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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刚穿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布料色彩单调,不够亮丽,只有的几种颜色一样比一样难看,土气。

周景有些得意,卖弄道:“当然不是,这是我自己染的。我的小夫郎只是想要床喜被这么简单的要求,我当然要满足。”

“这几天你又是熬又是煮又是晒的就是在忙乎这个?”

“对。”周景道。

心里被一条小泉流过,暖暖的,缓缓的。

“景哥,能遇见你我真的很幸运。”沈墨轻声道。

周景捧着沈墨的双颊,温柔的万分虔诚的一个吻烙在沈墨的额头,随后他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小墨,能与你相遇又何尝不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为了这份遇见,我穿越千年。”

千年只为与你相遇。

沈霖拿钱,王仁出力,在村里买了一个一百三十二平方丈的宅基地,建了五间青砖大瓦房。房子分为三个卧房一间堂屋还有一间厨房,一共花了二十两银子。

没有老人帮衬添补,家里一切日用品都需要购买,又花了将近三两银子。

一切准备就绪,转眼就到了成亲这日。

沈霖穿着沈墨亲手做的,周景亲手染的独一无二的大红嫁衣坐在牛背上,由王仁在下面牵着出嫁了。

能坐在牛车上出嫁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村里人不讲究镇上八抬大轿规格,他们更看中实惠经济的车。不管是骡车还是驴车亦或者是牛车,哪样都行,那才是真金白银。而至于八抬大轿,不过是有钱人家充面子的事,浪费钱,还得不到实际上的实惠。

村里人认为虽然沈霖坐的牛车不是他自己家的,但是是大哥家里的。以他和他大哥的关系,不能说他大哥家里的就是他家里的,但最起码平时使使用用肯定没问题。

最让人眼尖的是沈霖王仁两个身上穿的喜服。那布料比镇上卖的一斤猪r_ou_价的棉布料子还要好。纹理细腻,一点不粗糙,泛着透亮的光彩,只看着就知道手感一定非常好,穿在身上绵软舒适。颜色上明明是艳丽到极致的大红,却并不显得俗不可耐,反而把整个人衬得j-i,ng神奕奕,喜气洋洋。

旁边的人扒拉扒拉看热闹的沈文,指着沈霖身上的喜服道:“这周家人真舍得给一个双儿搭钱,你看沈霖身上那套喜服料子,不仅是顶好的细棉布那红色多漂亮。不是我眼皮子浅没见过世面,实际上我镇上真有几个富户亲戚。他们的成亲礼我都去了,那颜色没一个好看得过沈霖身上这套。我敢说这料子绝对不是咱们这边制的,一定是从南边买过来的。”

看出沈霖喜服不同的不止村里人,还有几个镇上来的掌柜。

这几个掌柜和周景签的契约长,量也大,从周景不大送货开始,由王仁接手后,日日接触,便成了朋友,今日都过来捧场。

吴屠户更是给面子的来了,还领着他的婆娘。他家婆娘没见过村里人成亲礼怎么办,非得要跟着凑热闹。

一开始还以为农村人能有什么好东西,就是看个热闹罢了,没想到当看见沈霖身上那套喜服后,眼睛都直了。

吴夫人对跟来伺候的丫鬟道:“你看那对新人的喜服,颜色好漂亮!”

丫鬟也喜欢,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红颜色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次见。

但当丫鬟的都嘴甜,要讨主子欢心,就道:“那料子也没什么,哪有村里人说的那么好,想当初夫人您成亲时穿的可是顶好的双宫绸,几十个绣娘日夜赶工绣出来的喜服,比这贵重多了。”

吴夫人道:“那倒是,比是肯定比不了。只是觉得这个颜色很好看,要是我那件喜服也是这个红色的,肯定更出风头。”

丫鬟不说话,心里却在想着家里的妹妹要出门子了,农家人再大手笔,他们穿得起料子她肯定也买的起,到时候扯上几尺给妹妹做一件漂漂亮亮的喜服,也叫妹妹风风光光的出嫁,压后娘的几个姑娘一头。

