声老爷。

家里请了这么多工人,自家人就解放出来,白日里只忙乎铺子,回来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躺着,或者读读画本子,唠唠嗑。

沈墨和沈霖现在不拗嘴的画本子完全可以读下来,这天晚上沈墨没读画本子,而是在做被,周景才恍然想起,要不了几日沈霖就要出门子了。心里没有丝毫不舍,反而差点乐出声。

周景凑上前,赖皮赖脸道:“给小弟做双人被呢,什么时候也给咱们自己做几床。我都说了,单人被不方便,双人被才方便。”

沈墨低着头,两颊咻地红了,神情不好意思,羞赧道:“这个不是给小弟做的,而是给咱两做的。”

周景楞了下,“大红的?”

“嗯。”沈墨更不好意思了,头低得差点埋进被子里。“我,我们两个还没有喜被呢,我想亲手给我们做几床大红的被子就算喜被了。”

周景听后,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弥补小夫郎的遗憾,反而打着哈哈就过去了。

沈墨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周景不重视他了。又想到家里的钱财什么的周景从来都给他掌管,想买的东西也不短了他,吃食上更是换着花样做,便觉得自己这是被惯矫情了,自己劝慰了自己番,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得劲。

有些人总是在你落魄的时候恨不得一脚踩死你,在你飞黄腾达的时候又死皮赖脸攀着你,恨不得坠着你的脚也要跟着你走,王芬便是其中一个。

她看着自己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如花似玉,不愧是村里公认的村花。

她啧啧两声道:“我就知道我女儿是个有福气的,就是该享福受人伺候的命,果然。”

张菊白了她娘一眼,既生气又嫉妒,语气酸溜溜道:“娘,大白天的你发梦呢。我是长得好,村里公认的村花,可有什么用,现在过得日子还比不过一个双儿呢!”

王芬不以为然,嗤笑道:“我的傻姑娘,你别忘了从前周景心里有的是谁。再说沈墨一个双儿肯定生不了儿子,周家这么大家业总得有儿子继承,所以周景再娶吃迟早的事。你可别忘了那会,周景穷成什么样子,你勾勾手指笑笑,一个r_ou_乎乎的大王八还不是给你颠颠送来了。现在你要做的不过就是在勾勾手指,保管周景给你迷的晕头转向,立刻抬进门享福去。”

张菊目光闪动明显就是动心了。她今年十八岁了,在村子里是大龄了,可她之所以熬到这么大年纪还不愿意成亲就是因为她心气高,不想嫁给村里的泥腿子。每日围着灶台转,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文文的算计,年年还要跟着家里种地,累死累活赚不了多少钱,造的既磕碜又肮脏。

从前母亲就告诉她她多么多么好看,村里同龄的汉子们也捧着她,便是玩过家家的时候都抢着要她做婆娘。有好吃的舍不得吃也要偷出来给她吃,那会她就明白美貌到底能给她带来怎样实际的好处。

也是因为这种种,她自小就懂自己的外貌是与众不同的,长大后嫁给的汉子一定是那种有钱的公子哥,每日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出去溜达溜达,看上什么衣服不考虑银子就买下,什么胭脂水粉使人颜色同样买下。衣来张口饭来伸手,家人下人云集的伺候她。

虽说周景和她预想中的还要差了一大截,毕竟她想象中的公子哥是饱读诗书的,周景最多因为做生意识几个大字罢了。但目前却是最贴近她目标的,她觉得以周家现在的财力买几个下人伺候她,应该不成问题,她可以勉强勾搭他。

张菊描眉施粉,对镜打扮,又穿了最爱的白衣裙,自认美得如天仙下番就端着莲花步款款而去。

敲了几下,周家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张菊温柔地笑了起来。

“景哥,我来看你……啊!……”

沈墨坐在铺子里,无j-i,ng打采地趴在柜台上,柜台上铺着的账本上记录的可观的销售量都没办法吸引他的目光。

沈霖注意到他的反常,关心道:“大哥,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账本都不喜欢看了,平时不是捧着不撒手一遍遍算吗?”