真正让这对新人惊喜的是,王福禄和郝玉兰竟然来了,坐在堂屋上等着他们跪拜。

沈霖一看见这两个老人眼泪刷地就流下来了,王仁一个汉子同样红了眼睛。

沈墨转头看周景,轻声问道:“你刚才不在,就是去请他们了。”

周景点头。

“我知道你希望小弟的成亲礼可以圆圆满满,否则你会遗憾,我不愿意你有遗憾,所以你期望的我都会尽力去做。”

当天的酒席上,周景联合程昱还有几个在周家做工的汉子到底把王仁灌倒在酒桌上,人事不省。周景自己也没好到哪里,醉得东倒西歪,嘴里乱叫唤着:“喝倒你,报仇,让你夫郎半夜三更地敲我门不让我和小墨困觉,我也要让你洞房花烛不成……嗝……哈哈……”

吓得沈墨连忙捂住周景胡说的嘴,把人连拖带拉地拽回房里。

成亲后一天没休,王仁沈霖就跟着忙乎起来。

忙过午时,几人才有时间吃饭。

一共做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荤菜是香菇炒r_ou_、干煸里脊;素菜是火爆大头菜,酸辣土豆丝;汤是排骨山药汤。

王仁边吃菜边道:“哥夫,那日镇上来的几个掌柜看见我和沈霖的喜服,这几日就问我那料子是在哪里买的,想托我买几匹。我知道那棉布是大哥你自己染的,怕你有其他想法,就暂时没说。”

沈墨也道:“村里有几个要出嫁的姑娘也问过我多少一尺,在哪买的。”

周景想了想道:“从前我一门心思寻思着做熟食生意倒是把这个更赚钱的给忘了。现在既然有这么多人喜欢,所幸咱们做这个。”

沈墨疑惑道:“咱们要做布匹生意?要织布?”

周景摇头:“非也,虽是布匹生意,但咱们不织布,只负责染布。织布要种麻养蚕,又要缫丝织布非常复杂,这一系列下来恐怕要到明年。再者咱们也没那么多人手,不如直接就从村里的散户手里收布,咱们只负责染,染成了可卖布料,也可做成成衣销售。”

沈霖突然问道:“你怎么会染布?咱们村里可没人会这种手艺。”

沈墨唬得连忙道:“你哥夫从书上看来的,本来没当回事,这不赶上你成亲,觉得那些红色都不好看,就寻思着试试,结果这一试真成了,可书不知道丢哪去了。”

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可到底算是圆了过去,没人在深究。

决定做染布生意后,周家就开始大肆招工,选址建厂。

为了不影响村里人生活,厂址选择在距离村里十里远的一处荒地,那里土地并不肥沃,不适合种庄稼,用来建厂倒是最适合不过,离村里近,一趟步行不过半个多时辰。

厂子占地约五十平方丈,除却建了供工人休息的卧房和餐房外,还另外建了六排厂房。

第一、二排厂房分为十个房间,每个房间熬煮一到两种染色植物。

比如蓝靛色系可用蓼蓝、马蓝、吴蓝等调色染出。黑色用足青、包头青栗壳或莲子壳加铁砂煮染。大红可用红花或者乌梅,周景给沈墨染的红布,就是用红花调染的。鹅黄需要套染,可先用黄檗水染底色,再用蓝靛水套染。茶褐可莲子壳煮染,再用青矾染成。官绿用槐花煮染,再用蓝靛套染,颜色深浅用明矾调节。天青在蓝靛缸中染成浅蓝色,再用苏木水染成。

第三排厂房就是染色和印花。

煮好的染料水会有专人用小推车运来,这里的工人就负责用事先雕刻好花样的麻花板涂上石灰石,喷水涂染,然后在晒布架上晒干。

第四排厂房是第二遍上色,有时候有些颜色只一遍染不出来想要的效果就需要进行二次涂染,甚至多次涂染都在这里完成。

第五排厂房就是制作成衣的地方。每位工人负责不同的程序,一人一道,做完就给下一个人。

最后一排厂房是绣娘们刺绣的地方。整体的绣花图样绣娘们是看不见的,只能看到自己要绣的部分,一个房间的绣娘都是绣同一部位,绣好后交给专门的运送人员送到下一个房间,以此类推。

所有厂房和厂房之间,包括同一排厂房不同房间都是不可以乱串的,一旦被发现有工人去别的房间串门,不仅立刻撵回家还要赔偿周家一笔巨额赔偿,甚至根据情节严重可送到衙门里问罪。

这些都是之前就和工人讲清楚并要求签下保密契约的。在那天周家镇上铺子开张的时候,村里人都知道整个衙门的衙役都去给捧场了,没人会质疑周景说送衙门问罪的话是吓唬人。能和衙役们称兄道弟的人,要问罪他们一个农家人,岂不是轻而易举。

尽管周家制度严格,但分工明确,作息好,一时间不管村里的还是外村的都趋之若鹜。

第55章 睡裙秀

县衙后院, 绿树掩映, 花团锦簇,县太爷夫人坐在凉亭里乘凉,喝着一盏解暑的凉茶。

几个穿红戴绿的婢女分站在身后, 轻摇蒲扇。

“夫人, 您看,咱院子里的石榴花今年开得比往年璀璨得多, 似是格外茂盛。”身后一个新来的婢女,天真活泼地指着花团锦簇的院子。

县太爷夫人本来正好心情地欣赏着繁花盛开, 听闻这话倏然变了脸色,端至嘴边的凉茶也不喝了。

添香从小跟在县太爷夫人近前伺候,最懂夫人心思, 往往不用夫人言语,一个眼色一个动作就知其意。

顿时高声训斥道:“夫人在赏花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还不给我滚!”

婢女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吓得瘫软在地, 不停地哆嗦, 最终还是被两个婢女给拖下去的。

“夫人……”

县太爷夫人却已经没了赏花的心思, 摆摆手。

“这花, 开得太热闹了, 不适合静心,咱们回去吧。”

“是。”添香搀扶着县太爷夫人往院子里走, 把人送进屋里安顿好后才出来。挥了挥手招来几个婢女,轻声道:“找几个小厮把家里的石榴树全都铲了, 一棵不许落下。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最近添了个新毛病,闻不得石榴花香,每每闻到都要连连打喷嚏,口鼻红肿。夫人心善,怜惜我从小伺候在跟前,特允了铲除石榴树。”

那婢女不解添香何意,呆呆道:“添香姐姐,你也没这个慢病啊。再说从前夫人不是最喜欢石榴花的吗,说它是吉祥的树,寓意多子多福……”说到这里,婢女猛地捂住嘴巴不敢说下去了,露在外面的双眼满是惊恐。

添香恨铁不成钢地伸出食指狠狠戳在婢女的脑门上,压低声音训斥道:“你是不是傻,几次三番的嘱咐过你话不能乱说,你怎么还是说话前不过脑子?别管从前怎样,我只说现在,我就是得了这么一个怪病,你要是还想活命就给我记住了我这怪毛病,逢人可以说说。”

“是,是,是。”婢女吓得一叠声地应着,指天指地的发誓,随后又小心翼翼地道:“那不种石榴改种什么?”

“种什么都好,只要不引起我这怪毛病就行。”

婢女悄声退下,回了仆人居住的院子,一只脚刚刚迈进门里,就有人哭着扑上来。

“小翠,怎么办,夫人要把小黎撵出府去。你和夫人跟前的添香走得最近,能不能去添香姐姐那里说说情。”

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小翠这次神情严肃地拒绝了,毅然决然地扯开了紧紧拽着她袖子的手。

“我当你们是好姐妹才说的,听我一句劝,这事谁也别掺和。小黎是一定要走的,告诉她别吵也变闹,乖乖离开,兴许以后有事,夫人还能念在旧情上帮她一把。”

“怎地就这么严重了,小黎也没说什么。夫人平时脾气最温和,很少发这样大的火。”

小翠重重叹口气,只说了三分话。“我问你那石榴树开得好,你会怎么想?”

石榴树,吉祥的树,花开璀璨,多子多福。

多子?