沈墨抬起眼皮瞭他一眼,恹恹地。

“不知道你哥夫最近在忙什么,神神秘秘的背着我,铺子里都不来了。”

沈霖道:“他最近是有点不对劲。”

虽然周景最近这段时间非常反常,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又弄一些奇怪的东西,晚上还会在院子晾s-hi乎乎地布,白天就又收起来不给人看了,但沈墨并没多想过。

不想晚上刚进村子就发现气氛不对,几个嘴碎的婆子和闲汉们聚在一起唠嗑,远远看见周家马车就掩嘴笑,那笑不是什么好笑,是幸灾乐祸的笑。

沈墨皱眉头道:“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这几日哥夫都在家,应该不能。”王仁想了想,“怕是有人没事找事,又要上赶着凑上来。”

这群人中有沈文,沈文是王百川的阿么,自己是个双儿却挺瞧不起双儿,觉得双儿生不出小子,而他能生出小子是特别的,是他有福气。

从前看不上沈家两兄弟单纯因为他们双儿性别,现在看不上是因为他们过得竟胆敢比他好,比他这个能生出小子的双儿还受宠。

今日可算找到报复的机会,几近迫不及待就嚷嚷道:“要我说这汉子就没有不喜欢小子的,哪个汉子不怕断香火。不管从前怎么疼啊,宠啊的都是白扯,这不,张菊一出手,周景就乖乖掏了五两银子,想来要不了几日,这新人就要抬进门了。”

沈墨面色猛地一沉,这可戳到他最了不得的最痛处上了,当时就发了狠,一把夺下王仁手里的鞭子,高高一扬狠狠抽在牛身上,小牛嗷嗷叫着,横冲直撞向前冲去。

沈文吓得连滚带爬躲开了,差一点没被牛蹄子踏了。

他瘫坐在路边,腿都软了,惊魂未定。“那个双儿是不是疯了?”

理智上沈墨相信周景,情感上却完全背道而驰,拼命胡思乱想。手里的鞭子挥得越来越快,带起一阵尘土飞扬。

不等牛车挺稳沈墨就跳了下去,进了院子一看见周景就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给张菊银钱了,五两银子,为什么给?”

周景瞅着沈墨有点心虚,小声道:“不给不行。”

周景这个态度让沈墨一阵心酸,竟左了心思误会了周景,还以为村里人说的是真的,周景给了张菊五两银子做聘礼。毕竟,那个周景从前可是异常迷恋张菊的。

沈墨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做到还能心平气地对周景说话。

他听见自己一字一顿问道:“为什么不给不行?”

周景委委屈屈地用捂着脸,小媳妇见新夫婿似得,万分娇羞状。

“因为我把人打了。”

“什么,你把张菊打了?”

“你揍张菊了?”

“你竟然打一个小姑娘?”

一叠三声重复在一起,都是对周景的质疑。周景觉得自己被这三声压得根本抬不起头来。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我好好在院子里做工,听见有人敲门就出去开。tmd,谁知道外面竟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脸刷的惨白惨白的,整两个大红脸蛋子,还有一张血盆大口,穿了一身白。我一打开门,呲着血盆大口就冲我y-in笑,我还以为是周夫人不服,青天白日显形来找我比道行来了,吓得我一拳就揍了出去!然后……然后我就赔了五两银子。”

沈墨:“……”

沈霖:“呵呵(无语式)……”

王仁:“‘噗’(憋笑没憋住),哈哈哈哈……”

周景是真委屈啊,他好好的躲在家里,没招谁没惹谁,干啥要装成女鬼来吓他?现在好了大家都指着他鼻子笑话他胆小。

不知道谁说出去的,第二天整个王家村就传遍了,原来张菊从周家拿走的那五两银子压根不是什么聘礼,而是张菊勾引人汉子不成,反被当成女鬼揍了,赔偿的药费。这下张菊反倒成了全村的笑柄,躲着不敢出屋了。

第54章 建厂

“小墨, 你看这是什么?”周景兴高采烈从外面抱进来两床大被, 被面是艳丽如火般灿烂的大红色,这种红色很正,如烈日般璀璨, 沈墨从没见过这种靓丽的红色。即便是镇上的布庄里红色的布料也蒙着一层暗沉, 色泽上黯淡无光。

沈墨一眼就被吸引过去,仔细看, 发现这棉布纹理细腻,光泽度高, 手感绵软。背面上绣有一对色彩斑斓地鸳鸯,正欢腾着戏水。

这样好的料子,这样j-i,ng细的绣工, 让沈墨爱不释手,情不自禁地从上抚摸到下。再看他正在做的这床, 立刻就被对比成了低劣的廉价货色。一个仿佛是深阁中娇艳百媚的淑女,一个是村里出来屯里屯气村姑。

“这红色真好看, 我从前怎么没看过, 就是在镇上的布庄里也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红。”沈墨非常喜欢, 抱着就不撒手了。“景哥, 这样好看的颜色肯定很贵, 看着也不像咱们这里的货,是托人南边捎过来的?”

此时染布技艺并不成熟, 又土又难看,颜色十分不正宗。就是喜事常用的红布, 要么染得灰呛呛仿佛有层尘,一点光泽没有,那么就用力过猛,染得土里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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