是了,坏就坏在多子上。

前段时间县太爷新抬进一门小妾,很是得宠,尽管如此夫人却从未放在心上。只是那个小妾的肚子争气,没过几月就大了。请了镇上有名气的大夫摸过脉,都说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个小子。

到目前为止,县太爷只得正式夫人生产的一子,其他均是女儿,因此对小子格外期待。知道小妾这胎非常有可能是儿子后,喜不自胜。在加上也勉强算是老来得子,越发重视。当场允诺小妾要是真能生下儿子,赏良田十亩,白银千两,商铺一间。一时间小妾风光无两,得意非常,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小心地伺候,风头竟隐隐有盖过县太爷夫人的趋势。

为此县太爷夫人日日愁闷,如今小黎直接来了句石榴花今年开得比往年茂盛,这不是在变相肯定了小妾肚子里的一定是个小子嘛,县太爷夫人能不大发雷霆。

婢女倒吸一口冷气,想通后也知道小黎必须得离开,不敢再说,害怕地走了。

“夫人,您今天怎么吃这么少?”添香问道。

县太爷夫人擦擦嘴角,烦闷地挥挥手。

“添香,你说老爷多少日子没来了,我日日备下他爱吃的酒菜却日日不得见,我又怎么生得出胃口。”

添香叫人撤下膳食,想了想,终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红绸缎的拜帖。

“这拜帖倒是做的j-i,ng致,颜色也好看,哪里来的?”县太爷夫人愁闷几日,今个倒是对这颜色亮丽红绸感兴趣起来,拿过来翻来。

添香道:“夫人可还记得开春那会卖给咱们口红的那两个庄稼人,这拜帖是他们拿着信物寻来送进府里的,说是要办什么秀,请夫人过去看。”

“秀?”县太爷夫人重复道:“那是什么东西,从没听说过。”

添香见夫人有些兴趣,忙道:“夫人都没听说过,奴婢更没听说过。不过听那两个农家人讲,似乎挺新奇,不如去看看,就当散散心,也算还了他们上次的人情,免得他们再拿别的大事来叨扰夫人。”

“好的,你告诉他们就说我会去的。”

“什么,县太爷夫人竟然答应来了?”王仁直接傻掉了,县太爷夫人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云泥之别不过如此。

沈霖也震惊道:“哥夫,你怎么请得动县太爷夫人,什么时候套上的交情,这不是在做梦。”

周景好笑道:“不是在做梦,至于交情谈不上,曾帮过她一个小忙,县太爷夫人记到现在,愿意还回来罢了。”

其实沈墨挺可惜就这么把这个人情浪费掉,他总觉得万一以后要是遇上更大的事,需要去衙门里公断的,那时再拿出来信物请县太爷夫人帮忙在县太爷跟前说几句话才不算浪费了机会。

但周景却说,要是真有什么大事,恐县太爷夫人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这次利用了,他家布庄生意也许可以一飞冲天。

“哥夫,我是真佩服你了。明明从前你还是个村里人提之色变的小地痞,都是拿来吓唬小孩子的,怎么倏然间你就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会了。”王仁倒不是想探究单纯感叹罢了。

这便足以引起沈墨的惶恐不安了。

周景伸出手紧紧扣住沈墨的,与他食指交缠,不动声色地安抚着。

“你呀,现在成亲了,难道还不明白吗?”周景神色温柔地看着沈墨,那眼神似能捏出水来。“都说娶妻娶贤,家有贤妻自然福事临门了。”

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沈墨被弄得不好意思到忘了继续紧张的心思。王仁只觉得他这个哥夫不仅在生意上是他奋斗的榜样,情感上也是他学习的目标。看,把自家小夫郎哄得多好,他也要学着。这么想着就偷偷地向沈霖瞅去,却发现沈霖似乎有点冷,一个劲搓着两条胳膊上的j-i皮疙瘩。

有了县太爷夫人这块活招牌,从前送出去人还不愿意收的秀帖竟一时间成了抢手货。

有几位先得了秀帖的夫人小姐当时根本没在意,随手就扔了,这会知道县太爷夫人也要去,家里翻天覆地地找起来。

“你去那边看看,挪开柜子下面看看,都没有吗,怎么会不见了,我根本没扔啊。”

“小姐,你别急,实在不行就叫老爷再问他们要一张,以老爷的身份还怕要不来嘛。”

“也是,我这就去和爹说。”

各府里的老爷们纷纷得到自己夫人女儿的召唤,无一例外,都是请他们去要秀帖的。倒把老爷们弄愣住了,秀?那是什么?这无意之间竟将周家那场没人见过无人知晓的什么秀炒到高潮。几乎所有的富户夫人,有钱人家的小姐都在讨论十日后的那场秀。

周记铺子门槛差点被踏破了,这是不知第几波有交情没交情的老爷套着关系过来要秀帖。

周景神色遗憾道:“抱歉,是真的没有了。这帖子一共就三十张,发尽了就没有了。”

这个老爷是受了家里夫人小姐,所有女性所托过来要帖子的,没想到竟没要到。

不仅恼怒道:“没有,现给我写几张就是了,这个东西有什么好紧俏的。”

周景解释道:“真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故意折辱你,你听我解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场秀,是私人秀,不是对外开放,可以随意进的。请来的也都是如您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老爷家里的夫人小姐才能来看的。怕鱼目混杂冲撞了贵人们,所以帖子都是按着场地来得。一共那么大的场地就能放下三十张桌子,每张桌子一张秀帖,都是正正好好的,再多一张桌子都放不下了。您来要,我倒是可以写了,可要是写了秀帖您的夫人和家里的小姐进了场地却没地方坐,难不成要站着,这岂不是在打您的脸。这事都怪我,当初我只顾着你身份富贵,怕你瞧不上我这场小秀,没敢上门烦扰。”

那位老爷被周景这番马屁拍的心情舒畅,听了解释,也明白是事先预留的场地不够大,并不是针对他,相反是因为怕攀不上他才没敢送去,这是两种性质。

也就不再纠缠,只道下次再有这种秀或其他新奇的玩意要先紧着他家。周景拍着胸脯连连保证。

前脚刚送走了人,后脚吴屠户就进来了。

正好听见最后几句话笑着道:“这么不巧,秀帖就没了,我夫人还托我给她娘家的妹妹来要一张呢。”

周景从铺子门口探头往外瞧,见刚才来要秀帖的老爷走远了,才道:“就知道一旦放出县太爷夫人要来看秀的风声,你们都会找我来多要几张秀帖,这不,我特意留了手,只给你们这些老交情。”

吴屠户拍拍周景的肩膀,亲密道:“好兄弟,有新奇的玩意知道紧着老哥。”

周家的这场秀,在万众瞩目中终于来临了。秀场地点就是周家在镇上新租的商铺,这家商铺只租金一年就要一百八十两白银。临街的铺子分为上下两层,共二十一平方丈。铺子后面有一个二十七平方丈的后宅,宅子里有处花园,院里里百花竟放,小桥流水,凉亭假山,环境优美。

秀场建在花园里,左右是修剪平整的法桐和桃树,贵人们看秀的桌子就被摆在其中。

以秀台为始,呈扇形环绕,一共摆了三排,每排十张桌子。桌子与桌子间的间隙可以容五到六个婢女,供他们在旁伺候。为了不使站着的婢女挡住后面看秀的贵人们视线,周景都是单独计算测量调整过距离的。

每张圆桌中间都有一个小洞,从小洞伸出一柄可覆盖整张圆桌的油纸扇,扇面绘有不同的繁花。

桌上满满当当摆放了八个瓷盘。四中四个用来摆放水果,水果是剥开切成小块的,每块上都c-h-a了只小小的木签子。剩下的两盘,一盘花生瓜子拼盘,一盘果糖,一盘冰糕点,还有一盘不忘给自己家的吃食打广告,上的是周记切片的香肠,三种口味分别排开。

“夫人,那两个农家人倒是有心,装扮得别出心裁,您看,这苹果都是冰过的,怕整个吃着不雅,都切成小块c-h-a了木签子,瞅着倒是挺干净的,您要不要吃一块解解暑气。”添香这次跟着县太爷夫人一起来看秀,夫人坐在伞下乘凉,她站在边上伺候。

周景弄得干净,又有心意,县太爷夫人就吃了一块,冰冰凉凉的倒是舒服。

旁边几桌夫人早知道县太爷夫人会来,如今看见了仍是难免激动,想要上前打声招呼,可根本上前不了。

倒不是县太爷夫人手下的婢女仆人拦着不让上前,而是周家请了的婢女每桌都站了几个,人坐下就告诉不可以打扰县太爷夫人看秀,否则当场请出去。这些人本是有头有脸的,哪会在乎一个刚刚听说的周家,但今日不在乎不行,因为宅子内外都是衙役把守,她们很怀疑一旦她们有什么不听话的举动,这些衙役就会连个理由都不给,直接把她们抓起来。据说,这些捕快并不是县太爷夫人带来的,而是周景专门花重价请来维持秀场秩序的。有许多都听家里老爷说起过这个周姓老板家里和衙门里的人有关系,就算不能深交,也没必要得罪。因此,一时间贵人们都呆得很老实,没人敢挑战公差的威严。

秀场外,有许多没有拿到秀帖,或者秀帖丢了的贵人们本是打算硬闯的,她们平日里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做横行霸道的事,如今见了秀场外的衙役们倒老实了,一个个咬牙跺脚,气冒了眼睛,也不敢做仗势欺人的事。

如今周家做了布庄生意,别的没有,各种布匹可有的是。一是为了给自己打名气,二是为了不掉身价,周景特意穿了绸缎做的长衫。

一袭深蓝长衫,外罩靛青地纱衣,配上高大挺拔的身材,英气硬朗的面孔,竟把几个未出阁的姑娘看到春心荡漾。

“他竟然就是当初那个把口红卖给咱们的农家汉子,这差别也太大了吧。”添香惊呼道:“一晃不过几月的功夫,就发达成这样了。”

还是边上有知道的婢女指着周达道:“他就是那个周记熟食的东家,咱们夫人不是还挺喜欢他家香肠的吗?”

“原来如此,如今竟又开了布庄,这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到底没处看,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当初夫人您那五十两银子帮了他们。”

县太爷夫人没吱声,因为台上的周景开始讲话了。

“首先感谢苏夫人百忙之中莅临‘遇见’布庄的秀场,同时也欢迎各位贵人前来。”周景的布庄取名‘遇见’正是应了他与夫郎穿越千年只为遇见之意。“知道各位夫人都好奇秀是什么,我也闲话少说,这就请模特们上来。”

“模特?”下面的夫人小姐们还没搞明白什么是模特,秀台上就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十七八的年纪,面容j-i,ng致,穿着一袭水粉色的长裙伴着缓缓弹奏的琴音,步态慵懒地走出来。

当走到近前,贵人们可以清晰地看见女子身上穿着的长裙,顿时就被吸引了目光。

长裙的材质是锦的,领口处是对襟下来,有手缝的盘扣扣着,然却不是对襟长裙,到了女性饱满胸脯处,突然出现了段樱花般粉嫩的绸缎抹胸,抹胸上绣着朵花开富贵的牡丹。腰上为了映衬用了同样颜色同种绸缎的料子做了腰带。顷刻掐出女性窈窕纤细的腰姿,仿佛盈盈不及一握。从腰带处掐出百褶,下身的裙子是如天般浅蓝的色彩。上身粉嫩,下身清浅,把穿上这条裙子的女人衬托出一种花样的娇柔,长长的披帛被风一吹,便成了见之不忘。

模特在台上做着动作展示服装,周景跳了上去。

“这位模特身上穿的长裙是咱们倾心系列的第一版。何为倾心,一见倾心,灯火阑珊下,你恋慕的,恋慕你的,蓦然回首,一见倾心,永忘不掉的身姿。”周景介绍道:“此款长裙是来自四川的蜀锦,由会苏绣的七位绣娘沐浴焚香,素食素饮十四天做成。夫人们小姐们可以看见裙子上的小花是玫瑰花,象征着爱情。每朵玫瑰都是一针针刺绣出来的。”

“夫人,这长裙的确漂亮,款式也新颖,没看见有这种样式的。而且你看那颜色,以往两种颜色搭配下来都是暗淡的,他家染出来的,却清浅透亮,水灵灵的。”添香道:“夫人可以买一款穿着新奇。”

添香话音刚落,周景就道:“这款‘倾心’系列,每样款式只有一件,又因为是来自四川的蜀锦做成,价格为三百八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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